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看着被摁在地上摩擦的囂張公子哥兒，齊齊捂住了眼睛。
真是太慘了，沒眼看啊！
那公子哥兒也是沒辦法，面對這麼兇殘的女人，只能認慫。
哭喪着臉，拖着兩條廢掉的胳膊，屈辱地鑽進了沈禾淵的胯下。
沈姒煙面無表情地瞧着，心中冷哼。
這仇，是怎麼結下的，現在就怎麼報回來，真是爽翻了。
至於沈禾淵是個什麼心情，就不在他考慮範圍內了。
沈禾淵擡起頭，看着滿身戾氣的長姐，忽然覺得眼眶有些熱熱的，於是趕緊垂下眼眸。
雖然受了這麼多年的閒氣，可今個兒，算是新仇舊恨一起報了。
“姑奶奶，我都鑽了，您看着胳膊？”
那人知道今日踢到鐵板了，只能低頭。
沈姒煙冷哼一聲，手法兇殘地直接把他胳膊給掰正了。
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讓人瘮得慌。
外面的動靜驚動了府裏面的人，於是大家紛紛跑出來看熱鬧。
“這是怎麼了？打架了？”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問道。
“不會吧，今兒可是沈老夫人壽辰，誰這麼不知輕重啊？”
沈姒煙冷冷盯着剛纔捱打的幾人道：“還不快滾？”
那幾人嚇了一跳，立馬轉身想走。
“慢着。”
他們聽見這聲音，又是渾身一哆嗦。
戰戰兢兢回過頭，就聽見她道：“把你們的馬牽走！”
“是，姑奶奶！”
整齊劃一的響亮聲音嚇呆了衆人。
這沈大小姐什麼時候就做了人家姑奶奶了？
然而還沒等衆人回過神，就又聽沈姒煙輕聲道：“真是晦氣，面紗都弄髒了呢……”
於是乎，衆人就見到她緩緩伸手，摘下了面紗。
等到面紗落下的一瞬間，衆人都齊齊睜大了眼睛，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這也太美了吧？
只見面紗下，是一張出塵若仙的驚世容顏。
如明珠生輝，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凜然的貴氣。
她穿着煙青色紗裙，在那靜靜站着，就有一種神韻從骨子中沁出。
恍若凌波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視。
那個京城第一美人楚仙凌跟她這麼一比，瞬間被秒成了渣渣啊！
“仙、仙子？”剛纔捱了打的那幾人，看得一副傻呆呆的模樣。
只覺得剛纔還火辣辣疼着的傷口，現在竟奇蹟般恢復，並漫上一股奇異的酥麻感。
感覺整個人都像是要被化開了一般。
沈禾淵也是被驚到了，一雙眼震驚盯着她。
倒不是她美得令他震驚，而是她的容貌，居然跟沈大哥一模一樣！
“你……”
他一臉複雜盯着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問些什麼。
沈姒煙沒理他，而是盯着那幾人，眼眸冷冷一眯。
“你們說，我醜嗎？”
幾人正骨頭酥軟，就被問了這話。
立馬回過神來，連連否認。
開玩笑，這要是醜，那還有美人嗎？
沈姒煙滿意了，當即冷哼一聲：“滾吧！”
那幾人聞言，卻沒像剛纔那般迫不及待要跑，而是癡傻站在原地，只想多看她幾眼。
沈禾淵見狀嘴角抽搐了幾下，這是記着剛纔他們說她貌醜無顏的話了。
這小心眼的模樣，真不知像了誰！
沈禾淵上前擋住了那些人垂涎的目光，沉聲道：“你跟我來。”
然後不顧衆人眼光，直接拉着她回了府裏。
進了偏房，他沉默着沒有立即開口。
“想問什麼？”沈姒煙老神自在地坐下，嘴角翹起，“想問你的沈大哥？”
沈禾淵一聽這三個字，臉色一黑。
“原來之前那些，都是你在騙我？”他眼裏滿是怒氣。
“我哪兒有騙你？你自己認不出人來，怪我咯？”沈姒煙似笑非笑看着他。
沈禾淵脣緊抿，拳頭握緊：“爲什麼不告訴我？戲耍我很好玩嗎？”
沈姒煙挑眉冷哼：“你這麼厭惡我，告訴你，然後讓你更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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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淵聲音頓時一噎，臉色有些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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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討厭這個嫡姐不假，可是被這麼直白地說出來，卻讓他臉面有些掛不住了。
沈姒煙看着他僵硬的臉色，淡淡道：“你覺得阿姐讓你難堪了，所以心裏討厭我？”
沈禾淵擡頭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沈姒煙冷笑道：“其實無所謂，只是你有沒有想過，那些人爲什麼只盯着你欺負？就因爲我的緣故嗎？”
“不，是因爲你懦弱無能！”沈姒煙一針見血指出了他的弱點，“我幫得了你一次，幫不了你一輩子，你若自己立不起來，那就活該被人欺負一輩子！”
這話有些重了，可沈姒煙卻覺得，想要讓這頭倔驢乖乖聽話，那就得下猛藥！
沈禾淵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忽然擡頭盯着她問道：“你不是我阿姐，你到底是誰？”
她的阿姐愚蠢懦弱又花癡，不可能有這麼好的身手，更不會幫着他打壓那些欺負過他的人！
因爲這種事情曾經發生過一次。
那時候，阿姐寧願眼睜睜看着他被人打個半死，也不願讓她看上的那個男人不喜。
甚至爲了討好他，狠狠訓斥自己！
這是她的親阿姐啊，怎麼能讓他不恨？
沈姒煙盯着沈禾淵通紅的眼眸，瞬間沉默了。
難道這其中還有她不知道的緣故？
嘖！原主雖然有一世記憶，可時間太久，這些記憶都開始模糊了。
她想了想後，開口道：“我不是你阿姐，還能是誰？人都是會變的，我不過是差點死過一次，腦子變清楚了而已。”
沈禾淵眼睛通紅地站在那裏，咬牙道：“你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想要抹掉一切嗎？”
沈姒煙不悅擰眉，這小兔崽子怎麼這麼油鹽不進呢？
她不開心了，不想跟他浪費時間，起身就要走。
“你、你去哪兒？”沈禾淵見狀，愣住了。
沒料到自己還沒說幾句，她就要走人，心裏更是委屈。
沈姒煙冷哼：“走啊，難道要留在這裏看你的臉色？”
沈禾淵咬了咬牙道：“可是……你不是想讓我原諒你的嗎？”
沈姒煙擺了擺手：“無所謂了，反正我也不差你一個弟弟，沒見剛纔我還多了幾個孫子嗎？”
說完，她也不理沈禾淵，打開房門，擡腳就走。
半點都不帶猶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