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夜四小姐當場削人

發佈時間: 2024-11-17 18:2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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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夜四小姐當場削人

蕭氏叫得淒厲,香冬腳下頓了頓,但因爲沒聽到自家小姐讓她停,所以也只是頓了頓,該跑繼續跑。

蕭氏急了,見叫不回來香冬她們,立即回過身向老夫人發難:“不要再追究清眉的事了,不要再追究了!”

老夫人對蕭氏這樣跟自己說話很不滿,可再不滿她也不好在這時候跟蕭氏再鬧起來。眼瞅着家裏要翻了天,眼瞅着香冬那幾個丫鬟就要跑出福祿院兒,眼瞅着蕭氏眼都紅了,她也坐不住了,一把拉過身邊的元嬤嬤:“快,把人給追回來!”然後又跟夜溫言道,“府裏不再計較清眉的事,你快讓那兩個丫頭回來!”

夜溫言翻了個白眼,“那你先讓我大姐姐起來。”

老太太都快氣吐血了:“起來!趕緊起來!你妹妹方纔就拽你了,你爲何方纔不起,爲何一直跪着?夜清眉你趕緊起來,趕緊告訴你這妹妹,讓那倆丫頭回來!”

夜清眉抽泣着起了身,院子裏,元嬤嬤也把香冬她們給攔下來了。

夜溫言看了一眼那元嬤嬤,這張老臉依稀有些印象,那日一幫老打手圍了清涼院時,這元嬤嬤也在裏面。

她衝着香冬幾人招招手:“回來吧!咱們聽聽這事兒老夫人怎麼說。”說完,又對夜清眉道:“姐,用不着跪誰,你什麼都沒做錯。府裏另一位小姐還未成婚連孩子都懷了,你看個陽春圖又算得了什麼呢!”

夜清眉急得跺腳,“我沒看。”

“知道,我就是打個比方。”她看向老夫人,“祖母,您說我的這個邏輯對是不對?凡事都得有個對比,您拿三姐姐比比,是不是覺得我大姐姐實在是個懂事又知禮的好姑娘?”

沒等老夫人說話呢,那個才走到前堂門口的元嬤嬤張口接了句:“四小姐這是強詞奪理!”

夜溫言怒了,猛地轉身,擡手就是一棒子輪了出去——“主子說話輪不着你插嘴!”

元嬤嬤站在原地捱打,就聽砰地一聲,大棒子直接削腦袋上了——人們都看傻了,也顧不上元嬤嬤一臉血的暈倒在地,紛紛看向夜溫言。

老夫人哆哆嗦嗦地問:“你,你這棒子是哪來的?”

“隨身帶的!”她大聲地答,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惱怒,“袖子裏放着的,老夫人有意見?”

老夫人驚得說不出話,倒是夜連綿揚着嗓子道:“那麼長的棒子你放袖子裏?夜溫言你唬傻子呢?”夜溫言點頭,“對,我就是唬傻子呢!”

坐在角落裏的夜楚憐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就是唬傻子呢,這是拐着彎的罵老夫人是傻子。

夜連綿氣得大叫:“夜楚憐你把嘴給我閉上!這裏哪有你說話的地方!”說完又向柳姨娘發難,“管好你生的庶女!”

柳姨娘和夜楚憐二人嚇得再也不敢吱聲,夜楚憐甚至眼圈兒都紅了。

夜溫言看了一眼那對母女,自顧地道:“連庶小姐都沒有說話的地方,奴婢就更沒有了,所以我削她一棒子她也不冤,全當是爲老夫人立立規矩。”

“你——”夜連綿還要說什麼,卻見蕭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就再也不吱聲了。

穆氏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心裏極不是滋味。明明是她的孩子,卻偏偏最不聽她的話,反倒是老夫人和蕭氏的話能聽得進去。也不知道是因爲從小被老夫人帶大的緣故,還是性子原本就是這樣。

夜清眉還站在堂中間,蕭氏見老夫人被門口倒着的像是死了一樣的元嬤嬤嚇得不輕,一時半會兒也表達不了什麼。於是主動把話接了過來,低下姿態同夜溫言道:“家裏也是替清眉着急,怕她走錯了路,總之初心是好的。現在誤會都解釋清楚了,那……那二嬸代表家裏給你認個錯,你就原諒了這一回吧!好不好?”

夜溫言偏頭看着蕭氏,“二嬸爲何跟我認錯?受到傷害的又不是我,是我大姐姐呀!您就是認錯,也該給我大姐姐認纔是。”說着話,把夜清眉往前推了一把,“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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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氏臉色變了又變,看着夜清眉,認錯的話就怎麼都說不出口。

穆氏等了一會兒見她沒反應,開口說道:“別認了,家裏哪有什麼錯,公事公辦就行了。咱們還是按老規矩,我豁出去把女兒送到廟裏,也認了回來以後讓她做奴婢。所以請府裏儘快將三姑娘拉去浸豬籠,以正家風!”

“我認!我這就認!”蕭氏真是怕極了。她就夜紅妝一個女兒,雖然還有個兒子,可女兒跟兒子的作用那是不一樣的。不就是認個錯麼,沒關係,只要能保下她的女兒,她丟些臉面都是小事。

一番心理建設做完,蕭氏趕緊對夜清眉說:“清眉,今兒這事兒是家裏不對,誤會你了,你千萬別往心裏去。二嬸知道你向來是個寬容大度的孩子,這次就原諒家裏,好不好?二嬸給你認錯,給你賠不是了。”

夜清眉的確是個寬容大度的人,她性子溫婉,從來也不會大聲同人講話,許多事情寧願自己受委屈,也不會去同人掙搶和爭論。

眼下蕭氏如此說話,她自然也就點了頭。但點完頭又覺得有點兒對不起一直在維護自己的妹妹,一時間有些爲難。

夜溫言在對待夜清眉的態度上就比較溫合了,見她爲難,便主動拉了她的手,“姐,我們坐下說話。既然這一篇翻過去了,那接下來我們進行下一項。”

這話把老夫人和蕭氏說得齊齊一哆嗦,就連穆氏也沒反應過來下一項是什麼意思。

她跟着兩個女兒一起坐下,就聽夜溫言又道:“下一項就該我來問問祖母和二嬸了,我大姐姐屋裏的東西,怎麼落到你們手裏了?我正打算這幾日去報官,因爲家裏丟了好些東西,比如我們屋裏的銀票和首飾,再比如我大哥屋裏的字畫及文房四寶。怎麼我去肅王府轉了一圈回來,家裏就跟被打劫了一樣,啥啥都找不着了?”

老夫人聽她這樣說,悶哼一聲,道:“那些東西已經被府裏收回了。”

“收回了?”她挑眉,“憑什麼?”“憑什麼?”老夫人看向她,一臉的嫌惡,“因爲那些都是給家主的,如今家主已經換成了你二叔,所以你們屋裏的東西,自然也就換到了你們二叔二嬸的屋裏。”

“這樣啊!”夜溫言點點頭,“那以前二叔二嬸屋裏的東西,是不是也該搬到我們這邊來?爲何只見搬我們的,沒見着搬她們的呢?院子是換的,屋子是換的,怎麼着,東西就只有我們這邊收回,她們不打算換了?”她問蕭氏,“二嬸如今可是撈着兩筆,一筆自己以前的,一筆我們的,是不是沒有這個道理?”

“我……”蕭氏想說些什麼,又覺得夜溫言這個邏輯十分縝密,一時間她竟不知該從何處開口反駁。

老夫人倒是不懵,她很清醒,因爲這個事兒就是她乾的。本來就是只搶了大房一家的東西,根本就沒想過換不換的事。

但現在夜溫言把這事兒給提出來了,她一時就有些犯難。

這該如何接話呢?這個事要如何收場?

夜溫言勾着脣角看她倆,看了一會兒見誰都不說話,便又主動道:“既然你們沒個主意,那便由我來說說處理辦法吧!以前的東西我們可以不要,但是府裏必須按照從前二叔一家人的生活標準,把現如今我們西院兒各屋裏的東西都給我配齊了。以前二嬸有什麼,如今我母親就得有什麼,夜紅妝有什麼,我大姐二姐還有我也得有什麼。二哥哥有什麼,我大哥哥也得有什麼。你們,可有疑議?”

蕭氏臉色愈發難看,“從前我屋裏的東西也不都是府裏給的,有不少都是我孃家給的。”

夜溫言都聽笑了,“二嬸屋裏的東西是孃家給的?那將軍府可是太不要臉了,連點兒像樣的擺設都不給兒媳婦,還得兒媳從自己孃家要。這話傳出去不得讓人笑話死啊,祖母的臉可該往哪兒擱。”老夫人瞪了蕭氏一眼,明顯的嫌她不會說話。

於是蕭氏改了套路:“那是我當年嫁進將軍府時,帶來的嫁妝。”

“嫁妝啊!”夜溫言笑了,“那說起來,我母親也有嫁妝。”她問穆氏,“娘,你的嫁妝呢?”

穆氏冷哼,“我的嫁妝原本也是擱在東院兒的,因爲你祖父說了,將軍府家大業大,不能貪兒媳婦的嫁妝。所以我們的嫁妝都由自己收着,放在各自的院子裏。可惜,那天抄家,全都被搬空了。”

她用了抄家二字,氣得老夫人又要拍桌子,卻在要拍還沒拍的時候,夜溫言瞪了她一眼,她心一虛,就沒敢。

“那就記着,補東西的時候,把我母親的嫁妝也一併補回來。那可是孃家帶來的東西,每一樣母親肯定都記得清清楚楚,所以也請府裏掂量掂量,要是誰敢扣個一樣兩樣的,別說我夜溫言翻臉無情。”

老夫人終於又說話了,她瞪着夜溫言問:“翻臉無情是要怎樣?”

夜溫言也不吱聲,只往還躺在門口的元嬤嬤處瞅了一眼,老夫人就不敢再問,補東西這個事兒也算是認下。

以爲這樣就算完事了,卻見夜溫言把手伸到袖袋裏,翻了一會兒就翻出幾頁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