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驅使着王知薇往前湊,許是聽的太入迷了,什麼時候被人發現了她都不知道。
郵局工作人員李湘南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大……娘,“同志,你有事嗎?”
王知薇臉上浮現一絲被抓包的慌亂感,尷尬的笑了兩聲,然後壓低嗓子說道:“沒事,你們剛纔說的那個人,我好像認識,她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麼?”
王知薇說話的功夫,從兜裏掏出幾枚大白兔奶糖,藉着寬大的衣袖,將手裏的大白兔奶糖不着痕跡的塞到李湘南二人手中。
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都往她們手裏塞,這鄉下來的女人還真是惹人嫌,就在李湘南二人準備將東西扔給她時,卻意外看到了她們手上的是幾顆大白兔奶糖。
大白兔奶糖可是這個年代的硬通貨,到哪都好使,李湘南二人環視四周,發現沒人注意她們這邊後,趕緊把糖揣進兜裏。
就連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王知薇瞅着她們笑的倒是有點像狼外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李靜怎麼了,前段時間她不是還好好的麼。
李湘南滿臉堆笑的說道:“同志,你和李靜什麼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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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她二舅閨女家的遠房表姨家的小姑子。”王知薇說話的時候險些把自己給繞進去。
好在,成效不錯,她眼前的李湘南二人對她隨口杜撰出來的身份一點都不起疑。
李湘南那大腦袋瓜子湊到王知薇跟前,表情近乎誇張的說道:“李靜出事了,你都不知道?”
“出什麼事了?前段時間,她不還好好的麼?她還說有空帶着孩子回孃家一趟呢。”
當事人不在身邊,王知薇胡編亂造中。
李湘南說道:“也就這兩天的事,李靜去黑市買東西的時候,沒跑了,被那羣人逮住了,現在還在裏邊關着呢,也不知道啥時候能放出來。”
說完,她嘆了口氣,這世道,但凡能想出來點法子,誰又願意去冒險呢?不過李靜這事也給了她一個警醒,家裏沒到揭不開鍋的地步,絕不跑那地方去冒險。
李湘南身旁的劉文君也有話說:“我都跟她說了,讓她最近小心點,可是她偏不聽,非得說孃家沒糧食了。
孃家沒糧食也不是她一個外嫁的閨女該操心的事,這下好了,把自己摺進去了,偏偏孃家還不領情,我聽人說,李靜的孃家人已經帶頭和李靜斷絕關係了。
要是李靜知道,非要哭死不成,孃家斷親了,工作又沒保住,婆家那邊怎麼說,還是個未知數。”
王知薇聽完,一陣唏噓,不過也沒說什麼,畢竟她跟李靜也不太熟,在這個無比雲力蕩的年代,人人自危,她能做的也只有保護好自己和家人而已。
至於旁的,她幫不了也管不了,她普通人一個,她不想爲陌生人牽連到家裏人,她很自私。
不過王知薇很慶幸自己上次拒絕了李靜的合作,要不然她被逮住了,上邊順藤摸瓜摸到自己身上,自己就要倒大黴了。
光是那些東西的來源自己都解釋不了,尤其纔剛打消陸振東對自己的懷疑。
王知薇謝過李湘南二人後,又塞給了她們兩塊大白兔奶糖,就走了。
“李靜的親戚還挺大方的,一出手就是大白兔奶糖,我都半年沒嘗過了,你說李靜心裏咋想的,有這有錢親戚,怎麼還想着去黑市上冒險呢,這不缺心眼麼。”
劉文君趁人不注意,剝了一顆大白兔奶糖塞進嘴裏,甜絲絲的,連帶着這些天鬱悶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李湘南看着嘴巴鼓鼓的劉文君叮囑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誰知道呢,不過今天的事,你可別大嘴巴的往外說,李靜這事,咱得避的遠遠的,要不然牽連到咱們,咱們就有苦頭吃了。”
“放心,我不傻,在這個緊要關頭上,孰輕孰重我還是知道的。”劉文君拍着胸脯跟李湘南保證。
劉文君是那種平常看着不着調,但做事較穩妥的人,這一點跟她搭檔多年的李湘南也知道,見她這麼說,也放心了不少。
家裏喫包子還是半個月之前的事,王知薇之前囤的那一千個包子,早在地震發生後,被她送出去了,一個都沒留。
那麼多條鮮活的生命放在她面前,她做不到無動於衷。
那個時候的她腦子裏只想着拼盡全力也要救活她們,要死也不能餓死,更不能在她面前餓死。
前兩天,王天培還在念叨想喫包子的事,所以王知薇從郵局出來拐去了國營飯店。
王知薇到的時候,包子剛蒸上,服務員告訴她包子還要等半個小時才能熟。
王知薇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發現時間還來得及,乾脆要了碗湯面,邊喫邊等。
身子喫的熱乎了,包子也好了,聞着包子那香味,剛喫完一碗面的王知薇覺得她還能喫進肚東西。
於是在服務員的注視下,她又塞肚裏一個包子。
這下,王知薇是真的喫撐了,主要是包子太實在,一個有陸霆驍拳頭大小,餡料紮實,一口咬下去,滿滿的肉。
穿到這個年代,她貪吃了不少,向來不內耗自己的王知薇從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她這麼貪喫都怪這年頭油水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