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檀香見白昭意從凝暉堂中走了出來急忙迎了上去,她在外面都聽見白老夫人柺杖敲地的聲音,擔憂的上下打量。
白昭意看見她這副模樣面色不由得柔和了起來,淡淡一笑道安撫道:“我沒事,不過我們要去靜安寺住上幾天了。”
檀香聽到白昭意這樣說,面色不快忍不住說道:“老夫人怎的這樣偏心,明明小姐纔是被欺負的那個,怎的最後是小姐被罰去了廟中。”
白昭意心中沒什麼感覺,上一世白老夫人也是這樣偏心,她早就對他們沒有任何期望。
不心存期望自然也不會因爲偏心而有任何的難過。
說起來還是她不夠強大,隨便就被別人拿捏,不急纔剛開始。
白昭意帶着檀香一路走回院中收拾東西準備啓程趁着天色還早去靜安寺,未曾發現竹林深處有二人注視着這一切……
……
嫣然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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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嗚嗚嗚嗚女兒的臉都丟光了,三皇子殿下以後該怎麼看女兒啊。”白嫣詞坐在牀上,伏在陳氏的膝上放聲大哭。
陳氏心疼的輕拍白嫣詞後背,白嫣詞是她第一個女兒自然是如珠如寶的嬌寵着長大,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詞兒不哭,都怪那個該死的踐人,害得詩兒也被罰去跪了祠堂,詞兒放心三皇子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裏,孃的詞兒這樣好三皇子不會不喜歡的。”陳氏目光溫柔的看着伏在自己腿上抽噎的白嫣詞,柔聲安慰道。
白嫣詞白日落水喝了太多湖水現在臉色還慘白,頭髮還未全乾披散在肩頭,像一個剛從湖底爬出女鬼。
“娘,殺了她殺了她,她害得我丟了這樣大的臉,不出這口氣我怎麼能好受。”白嫣詞瘋狂的不停的在陳氏懷中揮舞手臂,面色癲狂。
門口的婢女害怕的縮了縮脖子,連忙低下頭去假裝什麼都沒聽見。
“詞兒乖,詞兒睡一會,娘會替你和詩兒出這口惡氣,保證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不容易把白嫣詞哄睡了,陳氏眼中閃過一抹怨毒的光,當初白昭意那個該死的娘生的一副妖妹樣子勾的相爺十天有八天都宿在她的房中,獨留她獨守空房,受盡下人恥笑。
好不容易給她整死了,這些年和相爺也算是相敬如賓,生下一兒兩女,日子過得和和美美。
但白昭意竟然有八分像那個狐狸精,看見白昭意陳氏就想起那段憋屈的日子,叫她怎麼能不恨!
現在白昭意這個踐人又來害自己的兩個女兒,本來想留着她給詩兒詞兒鋪路,今日一看倒是不必了。
陳氏臉色陰寒沉聲吩咐她的心腹,這一次是該給那個孽障點教訓,不聽話的東西沒必要留着。
……
“小姐,喝口茶吧,再有半個時辰我們就能到靜安寺了。”竹瀝端起一杯茶遞到白昭意手邊。
竹瀝和檀香是她的兩個大丫鬟,前世到死都不曾背叛過她,所以她這次帶了她們二人一起,竹瀝是會些淺顯功夫的。帶着她也會安全些。
一路靜謐無聲,唯有車輪壓在路上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響,白昭意輕輕飲了一口茶後放下。
檀香在一旁用扇子輕輕的扇着風,看着自家小姐的臉色不算好,勸道:“小姐,要不先小憩一會,等到了奴婢叫您。”竹瀝也連忙點點頭,她家小姐受苦了,一路顛簸也不曾休息過。
白昭意擡頭看了一眼檀香,笑意掛在嘴角意味深長的說道:“恐怕不能是安睡的,讓你買的東西買了嗎?”
白昭意得知要去靜安寺的時候吩咐檀香去買些迷藥,猜想定是用得到的。
檀香從懷中掏出藥包,猶豫道:“已經買了,小姐要這個做什麼?”
白昭意接過藥包滿意的朝檀香點點頭,若非剛剛重生實在沒有可用的人,她又怎會讓檀香去買藥,陳氏那麼痛恨自己,這次她的兩個寶貝女兒栽了個大跟頭她又怎會不對自己出手。
不會叫自己死的這樣痛快,讓一個女子生不如死的也就那一個法子了。
想到此處白昭意眸光一冷,陳氏你會爲你今日的行爲付出代價,白昭意捏緊了手中的迷藥。
“籲~”
馬車突然劇烈的晃動起來,車內三人撞在一起,茶水也打翻在地。
“小姐,小姐沒事吧。”竹瀝扶住白昭意關切問道。
“無事”
白昭意坐穩了身子搖了搖頭,忍不住掀開簾子看向車外,車伕早已不見了蹤影,車簾被人掀開。
擡眼望去,一箇中等身材略顯肥胖的,滿嘴黃牙,臉上泛着油膩的紅光,兩只眼睛滴溜溜的上下打量車中的三個女子,目光赤赤果果銀穢,伴隨着三個人的間詐笑聲,竹瀝率先回神。
“大膽,這是丞相府中的小姐,你們是誰有幾個腦袋,竟敢攔了丞相府的馬車,不要命了嗎!”竹瀝眸光駭人,死死擋住自家小姐,身子微微顫抖。
竹瀝會些功夫但遠遠不是三個壯漢的身手,只能護在小姐身前強裝鎮定厲聲呵斥道。
爲首的中年男子嘿嘿一笑,黃牙再次露了出來道:“老子攔的就是你們,哥幾個上啊這三個水靈靈的大戶人家的女子都是雛,一起嚐嚐鮮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個人目光尾瑣舔着嘴脣往前一步,白昭意剛想擡手撒出手中藥粉屏住呼吸。
一個呼吸之間三片竹葉飛過割破了三人的喉嚨,三個大漢睜大雙眼臉上興奮之色還未褪去應聲倒地。
“啊——”
檀香驚叫出聲,緊忙遮住白昭意的視線,不讓小姐看見這血腥的一幕。
“是誰?”
白昭意示意檀香放下胳膊,手中還捏着一把短刀,前世死人堆都躺過了現在還會怕這幾個死人不成,隨後向外看去警惕的開口。
“你倒是膽子大。”
男子輕笑一聲,隨後出現在馬車外。
白昭意目光落在眼前的少年身上。
江闕身着銀白色的錦緞衣袍,袍內露出銀色木槿花的花邊,白玉發冠束起如墨般的長髮,精緻的眉眼,面部線條幹淨利落,高挺的鼻樑上還有一顆痣。
淺淺的金色日光照在他的臉上,從額頭到鼻樑,再到脣際和下巴,每一道弧度都是那樣令人驚豔的容貌。
看這樣美好的少年僅用三片竹葉便能殺人於無形,遠不止看上去這樣簡單。
此人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