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
一則新聞的橫空出事,博得了不少人的眼球,更引起了不小的猜忌與議論。
蕭家三爺連夜約見私人律師,起草文件,決定剝奪獨子繼承權,屬意百年之後,將家業捐獻慈善機構。
除了引人關注的碩大標題外,沒有過多的文字說明,就連正文內容,也只有一份經過蕭清簽字且具有法律效應的個人聲明。
一時間,網上評論分爲兩大陣容。
有人覺得,財產與家業都是父母賺來的,父母想要收回,也是情理之中。
更何況,捐獻慈善機構也是好事,應該支持。
還有人覺得,父母這種行爲,太過冷血,都說父母的愛是無私的,那麼父母的,理應就是孩子的,這樣做太讓孩子傷心了。
雙方各持己見,僵持不下,甚至不惜在網上開撕,再一次將蕭清一家推向了風口浪尖。
只是對於這些,方語完全不知情。
昨晚蕭清離開後,她一個人在房間裏喝了不少酒,醉意正濃時,蕭清居然又出現了,還動作輕柔的將她抱上牀。
她哭着向他道歉,他溫言安撫沒關係。
可當今早醒來時,看着身邊空着的牀,完全沒有睡過的痕跡,方語才知道一切都只是個夢而已。
喫過早餐,方語從老宅離開。
她現在的心情只想一個人呆着,偏又趕在這個特殊的時候,方語也不想讓蕭家二老跟着上火,便聲稱有事,直接回了家。
結果纔剛走下車,便被一大羣記者圍住。
那羣人明顯已經守在這裏有一會兒了,看到方語,立刻就扛着機器從車裏奔下來。
“方女士,請問今早三爺發的聲明屬實嗎”
“您和三爺怎麼會突然決定捐出財產這背後是不是隱藏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真相這是不是代表了您和三爺已經放棄了對三少爺的期望”
“發生這樣的事,您怎麼一個人回來了是您和三爺的婚姻發生了什麼變故還只是針對三少爺”
有那麼一瞬,方語的腦子都是懵的。
看到記者圍過來時,方語下意識以爲是羅展銘向媒體爆光了當年的事,結果聽聞他們提及的全都是什麼與捐財產有關的話題,還扯到了兩人的婚姻狀況
這下,方語更加不知如何回答了。
眼看着記者們將手中的話筒紛紛遞到面前,方語的臉色也更加難看了幾分。
就在這時,又一陣急促的剎車聲響起。
還不等衆人反應過來,便見兩道身影從人羣中穿過,直接來到了方語的身邊。
現場記者,大都開的是直播,所以對於眼前情況,蕭清都通過視頻看到了。
此時站在方語身旁,蕭清的臉色已經陰沉至極,自身散發出一股足以摧毀全世界的陰寒氣息,壓迫感十足的環顧全場:“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們,飯可以亂喫,話卻不可以亂說正因爲是媒體發言人,才更應該對自己的言行負責,而且,是誰允許你們來騷擾我太太的”
一聲太太以及這副霸道護妻的姿態,足以打破所有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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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方纔提問方語,是不是婚姻發生變故的那個記者也不敢作聲,稍顯不安的垂下了頭。
只不過,仍有不怕死的人站起來。閱書齋.yszbook.
“三爺也說了,因爲我們是媒體發言人,纔想報道出更有依據性,更加真實的內容,至少大家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身邊都是同行,大家手中還都扛着直播機器,他就不信,就算蕭清再有權勢,還敢當衆揍他不成
事實證明,蕭清確實沒有動手,反而在他的話音落下時,神情淡漠的掃了他一眼:“所以,你所謂的真相到底是指什麼”
蕭清的語氣輕緩溫涼,可瞭解他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本就冰冷的眉骨在說出這段話後,愈發涼了。
“當然是那則報道的真實性”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蕭清的視線鎖在那發問的記者身上,眼神不算友好,甚至還泛着冷光。
那名記者被蕭清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回擊的神情一怔,臉色明顯有些掛不住。
正要開口,便聽到蕭清寡淡薄涼的聲音傳來:“無論它是真假,都是我的家事,你覺得你有資格知道”
“你這麼做,究竟是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還是真的爲了還原事實真相”
記者的面色已經有些泛紅,可蕭清並沒有罷休的意思,望着他的眉眼,薄涼的像是寒冬臘月裏的冰,嘴裏的話,也愈發的尖銳刻薄:“我最討厭你們這些媒體人,打着正義的旗號,說出那些不負責的話。”
“八卦之心人人都有,可是想知道我家裏的事,還敢堵在我家門口,爲難我太太,究竟是誰給你們的勇氣”
一羣記者,誰也沒想到蕭清會在直播鏡頭前發火,一時間,無人再敢上前,去蹙蕭清的眉頭。
即便傳言中,蕭清是個儒商,可眼前這副凜然的模樣明顯與聽說不符,試想能夠在商場上摸爬滾打走到今天的,又怎麼會是簡單角色
眼看着蕭清帶着方語走進別墅,記者們也沒敢再追上去,誰都不想再去招惹。
只是在兩人背影消失時,一羣記者才反應過來,想要得到的答案沒有收穫,還被好一通怒懟和說教
又一次無功而返
這大過年的,白白浪費時間,在這裏蹲守一早上,真是瘋了
眼前的情況,令方語還處於懵懂之中,沒有回過神來。
從蕭清出現到解決問題,將她帶回別墅,方語一直覺得恍惚,若非眼前的一切這樣真實,手中的觸感這樣清晰,就連方語都要認爲眼前的一切仍在夢境中了。
本以爲坦言溫錦的事後,蕭清應該不會再想看到她。
她甚至想過,待他再出現時,會將一紙離婚書遞到她的面前,卻沒想到,面對記者們咄咄逼人的發問,他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
不僅將她解救於無形之中,還否定了他們婚姻出現問題的傳言。
只是爲了顧全她在公衆面前的形象還是在他心裏,已經原諒了她
一路邁上臺階,方語任由蕭清牽着走進別墅。
心中正在猜忌時,蕭清已經鬆開了她的手,帶着律師直接去了書房。
手中的溫暖突然抽離,方語的身體忍不住顫慄,感覺整顆心也隨着蕭清的轉身離開而放空,隱隱作痛。
直到蕭清的身影消失,方語才收回視線,換了鞋坐回到沙發前。
鄭雲漢連忙將手中的水杯送上前,小心翼翼出聲:“太太,您喝水”
“嗯”方語接過,小口抿了抿,全然沒留意到杯子裝的是解酒的蜂蜜水,仍舊回想着方纔記者們的發問,轉而看向鄭雲漢:“外面那些人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