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很像本王一個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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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已經不知不覺揚起笑意,被‘皖晏’恭維的話,他還想再聽一遍。

慕婉妍默默走到刑凳上趴下,眼神有些埋怨。

都知道她在救人了,還要罰她二十軍棍?

“不幫她們,您都要打死人了。”

他:“她們犯了錯誤,理應接受懲罰。大老爺們,不能有婦人之仁!”

她:“她們又不懂武,五十軍棍下去,肯定魂都沒有了。到時候你軍中的將士們肯定會傷心……”

帝修炎輕輕一笑,高大的身子,自然而然地蹲了下來。

頭靠近她,“可是本王不傷心啊。”

慕婉妍:“女子本弱,你就不能對人家好點?”

帝修炎:“如果你是女子的話……”

慕婉妍:“……”

她嫌棄地往旁邊移了移,帝修炎這種眼神多少有些讓人瘮得慌,她現在還是男子身份呢。

欲哭無淚的表情,“王爺,我是男子,我謝謝您了。”

帝修炎看着慕婉妍那嬌嗔的小模樣,以及嫌棄的小眼神,心中莫名其妙地舒暢。

皖晏這種聽話地趴在刑凳上、乖乖等待責罰的樣子,特別像自己幼年時期養的一條順毛狗——狂風。

狂風幾乎伴隨了自己整個童年,陪他一起騎馬、狩獵,一起度過了修武滿級的艱難與充實時光。

只是後來狂風自然老死,帝修炎也因此再也沒有養過狗。

他特別喜歡這條順毛狗,最喜歡它對別人很兇、又對自己特別乖巧的性子。

像極了皖晏。

大掌不知不覺地撫上了慕琬妍婀娜有致的背脊,眼神裏生出些許寵溺來。

慕婉妍身子一抖,“王……王爺,您別這樣,我……我可是男子啊。”

士可殺不可辱,無論如何她也不能以男人的身份跟他璦昧吧?帝修炎怕是瘋了不成?

帝修炎溫柔地笑了笑,“放心,本王不好男風。”

“只是,本王看到你,就會想起我的一位老朋友。”

慕婉妍:“真的?”

帝修炎點頭,“我們的感情非常好。”

慕婉妍聞言美麗的桃花眼亮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這位祖宗:“那是不是代表,您……您也把我當成朋友了?”

難不成自己在他心中離朋友越來越近了?

帝修炎:“本王可以把你當成那位朋友!”

慕婉妍忍住激動的心情,捂着胸口道:“我的老天爺,他叫什麼名字?”

帝修炎:“狂風。”

婉妍:“好霸氣的名字,我喜歡。”

帝修炎又摸了摸她的發,“嗯,你特別像它。”

慕婉妍樂開了花,美麗的眼睛已經彎成了一道月牙形狀。

她謙虛道:“我……我……小人豈敢跟王爺的朋友相提並論?”

帝修炎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薄脣勾起。

“你……當得起!”

……

行刑的兩個士兵,眼看時辰快到了,但是自家王爺仍然蹲在犯人邊上有說有笑、眉來眼去。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這軍棍是打還是不打。

他們舉着軍棍,小心翼翼地望向帝修炎:“王……王爺,時辰快到了,這二十軍棍還打嗎?”

您老人家怎麼一蹲就起不來了呢?

棍棒無眼,別不小心傷到了祖宗您啊。

話音剛落,慕婉妍也同樣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了帝修炎。

既然都把她當成老朋友了,能否開恩,免去她一頓責罰呢?

帝修炎給她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對着兩位士兵道:“打,輕點便是。”

慕婉妍:“……”

造孽,這大豐男子都是起起落落、沒個正常人麼?

帝修炎把慕婉妍所有的表情看在眼裏,他喊來赤焰。

“赤焰,你來打。”

赤焰:“遵命,主子。”

他平日裏精神緊張、壓力大,最喜歡打人解壓。

赤焰說着便掄起袖子,接過了士兵們的軍棍。

“皖晏兄弟,得罪了。”

正要開始,帝修炎不急不緩的聲音響了起來:

“皖晏明日要制丹,多少力度你自己看着辦。”

赤焰:“……”

“主……主子,那我是打還是不打?”

帝修炎:“軍令不可違,你說呢?”

於是乎,七級功力的赤焰副將,愣是加了十足的內力,用盡巧勁,每一棍子都高高舉起,又輕輕落下。

還要讓外人覺察不出來,看上去很重、有聲響,實則連碰都不曾碰到慕婉妍的身體。

打了十二三棍,他便再也使不上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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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得滿頭大汗,手上像是綁着幾座山似的沉。

“王爺,屬下實在打不動了。”

帝修炎:“平日裏你打人最歡,今天本王給足你機會。”

赤焰:“主子,我實在太累了,要不我替皖晏兄弟受那剩下的幾棍吧?”

帝修炎:“不合規矩。”

赤焰:“……是!”

等所有軍棍打完,慕婉妍幾乎沒有任何感覺,赤焰卻像一頭累極了的老黃牛,坐在凳子上喘着大氣。

“以後我再不打人了,我……再也不打了!”

——

話分兩頭,吞完幾大條生蜈蚣的菊香和慶兒,回到伎營後,邊嘔吐邊覆盤今天發生的事情。

她們一邊怪自己太莽撞輕敵,一邊又對‘皖晏’爲何幫自己感到費解。

“菊香姐,那二刈子爲何要幫我們求情?”

慶兒給菊香遞上一杯漱口水,“據說是赤焰副將親自執杖,打得他自己都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呢。”

“可想而知那二刈子替咱們受了多少罪,實在想不通啊。”

菊香接過漱口水,嘔吐了好一陣,纔對着慶兒罵道:

“人要有感恩心,那皖晏救了我倆一命了,還二刈子、二刈子的喊,不像話。”

慶兒打了一下自己的嘴,“那他到底爲何呢?”

菊香狐狸眼一轉,“非親非故,也不是聖賢雅士,那便只有一個原因了。”

慶兒:“是何?”

菊香:“那二刈子定是看上你了,捨不得讓你死。”

菊香自恃美貌,一般只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但是今天那皖晏對自己下手太狠了,實在不可能對她有意。

思來想去,便是看上慶兒了。

慶兒年紀小、生得白,翠鳥般的清脆嗓子,哪個男人不喜歡?

慶兒:“不可能吧?”

話雖拒絕,但是臉上已經泛起了紅暈。

自己當伎子這麼久,還沒有哪個男人願意爲她受軍棍呢。

別看那皖晏弱不禁風、像個女人家,但是做事風格卻比任何男人都要霸氣。

慶兒心中升起一股暖流,‘他’還生得英俊,又有功夫,那麼,各方面肯定都很厲害。

故作扭捏道:“菊香姐,但是他長得實在……”

菊香:“笨啊,男生女相又如何?你沒有發現他的腰很細嗎?”

“凡是男人腰細的……嘖嘖嘖,我看你以後肯定要享福了。”

——

於是乎,興奮過度的慶兒,準備了些喫食、繡了一個大紅的鴛鴦香囊,大搖大擺地又跑軍醫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