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金管家自殺了?”祁競城猛地一下站起來,皺着眉頭問,“不是有人看着嗎?”
“有人僞裝成體檢的護士,把藥給了金管家,她吞了自殺了。”林匙彙報着。
“那真正教唆的那個人不是找不到了?”程橙側過頭看向祁時,蹙着眉頭有些憂慮。
林匙開口道:“少爺讓我順着金管家的銀行賬戶去查,裏面除了祁家發的薪酬之外,另外她弟弟的賬戶上還有定期的轉賬記錄,斷斷續續已經有一年了,而她弟弟據我瞭解是一個賭鬼,沒有正當收入的,金管家這一年估計是一直在爲別人提供情報。”
他查出來的這件事讓幾個人都沉重了許多,傅雲渺彷彿受到了驚嚇:“怎麼會有人潛伏在奶奶身邊,這是什麼,爲了什麼?是商業競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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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像。”祁競城很痛心,自己以爲老宅的安保已經做得很好了,結果最信任的兩個老管家居然有一個已經叛變了一年了,這居然都沒人發現。
看出來他的痛苦和懊惱,傅雲渺心疼地看着他,但是又什麼都沒說。
這種悔恨不是她一句兩句就能安撫好的,她能做的只是陪伴。
“商人重視成本,如果是商業上的事情,再怎麼樣也應該從公司裏的人入手,怎麼會從奶奶這裏下手?”祁時平靜地說,“可以往私人恩怨上查。”
祁競城點了點頭:“祁時跟我想的一樣,我也覺得是私人恩怨,現在牛楚華瘋瘋癲癲的,金管家又死了,能得到的線索太少了。”
祁時開口道:“按照沈管家說的,金管家最在意的是她的弟弟,如果不是安頓好了,她是不敢放心自殺的,錢既然是往金管家弟弟的賬戶轉的,那最後這一次,也應該有一筆錢會給他們。”
程橙也明白了,她點點頭,很是認同他的想法:“那我們就往她弟弟那邊查,肯定是有人做了承諾!”
傅雲渺豁然開朗:“那那個人就是幕後主使!”
正說着,敲門聲響,林匙開門後,見林鑰從外面進來,一臉嚴肅地說:“金有志死了。”
衆人頓了一下,纔想起來金有志就是金管家的弟弟,林匙詫異道:“死了?”
林鑰點點頭:“昨天按照少爺的吩咐,我趕去找金有志的蹤跡,他像是被人藏起來了,沒找到人,今天早上被發現飄在了碼頭邊的淺海灘上,看他的樣子,至少死了三天了。”
傅雲渺驚詫道:“那不是跟……”
她說了幾個字,就說不下去了,幾個人都沉默了下來,這金有志死亡時間跟王燕華是同一天,極大可能是人家一開始就沒打算遵守和金管家的承諾,直接就把人殺了。
祁競城冷笑一聲:“金管家啊金管家,她以爲她一心爲她弟弟做事,結果卻害了好幾個人的命!”
程橙也很是唏噓,甚至隱隱感覺到了幾分悲傷,金管家爲了一張空頭支票,生生地謀劃殺死了這麼長時間對自己還不錯的僱主,到頭來連自己都命都不要了,卻連自己拼盡一生要保護的人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傅雲渺手掌捂着自己的額頭,只覺得自己要被這件事氣到短命好幾年。
“那現在金有志那邊的線索也斷了,怎麼辦?這幕後主使沒抓到,我這心啊,就忐忑不安,一團亂麻,這讓人怎麼睡得着?”她喃喃着。
隨後想着想着,她又站起來:“不行不行,我不能跟你們聊了,我得去把兩個小寶貝看着去,能害老人的人就怕也盯着小孩子,我這難受勁下都下不來。”
她說着,就直接走,被祁競城拉住:“你去就去,說那麼多做什麼?你看把人小橙子嚇的。”
程橙的確被她說得很惶恐,直接就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祁時。
後者心領神會,拍了拍她的大腿說:“去吧,讓林鑰送你們去。”
程橙和傅雲渺兩個人挽着手就回家了,祁競城看着祁時,問:“你有什麼想法?”
“現在金有志死了,原來的轉賬賬戶肯定也銷了,通話記錄都是空號,要從這上面獲取線索難度增大,而且因爲轉賬是從金有志賬戶裏查到了,不管是從錄音還是從往來交易,都不能證明金管家受人教唆。”
祁時眸光平靜:“至於動機,我們只能從奶奶死了對誰都好處最大來推斷了。”
祁競城聽到他說這句話,瞬間皺起了眉說:“你這麼說是把你媽放在嫌疑人的位置上了嗎?她怎麼可能做這些事情?”
祁時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有點無奈:“我什麼時候說懷疑我媽了?”
“你這麼說不是懷疑你媽是懷疑的誰?”祁競城皺緊眉頭,“你奶奶這張嘴可能是得罪了很多婦人,但是跟她衝突最多最頻繁的還是你媽。”
他叉着腰,皺眉深思,百思不得其解:“除此之外真的不知道有誰非要置一個老太太於死地。”
祁時眸光微閃,平靜地說:“如果那個人不是跟老太太有過節,而是跟我媽有過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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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燕華被謀殺這件事在富人圈裏造成了極大的轟動,每個家庭都把家裏的傭人全部清點調查了一遍,越是信任的調查得就越詳細,生怕步了她的後塵。
牛楚華因爲從錄音裏可以明顯聽出來是被脅迫的,並沒有判死刑,於是被判入獄,又因爲她被抓的時候已經是瘋瘋癲癲的狀態,在監獄裏也沒有辦法和其他犯人一樣勞改,只聽說一個瘋女孩,每天放風的時候,逮着人就撲過去咬人,卻每每被回擊得渾身是傷,成天縮在角落裏大吼大叫,把誰都叫做“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