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還沒準的事麼,今天我打聽了一下,說是秦家那小孫子馬上就要訂婚了,是鄉下的女人。”陸父將桌上的那杯剛倒的水給喝了,喝完才發現是給自己媳婦倒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起身就要去倒水,卻被陸母一把給扯到沙發上了,語氣急切的說道:“然後呢?你別關鍵時刻掉鏈子啊。”
“應該就是小昂喜歡的那個,所以你操啥子心呢。”他和秦父在同一家單位上班,只不過礙於老輩的關係,見面也不打招呼,也不說話。
偶爾有工作上的交集,還是託同事去弄的,他昨天特地請同事喫的飯,讓他幫忙去打聽的。
這一得了信,可不就來給媳婦說麼,省的她在家一天到晚沒完沒了的哭個遍。
“而且秦家那小子可是個狼崽子,從他嘴裏奪食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你兒子還爭不過他。”
“我兒子咋了,樣貌學識不是個頂個的好,這京市你都找不出來第二個。”一聽他後邊的這句話,陸母就不願意了,哪有當爸的貶低自己兒子的。
“是是是。”陸父趕緊跟着附和,生怕不順她心了,等下又要叫喚起來。
在他心裏,兒子雖然是好,但是還遠遠比不得秦家那小子,只是可惜了,不知道抽什麼瘋從部隊給退下來了,要不然那小子以後前途無量的很。
當然,這話絕對不能在自己媳婦面前提的,畢竟,在她心裏,寶貝兒子最重要。
陸母雖然聽到自己兒子娶不成那鄉下丫頭,但是心裏還是膈應的很。
她的寶貝兒子能看上她都已經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偏偏她還看不上,要和秦家的那個大老粗在一起,這讓她慪氣。
東方小說 https://vegforce.com/
陸子昂從電話亭走出來,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找了快石板坐了下來,休息了一會纔好多了。
到底對他媽失望了,他長這麼大,第一次特別想要一個人,偏偏他媽還不同意,現在他倒是有點羨慕起來秦家的父母了。
開明,還幫着秦風撮合,如果他爸媽也能那麼做,該多好。
另外,想到他爺爺下鄉來找他,他就頭疼的很,這麼久了,也沒見他來找自己。
不過陸子昂一點都不擔心他爺爺的安危,因爲老爺子身邊經常跟着幾個警衛員,這些警衛員是他在戰場上帶回來的,忠心耿耿的很。
倘若出事了,肯定會通知自己。
不愧是當孫子的,陸子昂猜的還真對,此時的陸老爺子正和老戰友把酒言歡呢,完全把孫子的婚事給拋到了一邊。
說來也巧,兩人是在火車站附近相識的,起初,陸老爺子只是向他已故的戰友,他不死心的讓警衛員上去問了下。
發現,什麼都對的上,一個年過半百,鬍子花白的老頭子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顫顫巍巍的走過去,拉住他的手就是哭。
“這麼多年了,你跑哪去了,我還以爲你死了。”
“首長好。”王二牛下意識的就要舉手敬禮,但是注意到場合不對,那舉起的手立馬給放了下來。
兩個老人絮絮叨叨了半天,陸老爺子才瞭解到當年戰場上受了傷,被好心的姑娘給救了。
恰逢不打仗了,他也就沒回去,和救他的姑娘倆人結婚了。
臨了,還不忘記邀請陸老爺子去他家喫飯,陸老爺子自然沒拒絕,這都幾十年不見了,自然要好好敘敘舊,當即就跟着他走了。
完全把他這次下鄉來要幹啥給拋在了腦後。
身邊跟着的警衛員見老領導這麼開心,也沒出聲提那一回事。
陸子昂歇了一會好多了,本來要寄給家裏的信寄了,然後回去了。
反觀沈嬌嬌這邊,讓秦風找了個山頭停下來,讓秦風在一旁把風,然後從空間裏掏出來一些大米、小米、紅棗之類的給放進了來時拿來的兜裏。
她想了想,又掏出來五個蘋果放了進去,然後才讓秦風騎車馱她回去。
等到了家,才發現她娘坐在椅子上,沈嬌嬌走進去一看,發現她孃的眼角都紅了,當下,心就一沉。
“娘,怎麼了。”
“嬌嬌回來了?餓不,娘現在給你和小秦做飯去。”陸綵鳳看到閨女回來了,趕緊把淚給抹乾淨,站起身來,就要鑽廚房去給倆人做飯。
“娘,我們來的時候在國營飯店喫過了,你別忙了。”沈嬌嬌一把拉住她孃的胳膊,將她按在椅子上。
“喫過了啊,喫過了就行。”陸綵鳳低着頭,生怕閨女看出來她的異樣,那說話的嗓音都悶悶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久前肯定大哭過一場,沈嬌嬌也不是瞎子:“娘,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沒人欺負,真沒人欺負,我就是太累了這幾天。”陸綵鳳趕緊否認,嬌嬌和她孃的關係本來都僵了,她不能再火上澆油了。
況且,她這個當孃的,怎麼能讓閨女替她操心,她本來都幫不上閨女啥忙,更不能給她添堵了。
“那行,你去睡一覺吧,娘。”沈嬌嬌見陸綵鳳不肯跟她說,也不勉強,只能讓她躺牀休息。
沈嬌嬌話音剛落,陸綵鳳就慌不忙迭的跑回了房間。
“秦風,我娘肯定有事瞞着我。”
“能看出來。”
“到底是什麼事呢?”她娘又不肯告訴她,讓她自己瞎猜也猜不出來個什麼啊。
“陸老太。”秦風一語驚醒夢中人。
“對,肯定是她。”沈嬌嬌一聽,拍了拍巴掌。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有誰能把她娘氣成這個樣子了,因爲要幫着村民掙錢,所以村裏人時刻都巴結着她們母女倆。
別說背後說她母女倆閒話的都沒了,村裏人看見沈嬌嬌或者陸綵鳳,都會從自家菜園裏摘把菜,給她們。
就生怕沈嬌嬌掙錢,不帶上她們。
“她咋就不死心呢?”沈嬌嬌無奈的嘆了口氣,滿臉惆悵的說道。
秦風見媳婦這個樣子,心裏頭也不好受,揉了揉她頭頂上的那兩根雜毛,安慰道:“以後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