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然調皮一笑,“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賈玉峯毫不猶豫道:“我想聽真話。”
“不會死,不過可能會有些痛苦,放心,有我在,爲了回坊街的鋪子,我也不會讓你死的。”林安然非常自信。
賈玉峯輕舒一口氣,拍着胸口道:“剛纔真是嚇到我了,我還以爲剛燃起的希望就要破滅了。”
林安然從身上揹着的布兜裏,掏出兩個瓷瓶子遞給賈玉峯。
“你先就水服下白瓷瓶裏的藥丸,一個時辰後,若是沒吐出黑血,你再服下紅瓷瓶裏的藥丸,然後泡在熱水裏七個時辰,七個時辰不喫不喝不許出浴桶,切記,水一定要時刻滾燙,不能涼了。”
賈玉峯接過瓷瓶子,點了點頭,道:“好,那若是我一個時辰後,吐出了黑血呢?”
“那就萬事大吉,等着養好身子就好了。”林安然說完,好奇看向賈玉峯:“你家那下毒手的人,抓到了嗎?”
賈玉峯搖了搖頭,“沒有抓到,但是最可疑的人,就是我爹的繼妻,鄒氏,我已經和我爹說過這個事了,暫時沒有真憑實據,除了幾個可靠的信得過的,其餘僕人全部遣散,再想法子篩查。”
“能對你下毒二十多年,一定是在賈府有點權力的人,能過問到廚房那邊和安排用膳,其次就是我覺得下毒的人,心裏應該是恨毒了你們家,然後故意用這種小心翼翼地手法,一步步摧毀你和你爹的希望,從這個出發點再去判斷是誰下毒,結果顯而易見。”
賈玉峯答應一聲,“好的,神醫,我會和我爹說清楚。”
林安然看向他,道:“可否差人帶我去看看鋪子,正好你有事的話,我也能快速過來。”
賈玉峯朝着門口僕人喊了一聲。
“小冀,進來。”
引領着林安然的僕人迅速走進屋中,跪在地上:“少爺,您請吩咐。”
賈玉峯看向林安然,“小冀是我們賈家的家生子,他爺爺和他爹都是我賈府的大管事,對鋪子和府上十分熟悉,神醫您有什麼事情吩咐小冀就好。”
“好!”
林安然跟着小冀離開屋子,賈玉峯激動地喫下了藥丸,便躺在他榻上,等着排出毒血,腦子裏暢享着美好的以後。
小冀領着林安然穿過月亮門,去了客棧後面的花園。
此時,一位婦人正好帶着個男人在四處看看,一邊介紹。
“鋪子目前就是這樣,還是不錯的,只不過我家老爺年老,峯哥兒又病懨懨的,已經無力經營,只能將鋪子租出去了,你若決定好了,我便和老爺他們說,給你二百兩一個月的租子錢,還將那巷子裏的鋪面都送給你用。”
林安然耳朵很尖的聽到那婦人的話,滿臉好奇。
一旁的小冀看穿林安然的好奇,低聲解釋:“林姑娘,她就是我們賈府的主母,鄒夫人,也是老爺的第二任夫人。”
林安然聞言,她扭頭看向小冀,“她怎麼會在這裏,還要租鋪子給別人?”
關鍵是,鄒氏租鋪子就要二百兩銀子一個月,還附送那些巷子裏的小鋪面。
賈玉峯告訴她的可是一千兩銀子每月。
小冀一臉茫然:“我也不清楚。”
但他看林安然似乎有些不悅,連忙解釋一句:“鄒夫人身旁那個人,好像是她堂弟,經常來我們府上,我們喊他表舅老爺,可能是表舅老爺想用這鋪面。”
林安然心裏那點不舒服,頓時煙消雲散,不過這鋪面的使用存着爭議,林安然也沒了興致。
“既然你們賈家內部沒說好,今個這鋪子便不看了。”
話落,她轉身剛要走,小冀準備跟上,卻被鄒氏看見了。
“站住!”
兩個人駐足轉身,鄒氏已經帶着人快步轉身,朝着林安然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鄒氏今年四十有餘,保養得面容光潔,身姿勻稱,從她那面向中看出年輕時候是個美人胚子,只不過鄒氏的眼神,帶着幾分厲色。
林安然打量着鄒氏,鄒氏也打量着她。
“你就是峯哥兒嘴裏說的那個小神醫吧?”鄒氏面帶淺笑,幽緩啓口。
林安然應了一聲:“神醫不敢當,略懂一些解毒的皮毛。”
“哈哈哈!”鄒氏沒忍住,笑得花枝亂顫,似乎沒把林安然當回事,扭頭看向自己的弟弟:“小孩子家家的說話倒是口氣不小。”
林安然眸色一沉,剛要說話,鄒氏又開口了。
“小丫頭,不管你有沒有本事,這個鋪子就別想了,本夫人已經打算將鋪子租給我弟弟用,至於能不能治好峯哥兒的病,你自己看着辦吧。”
鄒氏說完,完全不把林安然放在眼裏,便帶着弟弟走了。
林安然翻了一個大白眼。
不過通過這一面之緣,林安然已經清楚,賈玉峯的毒並非是鄒氏所爲。
這樣無腦的婦人,幾乎藏不住祕密。
而且鄒氏的面相也並非間詐歹毒之徒,頂多有點眼皮子淺了。
小冀瞧着林安然神情很不好,低聲問道:“林姑娘,那現在是回少爺院裏,還是?”
“回去吧!”
賈玉峯服了藥,整個人蜷縮着身子躺在軟榻上,渾身不停地冒冷汗,他的身上已經蓋了三層棉被,可還是抑制不住的冷,冷得賈玉峯想死。
守在一旁的賈父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這可如何是好啊?這個臭小子,咋就能信了一個小丫頭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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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然和小冀剛進院裏,就聽見賈父的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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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冀上前喊了一聲:“老爺。”
賈父壓根都不看小冀,目光落在了林安然的身上,快步走上前問道:“你是不是那個小神醫?”
林安然點點頭,“是!”
賈父聞言,頓時怒了,“好你個臭丫頭,你快進屋看看,峯兒現在痛不欲生,你若是緩解不了他的病,那就是個騙子,到時候我可不管你年紀多小,一定會把你抓去見官。”
林安然無奈扶額,擡眸看向賈父。
“賈老爺,我已經和賈少爺說過了,吃了藥會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不太舒服,他也知道,至於我是不是騙子,等等不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