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煥聽着乞丐重複來重複去的一句話,神情慢慢的沉了下來。
充當車伕的張方瞬間就感覺到了一股冷意席捲全身了。
“放肆!我們王妃是你想找就能找的嗎!”張方衝着乞丐冷聲一喝。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乞丐嚇得磕頭如搗蒜,對着張方道:“是,是有位公子讓,讓小人來,來找王妃的。”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墨景煥的臉色更加的沉了。
“善兒。”墨景煥坐回馬車看向褚善兒,語氣不明的道:“你說什麼公子哥傳信會這麼別緻,竟然想到讓乞兒來,這般煞風景的。”
褚善兒秀眉微蹙,墨景煥語氣裏的陰陽怪氣她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也許那公子不走尋常路呢?”褚善兒隨意的回了句,連車簾都沒掀開,對着外頭道:“什麼人讓你來的?”
“小人也,也不認識,不,不過他讓小人帶,帶了一,一樣東西來。”乞丐顫顫巍巍的從黑不溜秋的懷裏摸出一個小布包遞給了站在一旁的侍衛。
後者直接拿着東西送進了馬車。
褚善兒打開看了一眼,眼睛瞬間就睜大了。
小布包裏頭裝着的是一塊十分精美的糕點。
而那款式和做法分明就不是這個年代的產物!
“寶兒!”褚善兒眉頭一皺,當下就肯定了送東西來的人是誰了!
“嗯?誰?”墨景煥看着褚善兒那激動的神情,眉頭微微一皺,一時間沒想起來寶兒是誰。
“寶兒,墨寶兒。”褚善兒隨口回了句,一把掀開車簾跳了下去,徑直走到那乞丐的面前。
駐足圍觀的人看到褚善兒下馬車後便一步三回頭的慢慢散開了。
皇室的熱鬧可不是那麼好看的。
“讓你送東西來的人呢?他在哪裏?”褚善兒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緩一些,冷聲問了句。
“他,他……”乞丐擡起來偷偷看了眼褚善兒,又趕忙低下了頭,小心翼翼的道:“那,那位公子在,在城外五里亭的,的茶棚。”
“本王會派人去一趟的。”墨景煥不知何時走到了褚善兒身邊,對着她輕聲道:“你現在還是先回褚家吧!也不知道你娘回來了沒。”
“我親自去一趟。”褚善兒看了眼身邊的墨景煥道:“你呢?”
“嗯。”墨景煥嘴角微彎點了下頭,吩咐一旁的張方道:“張方,帶上這人。”
“是,王爺。”張方拱手應了句,便吩咐侍衛帶上那乞丐。
“知意,你們先將禮品送去我爹府上。”褚善兒也對着跟在身後的知意吩咐了句。
“是。”知意福身應了句,可面上還是顯露了幾分擔憂。
“王妃,寶兒公子他……他不見了那麼久,這突然出現,還是讓人來傳話的,會不會有問題?”知意壓低聲音對着褚善兒提醒了句。
“別擔心,這不是有王爺在嗎?不會出事的。”褚善兒淡淡的道:“你先回去吧!告訴我爹,我去城外五里亭,讓他不必擔心。”
“是,王妃。”知意癟了下嘴,就算有墨景煥在,她也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墨景煥如今也是有傷在身啊!
只是不管知意擔不擔心,褚善兒和墨景煥都坐着馬車往城外去了。
“知意姐,我們現在呢?”秋兒看着褚善兒他們離開,對着知意輕聲問了句。
“回褚家。”知意掩下眼中的擔憂,帶着一行人往褚府走去。
另一邊。
坐在馬車裏的墨景煥看着褚善兒微微皺起的眉頭,心疼的道:“等出了城就讓他們快些。”
“不用了,慢慢來。”褚善兒看着墨景煥道:“等在五里亭的人或許不是墨寶兒。”
“嗯?既然你有這個猜測,爲何還要親自去一趟?”墨景煥疑惑的道:“要是有危險怎麼辦?”
“寶兒失蹤很多天了。”褚善兒只是淡淡的解釋了一句。
“你們不過就只有幾面之緣,他失蹤與否你就這麼緊張?”墨景煥眼神複雜的看着褚善兒。
“我認了他當義弟,自然就要盡到當姐姐的責任,護他周全。”褚善兒垂下眸子,低聲說了句。
墨景煥看着褚善兒,總覺得她的話裏帶着一絲不一樣的情緒。
馬車慢慢的往城外走去,褚善兒就那麼低垂着頭想着自己的事情。
墨景煥坐在她的身邊看着她。
馬車裏的氛圍一時間安靜的有些嚇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才被停了下來。
“王爺、王妃,我們到了。”張方勒住繮繩,對着馬車裏頭說了句。
“嗯。”褚善兒淡淡的點了點頭,掀開車簾看了眼外頭。
離着不遠的地方,果然有一處涼亭,在它的前頭不遠處還搭了好幾個棚子,三三兩兩的路人在草寮裏頭喝茶聊天。
日子看上去平靜而又悠閒。
“怎麼不駕車過去?”墨景煥看了眼還離着有段距離的五里亭,沉聲道:“這路程看起來不近。”
“回王爺,這前頭的路馬車過不去。”張方小心的道:“還請王爺、王妃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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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褚善兒道:“看來你對這邊的路更瞭解,讓你帶路沒問題的。”
“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帶路,我們走着過去便是了。”墨景煥看了眼前頭的路,馬車雖然寬了點,但要是強行想要通過應該也是沒問題的吧!
“是,王爺!”張方爲難的拱了下手,便率先下車走在了前頭。
這條路雖然看起來挺好的,但要是真的被馬車進來,那能不能繼續前行就難說了。
“想不到這麼多日沒有下雨了,這條路竟然還如此泥濘,而且一旦身處其中,就會發現這條路其實也不算太大,要是駕着馬車強行通過,怕是要陷在裏頭。”
“王爺說的是。”張方神情認真的道:“這條路其實常年都是如此的。”
“常年如此?可是這裏南來北往的人那麼多,就是踏也該踏平了吧!”褚善兒有些疑惑的問了句。
“這五里亭有好幾條路走,但去五里亭茶寮的捷徑就只有這一條了。”張方淡淡的道:“偏偏這一條路也是最少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