隨後,司澤抱住她的雙手,就那麼無力從她背脊上清晰可見一點點滑落下去。
此時,言默大腦一片空白,她愣愣伸出雙手,撫摸上司澤背部,手掌觸及是一片溫潤的液體,她陡然睜大雙眼,不知抱着怎樣的心情,緩緩擡手,當看到那滿手鮮紅鮮血,雙眼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似乎整個世界被黑暗所代替,同時那刺鼻鮮血的味道,也跟着消失不見,彷彿瞬間失去了感官。
下一秒,她跟着重重倒在了司澤的身上。
隨王錘一同趕來的唐萍夫婦,正巧看到這一幕,撕心裂肺喊道:
“澤兒。”
“司澤,司老大…”
“言默…”以及伴隨着其他人的吶喊聲,緊接着,所有人全都衝了上來,第一時間將言默和司澤開車送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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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逝,轉眼間來到了三天以後。
華西醫院三樓。
vip普通病房內,吳海燊按照每天慣例,給躺在病牀上的言默,檢查着身體。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木婉月焦急詢問。
言明拉住着急的妻子:
“你別急,讓醫生檢查完。”
幾分鐘之後,吳海燊檢查完最後一項,將手上醫藥工具收好,解釋道:
“叔叔阿姨,司少奶奶沒事,手臂上傷口恢復得差不多了,一切正常,你們不用太擔心了。”
“沒事?”木婉月推開丈夫的攙扶,上前抓住吳海燊的衣袖:
“不是,醫生,既然沒事,爲什麼都三天了,怎麼還沒有醒過來,要不您再幫忙看看,會不會除了手臂和皮外傷,會不會沒有發現的內傷什麼的。”
“阿姨,不會的,司少奶奶一進醫院,我們就給她做了全身檢查,不可能有其他傷勢,我們沒有發現的。”吳海燊鄭重解釋道。
“沒事人,怎麼會三天都醒不過來?”
木婉月焦急不已,這種話她聽了無數遍,每天都在期待中度過,等來的卻是失望。
吳海燊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從醫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碰到這種情況。
不過,他很是能理解病人家屬的心情,最後,只能安慰道:
“阿姨,別擔心,你們平時有時間跟她都聊一聊孩子和她喜歡的事情,說不定等會司少奶奶就醒來了,”
還有一句話,他不忍說,言默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她自己不願意醒來,面對現實,要真是這樣,即便再厲害的醫生,也沒有辦法,醒來的時間,更是無法確定。
確實,言默是自己不想醒來,此刻的她,正在沉寂在自己幻想的世界裏,在她的夢裏,她的生活沒有變,司老爺子沒有死,沒有綁架,司澤也沒有來救她,他們還是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司澤白天上班打理正宏,她每天帶着三個小傢伙,偶爾時不時會去看看他那家店面。
時間就這樣在幸福中過去,轉眼間,三個小傢伙也長大成人了,正宏的生意越來越大,她和司澤也慢慢老去,在司澤踏入花甲之年,他就將公司交給他們的兒子打理,司澤就帶着她開始環旅世界…
試問,這樣的夢境,誰還想醒來,言默自然不願醒來面對現實。
“老明呀!怎麼辦呀!”
吳海燊走後,木婉月忍不住哭了起來。
“唉。”言明嘆息:“月兒,你也想開一點,或許,她現在不醒來,也是一件好事。”
木婉月擡頭看了眼頭頂樓板,想起現在還在頂層重症病房,隨時都可能沒命的女婿,眼淚流得更加兇猛了。
“這兩孩子,怎麼這麼命苦呀!一個。”
話音未落,病房的門再次被打,彷彿老了一大截的老木頭,佝僂着腰推門而入,他望向病牀上躺着的言默,有看看自己女兒和女婿。
“還是不沒醒?”老木頭帶着疲憊問道。
木婉月搖搖頭:“還是一樣。”
“爸爸,司澤呢?情況好些了嗎?”言明擔憂詢問道。
老木頭沒有說話,臉上露出失望和愧疚,邁着沉重步伐,一步一步走到病牀前:
“默丫頭,你要是還有點意識,你就醒來看看那個救你,連命都不要的男人,他現在生死不知,你應該站起來,給他鼓勵。”
說着說着,老木頭滄桑的眼流下了眼淚,他對不起團長,團長屍骨未寒,現在他的孫子爲了救默丫頭,又變成了這樣,這讓他以後怎麼有老臉去見他呀!
擔心老丈人身體,也不忍看着老丈人一大把年紀還這麼傷心,言明上前,來到老木頭身後,安慰道:
“爸,你別太擔心了,默默會醒來的。”
“我知道默丫頭會醒來。”老木頭低吼:
“可是,我擔心司小子挺不過去呀!司小子爲了默丫頭付出了多少,她卻不願意醒來,去見人家最後一面,默丫頭,你要是有”
司澤挺不過去了?
言默看着面前對着自己笑得滿臉溫柔的司澤,不解問道:
“你不是好好的嘛!姥爺怎麼說你快不行了?”
夢中司澤沒有回答她,依舊笑得滿臉溫柔,姥爺這句話讓她感到很不安,面對司澤不回答,她再次問道:“司澤,你到是說呀!”
說着,她不死心伸出手,想觸碰面前的他。
可當她觸碰到司澤瞬間,面前的司澤就化爲一幕煙霧,消失在這美妙安靜的湖泊之中。
“別走,司澤。”言默驚呼,雙手使勁的在空中亂抓,似乎想抓住那一縷煙霧,卻也是徒勞,緊接着,周圍那美麗的湖泊也在她的眼前,慢慢地化成白色煙霧。
片刻間,她整個人就被白色煙霧所包圍,周圍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以及耳邊姥爺和她爸爸那越來越清晰的呼喚聲。
就這樣,病牀上的言默緩緩睜開雙眼,入眼的是家人爲她擔心而憔悴的面孔。
“姥爺,你怎麼來了?”言默問道。
老木頭驚喜:
“默丫頭,你終於醒來了。”
言默不解,隨後,環顧四周:“我這是怎麼了?”
“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回答的是木婉月。
“三天三夜?”言默低喃,隨後,對着木婉月說道:
“媽,你撫一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