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的性命可以一時無憂,現在我們只需要找到她的下落。”
結束藍牙接通,傅廷洲轉頭對姚隊說,“三十分鐘,可以找到人嗎?”
姚隊鄭重,“我們儘量。”
大量武警得到指示,在社區也接到了電話後,同意警方進居民樓排查,所有住戶都全權配合。
…
南蕖接完電話,臉色陰沉地闖入手術室,“阮顏,你這個踐人真是好運氣,連維娜都讓我留你性命!憑什麼?呵,我就要你死!”
她拿起手術刀。
兩名醫護打扮的人員急忙攔住她,嘴裏說着英語,“你要做什麼,住手!”
她反手割傷對方脖頸動脈。
對方猝不及防,從血管中噴灑出的鮮血濺在她臉上。
阮顏愣在那。
另一名外籍人員見同伴被抹脖,幾乎是嚇得跌坐在地,“哦不…你居然敢殺了他!”
“那又怎樣?”南蕖瘋癲地笑,“誰敢阻攔我,誰都得死!”
此時的她,用喪心病狂來形容,毫不爲過。
阮顏閉上眼。
她沒有恐懼,她只有憤怒與不甘。
甚至恨不能爲爺爺報仇。
南蕖舉起刀子,瘋狂地欲落下,後腦勺忽然被硬物頂住,啪嗒一聲響,她身體不由僵了僵。
“你若要違抗維娜小姐的命令,我也只能將你解決了。”高曜站在她身後,槍口抵在她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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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蕖咬牙一笑,“維娜小姐什麼意思?她答應我的,讓我報仇!”
“你報仇是你的事,但必須在維娜小姐完成大事之前,你若敢破壞,你討不到任何好處。”
南蕖忽然笑了起來,“好,好得很!”她詭譎地看着阮顏,“也是,殺了你,太便宜你了,我們換一種玩法…”
阮顏冷笑,打斷她話,“你現在最好弄死我,否則,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外籍人員慌慌張張闖進屋,“警察…樓上有警察!”
南蕖面色大變,她可不能被警察抓到,趁着高曜不備,她用力推開人,從一道虛掩的側門逃離。
外籍人員既着急又害怕,“我們也跑吧,我不想被警察抓到,我想回家!”
高曜將槍放下,“走。”
兩人走到那扇門前,外籍人員先走,他忽然停下腳步,回頭望向還被捆在手術牀的阮顏。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擔心她。
阮顏也看着他,“高曜…”
高曜扭頭,頭也不回從那扇門離開。
沒多久,警方找到了這間地下室,奪門而入時,看到了被捆在病牀上的阮顏,包括地上的一具外籍人員屍體。
警方將阮顏帶出大樓。
“顏顏!”傅廷洲疾步朝她走來,將她帶入懷中,像是怕她消失了,用力擁着。
她陷在他溫熱的懷裏,死裏逃生後,沒忍住抽泣,“傅廷洲。”
他指腹拭去她眼淚,“對不起,我來晚了。”
阮顏搖頭,沒說話。
“小顏!”
南家夫婦與南宸徑直走來。
“爸,媽,哥哥。”阮顏奔向他們,一家人抱在一起,像幾乎生離死別後的重逢。
傅廷洲並未上前打擾,走到一旁,用手機撥了個號碼,“告訴維娜,我答應她的條件。”
姚隊朝阮顏走來,“南小姐,我來跟你確認一下綁匪,作俑者是南蕖嗎?”
阮顏點了頭,“是她。”
“那還有其他人嗎?”
“有…”阮顏停頓了數秒,“還有兩名外籍人員,但有一名在跟南蕖的衝突下被南蕖反殺了。”
至於高曜…
她現在還搞不清楚高曜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僅不記得她跟趙海棠,還變成了維娜的手下,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還是調查清楚後再說吧。
姚隊若有所思,沒多久,一名警察前來彙報,“地下室有個暗道,他們從暗道逃了。我們向社區居委反映過地下室的存在,他們說原本只是間倉庫,但有人租了下來,社區的人反饋那是傢俬房美容所,表面上是美容所,且還私自給患者做整容手術。據聞價格比正規的要低。”
“有營業執照嗎?”
“沒有,所有的美容設備都不合格,妥妥的黑店!”
在地下室打造一個小小的美容診所,環境不好不說,採用的設備、儀器都是廉價的,關鍵社區裏還有不少婦女都會光顧那家美容院。
正經的美容院,價格偏高,一般人家消耗不起。
但在這裏,全都是進貨價。
原本社區裏一些愛美的婦女並不相信,但後來越傳越神,很多去做過美容的婦女,都相當滿意,沒有出現過什麼後遺症。
姚隊沉默了下,“老闆呢?”
“沒打通電話,但我詢問過了,老闆是美籍華人,有他租下地下室時登記的身份信息。”警察將信息資料交給姚隊。
姚隊接過,查看。
居然是半年前才租下來的地下室,交了一年的租金。
傅廷洲走來,將姚隊叫到一旁交談。
姚隊皺眉,“你有把握嗎?”
他取一支菸遞給姚隊,“七八成。”
姚隊看了他片刻,對一旁的警察說,“封鎖所有出境的路線。”
他轉身離開。
綁架的事件被曝光後,南蕖徹底淪爲成了通緝犯。綁架,殺人等等罪名被公開,令人震驚。
阮顏手腕上掙扎時的淤青還未完全消散,她皮膚細膩,不僅勒出了傷痕,如今還腫脹着,一碰就疼。
傅廷洲替她用冰袋敷着,她嘶了聲,熱辣感在冰的刺激下,逐漸削弱。
“還疼嗎?”
“疼。”
他擡起頭,“綁架你的,是只有三個人嗎?”
阮顏怔住,好一會兒,“你怎麼會這麼問?”
“姚隊問你的話的時候,你猶豫了,除了那兩個外籍人員跟南蕖,應該還有其他人。”
他洞察得很仔細。
不僅是他,估計姚隊也猜到不止他們三個人。
兩個外籍人員是維娜的人,但他從李莎那裏得到的信息是三個人,除了南蕖,應該還有一個。
阮顏緊抿脣,低垂眼簾,“是還有一個。”
“那爲什麼撒謊?”
她舔了舔乾涸的脣,“因爲,那個人是高曜。”
傅廷洲蹙眉,“高曜?”
“他就是高曜,我不會認錯的。但他根本不記得我了,他回到美國後就失聯了。如今他變成維娜的人,我覺得有些奇怪。”
傅廷洲沉默半晌,片刻,緩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