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證明自己的話爲真,慕雲笙還拿出了馮管事給她的其中一張收條。
收條上面赫然蓋着一個印章,那印章的圖樣,與厲沉淵手裏印信的圖樣一模一樣。
厲沉淵的眼睛盯着慕雲笙手裏的印信和那收條,臉色也漸漸的難看了起來。
這印信是他出門之前,他大師兄輕河塞給他的,爲的是讓他幫忙收賬。
當時他還有些懷疑,他這大師兄向來是個守財奴,他的銀子別人別說拿走一分,就算是別人想要摸一下,他都不願意。
這一點,跟他那好賭的師父有幾分相似。
他大師兄的賭博也是跟師父學的。
這些年,大師兄跟着師父學藝,武功造詣沒有學去多少,卻是將師父的賭藝學了個十成十,而且青出於藍。
他沒有見過大師兄與人賭博,但是,有聽人說過,說他的大師兄在外面與人賭博向來是十賭十贏,從來沒有輸過,已是遠近聞名的小賭神。
賭博能一直贏,也是一種本事。
但是,如果利用賭博去做一些違背道德的事,那就不一樣了。
而且,還是騙別人輸了二百萬兩銀子。
要知道,二百萬兩銀子那在普通人的眼裏,根本就是天文數字,是普通人一大家子一輩子也見不到的銀兩數目。
可是,他的大師兄竟然去贏金織坊的管事,還讓金織坊的管事去做那般違法之事。
怪不得他的大師兄在他出門之前,竟然將印信交給他,讓他代他去收賬。
怕是早就收到消息,知道那個騙錢的管事已經被發現,他怕東窗事發,所以,找了他來當替死鬼。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他大師兄用賭博騙人,用的居然還是他的別名。
見厲沉淵的臉色變了幾變,但是,卻沒有出言反駁,慕雲笙便以爲他是承認了。
慕雲笙直接朝厲沉淵伸出手:“既然你已經承認是你算計騙了我金織坊的管事,現在,你該將從他那裏拿去的銀子還回來了,我已經數過了馮管事那裏所有的收條,總共十九萬八千兩。”
厲沉淵的臉色又是一變。
十九萬八千兩,他那大師兄竟然從人那裏騙去了那麼多銀子。
若是慕雲笙將他大師兄告了去,等坐實了罪名,以熾藍帝國現在的律例,大師兄不但要坐牢,還要被斬去雙手。
印象中,他的大師兄雖然是個守財奴,但是,他從不會違反熾藍帝國的律例。
可他現在卻違反了律例不說,還從旁人那裏騙去了那麼多銀子。
他要那麼多銀子,到底是想做什麼?
想到這裏,厲沉淵看也不看慕雲笙一眼,轉身就往包廂的門外走。
看到厲沉淵竟然要走,慕雲笙的眸光微變,立刻提氣朝厲沉淵出掌。
感覺到一道凌厲的掌風朝他的面部襲來,厲沉淵立刻停下腳步,並往後迅速退去,躲開了對方的掌風。
厲沉淵皺眉睨嚮慕雲笙。
“羅敷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慕雲笙嘲諷的看着他:“我讓你還銀子,你卻轉身就想離開這裏,怎麼,你是想賴賬逃走?”
厲沉淵下意識的解釋說:“並不是我設計算計了金織坊的管事,我也沒有拿過那些銀子。”
慕雲笙從鼻子裏哼道:“我這裏有你收銀子的證據,你的手裏更是拿着收條上的印信,你卻說你沒有拿銀子,你是覺得我是三歲小孩般那麼好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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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沉淵無奈道:“雖然我說這話你可能不信,但是,這個印信的主人真的不是我,是別人暫時寄放在我這裏的。”
“你說這印信不是你,那你是半壺老人的弟子輕崖公子嗎?”
厲沉淵:“我是輕崖,但是,這印信確實不是我的,是有人假借我之名,誆騙了金織坊的管事,我現在就去找這印信真正的主人,回頭,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慕雲笙皮笑肉不笑的睨着厲沉淵:“你覺得我會信你的鬼話?你現在若是走了,等之後我再想找你,恐怕如大海撈針一般吧?總歸,你不交出銀子,我今天是不會放過你的。”
厲沉淵危險的眯眼:“羅敷姑娘,在下剛剛說了,在下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你卻一直不依不饒,你當真要繼續如此咄咄逼人?”
見厲沉淵身上散發出敵意的氣息,慕雲笙的眼睛亦眯了起來。
“我剛剛說了,除非你將銀子交出來,否則,你別想離開。”
二人的話音剛落,便同時朝對方出手。
只見,兩人出招的速度極快,揮舞的雙手和迅速移動的身形幾乎成爲了一道殘影。
片刻間,兩人就已經對了上百招。
凌厲的掌風,將旁邊的紗簾掀的劇烈翻飛舞動,兩人掌風經過的地方,東西皆被震碎。
兩人對戰間,屋內的桌椅也被不知是誰突然一腳踢成了兩半,桌上的茶壺和茶杯被摔到了地上,碎成了渣渣。
又過了上百招,慕雲笙雙手握住厲沉淵的雙腕,以足尖抵住厲沉淵的頸項,將厲沉淵抵在牆壁,她氣勢迫人的逼視厲沉淵。
“識相的,就儘快把你吞下的十九萬八千兩銀子交出來。
慕雲笙的話音剛落,厲沉淵突然用內力將慕雲笙逼開,又是一百多招過後,厲沉淵一手握住慕雲笙的手腕,一條手臂握住慕雲笙的另一只手,以小臂橫過她的頸間,將她抵在牆上。”
厲沉淵凝着她的眼,從齒縫中擠出一句:“我剛剛說過了,那印信不是我的,我會找到印信的主人,讓他將銀子還給你。”
慕雲笙指尖一點銀光閃過,險險的劃過厲沉淵的頸項,厲沉淵迅速後退,躲開了慕雲笙手裏的匕首。
也因此,倆人被迫分開。
慕雲笙用匕首指着厲沉淵的鼻子:“我只知道,騙子永遠不會承認他自己是騙子,你說的話,老孃一個字都不信。”
厲沉淵無奈舉手發誓:“我發誓,這印信真的不是我的,而且,他也騙了我。”
慕雲笙仍是面露懷疑:“你說他也騙了你,你又如何能找到他?”
“此人是我的大師兄,我們師兄弟之間,有特殊的聯繫方式,即使他有意躲着我,我也有辦法找到他。”
慕雲笙乾脆道:“我不信你,所以,我跟你一起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