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淵原本以爲自己設計的天衣無縫,誰知道秦崢這個膽大包天的,竟然敢直接得罪了兩個皇子!
然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穆淵看着秦崢淡漠的臉,縱然恨得牙癢癢,可也只能老實交代:“我的確將這些證據拋到了你們面前,可這事兒總不能算我的罪證吧?畢竟,事情可不是我做的!”
真說起來,他也算是檢舉有功了!
聽得穆淵這話,秦崢嗤了一聲,道:“還不肯說實話?”
這話一出,穆淵卻是楞了:“這就是實話啊。”
秦崢這是什麼表情,不相信他的話?
可他的確沒撒謊啊!
“當初,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秦崢說到這裏,站起身來,淡淡道:“看來穆大人年紀大了,腦子怕是有些糊塗,不如本官來幫你回憶回憶?”
他一站起來,穆淵頓時有些心慌,下意識道:“你,你別過來!不是,有話好好說啊,我哪裏沒說實話了!”
這人簡直就是個煞星,穆淵只看他一眼便覺得心頭髮毛!
見狀,秦崢站住腳步,居高臨下道:“礦場中毒事件,難道不是你一手策劃的?”
這話一出,穆淵卻是瞬間愣住:“下毒?等等,那不是傳染病麼?”
他想起來了,秦崢去臨縣之後,鄧縣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礦場出來的人,都染上了怪病,好像是被大夫們給控制住了。
現在秦崢的話是什麼意思,下毒?
“誰下的毒,你不會以爲是我吧?”
穆淵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卻是忙忙的道:“我說,你可不能隨便給我扣帽子,這事兒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
他連得到消息都是後來的,怎麼可能參與過這種事情?
再說了,下毒這種事兒,他能得到什麼好處?
穆淵這模樣不似作僞,秦崢也微微蹙眉,沉聲道:“與你無關?你確定?”
這話一出,穆淵只差指天發誓了:“我都說了那麼多的罪證了,難道還差這一樣?!”
真論起來,方纔他說的,哪個不比這個罪名重?他有什麼可隱瞞的!
見穆淵的表情,秦崢眯眼看對方,只在穆淵的臉上看到了憤怒和不解,的確沒有心虛。
他擰眉,想起先前審問春曉之時,當時她說的也是……
“此事不是我做的,且我可以保證與紅蓮教無關。”
二人從未見過面,此事串通的可能性不大。
若他們二人都沒撒謊的話——
這事兒,到底是誰做的?
秦崢莫名覺得,這裏面,應當還有一股神祕勢力在參與。
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穆大人,好自爲之。”
聽得秦崢這話,穆淵卻是莫名鬆了一口氣。
至少這人的語氣,應當是不會再動自己了吧。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聽得秦崢吩咐道:“看好這些人。”
“是!”
下屬們應了之後,秦崢便直接出去了。
鄭懷洛見狀,囑咐屬下們守着,自己也隨着跟了出去。
……
“大人,您在懷疑什麼?”
待得到了無人處,鄭懷洛方纔開口問道。
聞言,秦崢將礦山的事情說了,末了又道:“這事兒,有些蹊蹺。”
當初引着他們來查李武的謎團已經解開了,那是穆淵所爲。
可是卻又帶來了一個新的謎團,那便是跟紅蓮教勾結,給礦山災民們下毒的人是誰?
李武的身後代表的是三皇子,穆淵身後代表的是二皇子,兩方爭鬥不休,這次事情也是一次博弈。
秦崢雖然兩邊都得罪了,可他的底氣卻是皇帝,所以他自然不怕。
可現在的問題卻是,他需要查清楚,除了兩個皇子之外,那個參與進來的神祕勢力,到底是誰的人。
念及此,秦崢復又捏了捏眉心。
他莫名有種感覺,自己離真相很近了。
聽得秦崢這話,鄭懷洛也不由得蹙眉,他想了會兒,卻又問道:“大人,當初礦山之事,您可聽嫂子詳細說過麼?”
這話一出,秦崢卻是一愣,問道:“她?”
“是啊。”
鄭懷洛見他這表情,便知道他必然沒有詳細過問,因提醒道:“當初嫂子不是跟着過去了麼,她去過現場,必然是最清楚的人了!”
聞言,秦崢倒是沉銀着點了點頭,道:“不錯。當日去的,還有白無淵跟義父吧?懷洛,你這就傳信,讓人將義父接過來。”
說起來,這次的毒,還是顧九幫着治好的,且其後莊子期過去之後還幫了大忙,他二人或許會知道一些什麼線索。
聽得秦崢吩咐,鄭懷洛頓時笑着應道:“大人放心,我來的時候,便讓他們收拾一下,把莊老先生給送過來了。現在約莫已經快到了,如果快的話,您今晚就可以見到人了。”
林縣那邊的事情已了,鄭懷洛半夜接到秦崢的信,便直接趕過來了。
他來之前,將那邊的事情都安排了,念及是半夜,所以便讓人早起的時候再去請莊先生,可按着時間,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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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秦崢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很好,那你盯着這裏,我先回去一趟。”
這話一出,鄭懷洛頓時笑着應道:“大人放心,您儘管去忙,這裏有我呢。”
身爲秦崢的左膀右臂,他最擅長處理這些事情了。
得了他這話,秦崢點了點頭,這纔回了驛站。
不想他來的時間倒是巧,才下了馬,就見一輛馬車迎着夕陽而來。
秦崢目力甚佳,瞬間便認出來這是他的人。
那侍衛將馬車停下,看到秦崢後,頓時便驚喜的笑道:“大人?給大人請安!”
聞言,秦崢點了點頭,一面問道:“車上是誰?”
其實他已經猜到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見車簾被挑開,一個老頭臉上帶着笑容睨着他,道:“你說是誰?”
這些時日不見,莊子期又黑了。
就連擡頭紋都多了幾條,瞧着越發像老年人了。
若是單看這面向,誰敢想他才四十出頭?
秦崢神情微動,一面笑着過去扶莊子期,笑道:“義父一路辛苦。”
這話一出,莊子期頓時擺手笑道:“無妨無妨,也不辛苦,就是阿九丫頭不在,無聊了些。她呢?”
他一面說,一面往秦崢身後張望。
秦崢見狀,無奈的笑道:“她在房中呢,見您來了必然歡喜。”
他才說完這話,卻見三樓的窗戶被人推開,旋即便有女子的小腦袋探了出來。
在看到下面的人之後,顧九先是瞪了瞪眸子,繼而滿是驚喜的喊了一聲:“師父?”
莊子期下意識往上看去,待得看到顧九,臉上先露出了樂呵呵的笑容,繼而又提醒道:“小丫頭,你把頭縮回去,當心別摔了!”
這小丫頭,怎麼這麼冒冒失失的,也不怕摔到!
下一刻,便見顧九將頭乖巧的縮了回去。不過她卻是先跑到銅鏡前整理了一下,繼而又提着裙襬跑了出去。
等到秦崢纔將莊子期迎進了驛站中,便見顧九已然跑下了樓。
“給師父請安——我方纔聽到外面有動靜,誰知道竟然是您來了?怎麼也不早給我來個信兒,我好去城門口接您啊。”
小姑娘說話聲清脆且快,眉開眼笑的模樣看的莊子期都跟着笑意滿滿。
他拍了拍顧九的手,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人接做什麼?倒是你,一聲不吭的就跑了,嚇了老頭子一跳!”
顧九這小丫頭,當初去找秦崢,說跑就跑了,竟然半分都不告訴自己,虧得後來鄭懷洛跟他說了顧九的去向。
饒是如此,他也擔憂了許久,直到秦崢這邊派人送了信兒,說是顧九已經安全到達。
不然莊子期還在牽腸掛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