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江家人估計要動手了

發佈時間: 2024-12-03 13: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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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顏也跟着嘆了口氣,“抱歉啊。”

“還是讓民女看看吧,我回去也好有個交代,不然爹爹要怪罪我的。”

“這……既然如此,你隨我來。”

蕭悅溪才進入到房間裏就嗚嗚咽咽地哭着,江婉面色也變得嚴肅起來,聞着濃郁的苦藥味,眼珠子轉了轉,硬是擠出兩滴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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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風寨的人當真是黑心的,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一定要將他們剿滅了方能解了心頭之恨!”

她看上去悲憤不已。

錦顏只默默站在一旁。

“你們辛苦了,可有什麼需要我們江家幫忙的?宮裏可有太醫過來?”

“什麼太醫啊?父皇根本就不管我們,他……”

“悅溪,慎言!”

不等蕭悅溪說完,錦顏就截斷了她的話,又對江婉道,“悅溪只是太過擔心,不過好在太子神智逐漸清醒過來,先前也說了,等領了兵暫且先留着,他還有些事情沒弄清楚。”

“這還有什麼事情是沒弄清楚的?我哥親眼看到是黑風寨的人,我們江家對他們大當家的最是瞭解,他們簡直罪無可恕!”

錦顏強忍着噁心,抓着江婉的手往外。

“這件事我們也知道,但太子堅持,我也沒有辦法,我與悅溪只是一介女子,國師又不管事情,也只能聽太子殿下的吩咐。”

“再說了,上回的事情讓殿下身邊的人損失慘重,現在一切還是安全爲上,以太子的身體爲重!”

錦顏明顯感覺到江婉的手僵了僵,雖她掩飾得很好。

等幾人都到了門外,江婉忙道,“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提,我爹爹說了,江家定然全力支持太子。”

“謝謝!”

錦顏一臉感激,在她手上拍了拍。

等江婉上了馬車,直到馬車從視線中消失,她面色才逐漸平靜下來,平靜得可怕。

秋風捲起街道上的枯葉,又重重摔打在地上。

她緩緩擡手把眼前的碎髮別在耳後,擡頭看了看天,淺淺的勾脣笑了笑。

錦顏轉身回去時,蕭悅溪已經恢復了正常,雙手不斷衝着眼睛扇風,“這辣椒可真夠勁兒的,我這眼睛都快廢了!”

她嘟嘟囔囔說了句,又過來扶着錦顏,兩人攜手到了蕭統的房間。

江濤很厲害,凡事做得妥帖,但他最不該輕視錦顏和蕭悅溪,就算真的沒有蕭統,平州城的事情,她們也未必做不好。

兩個都是從陰暗的角落爬出來的女子,哪裏是他們這種人能想象的。

是啊,他們想象不出她們的手段。

蕭統嘴角含笑地看着兩人,眼底都是欣慰,又道,“江家人估計要動手了。”

“你們……”

他想讓她們避一避,但錦顏和蕭悅溪卻笑了。

錦顏道,“看看熱鬧也是好的,太子可別用人朝前啊。”

蕭悅溪也跟着哼哼了聲,“就是,若是沒有我們賞花樓的人幫忙,這賭坊也沒這麼快能開起來。”

“罷了,自己注意安全。”

蕭統對她們也無可奈何。

錦顏回得早,去找了聞衍一起喫飯。

他們預料江家會在今晚動手,文房下午已經動身去調兵,當然……不是爲了攻打黑風寨,而是爲了攻打江家的私兵。

如果不是調查江家錢財的去處,他們也不會想到江家以招募院丁的名義養了上幹私兵。

他們虎視眈眈想要拿下黑風寨不過是因爲看上黑風寨的地方。

那地方隱祕在山林中,又有水源從山上下來,四處還都開墾出部分耕種的土地,再加上那一帶都是土匪,用土匪的名義養兵,他們也不用這般躲躲藏藏。

江松確實在京城輸了錢,但江家不至於一下就被掏空。

他們幾乎壟斷平州城和附近幾個城鎮的所有生意,就是朱家那樣的人家也敬而遠之,從不在平州城的境內做生意,可想而知……

江松輸錢更像是江濤提前做了預防,江家財產虧空太快,他需要一個應對外人的理由。

他太聰明瞭,幾乎做到滴水不漏。

按崔瑩瑩給文房的說法,她的父親剛開始也受到江濤的矇蔽,以爲他果真如表面那樣是個大善人。

直到時疫才發生的時候。

崔知府着人去給蕭統送了信,但信送出去後一直沒收到迴應。

他派人去找前些年治療過時疫的郎中,卻發現那郎中已經先一步去世,而且藥方下落不明。

崔知府在時疫上與江濤出現過矛盾,具體事情崔瑩瑩並不清楚,她只知道父親去了江家之後怒氣衝衝地回來。

他曾試圖盡全力救助,也堅持不懈給京城送信,但每次都是石沉大海。

直到時疫無法隱瞞,得到的卻是江家送人去京城告狀,朝廷治了崔知府一個治水不力,以一己之私棄百姓與不顧的名聲。

時疫封鎖消息的罪責全部到了崔知府頭上,崔家全家被問斬。

好在事發之前崔知府預感不妙,以崔家女兒病逝的事情將崔瑩瑩送走。

蕭統手上確實沒什麼人可用。

江家也知道錦顏和錦然在與蕭絨對抗時損失慘重。

上回在郊外的銀杏林,那場戲,江家自導自演,也是爲了弄清楚蕭統到底有多少實力殘存。

如果不是蕭統調查逐漸接近核心內容,江濤或許會忍着,忍到他們回京城再說。

可是他們到底還是對蕭統動手了。

當然,動手的人裏面不僅是江濤的人。

“師父,你說晚上會來幾波人?”

吃了飯,錦顏站在長廊下看着天空中的彎月,呢喃着問了句。

若是那位也想動手,他們……或許還真不一定拼得過。

“只會有江家人。”

聞衍給她披上大氅,低聲說了句。

錦顏擡頭去看他,嘴角勾起笑來,往他身上靠了靠,“可是幹歌帶了幾十人過來,其實師父也沒有把握的吧。”

“原先沒有,現在有了。”

“爲何?”

“有人碰了他的逆鱗,蕭統還有價值。”

嘖。

這真是一句殘忍又無情的話。

上位者總要榨乾人的最後一點價值才肯罷休。

他這些年給蕭統的都是施捨,甚至做好了隨時拋棄的打算,卻不成想,這樣的施捨也能餵養起一匹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