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以後到處炫耀有我這麼個徒弟的人,會打臉的。”
“再說,收我爲徒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欺負過師父的人,自然有徒兒代勞收拾了。”
“不單單免去煩惱,還能安心地琢磨醫道,豈不是更好?”
楚瑤此刻就像是姚崇肚子裏的蛔蟲,對他的心思一猜一個準。
“你這丫頭,琢磨人心的本事是誰教你的?”
姚崇看着楚瑤的目光跟看小怪物似的。
楚瑤還是一副諱莫如深的狀態。
實際上這些都是楚瑤從那鐲子上推測出來的。
她熟悉的不是這個醫聖姚崇,而是這枚無比珍貴的木鐲。
因爲這鐲子是傳授她銀針之術的老人家所擁有過的。
也正是因爲這無價之寶的木鐲,那位老人家纔會被人追殺。
陰差陽錯地被楚瑤救下來,有了一場授業之緣。
楚瑤曾經仔細地查看過這木鐲。
也知道這木鐲子的功效和來歷。
這東西可以稱得上是師門的傳承之物。
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夠在這裏遇到,上面的紋路一模一樣,絕對不會看錯的。
當時她看到這鐲子的激動,只有她自己知道。
這也是爲什麼救人的時候,她身體的反應比大腦的速度還要更快。
更重要的是,這木鐲子的出現,也讓她前後兩輩子有了些許的聯繫。
這對於楚瑤來說是更有意義的事情。
至於這姚崇可能有仇人的事,則是楚瑤的推測。
她在救人的時候暗中查看了一下他的脈象。
姚崇的體內竟然隱藏了很深的頑固毒素。
看起來時間久遠,這麼多年應該是被他用祕法壓制住了。
能夠對這樣的醫道高手下毒,不是仇家又是什麼人呢?
姚崇整理了一下自己破爛的衣衫。
收攏了一下自己凌亂的頭髮。
邁着四方步跟着楚瑤一路到了永寧村。
當他看着永寧村的泥巴小路。
還有那些並不規整,連個瓦片都沒有的茅草房。
老乞丐臉上的表情有些控制不住了。
“丫頭,你就住這?”
“怕是樊城管轄範圍內,你這算是最窮的了吧?”
“又窮又破,不如我們還是住縣城了,好在不會餓死。”老乞丐嫌棄道。
“現在確實是寒酸了些,不過以後會好的,走吧。”
楚瑤覺得現在的日子更加有盼頭了。
尤其是“拐”了這麼個師父之後,像是人生有了來處。
等楚瑤領走他走到了自家大門前。
姚崇沒有任何猶豫的轉身就走。
“你這裏還不如我住的破廟,我這是上了你這個丫頭的當了。”
面對這樣的生活環境,號稱醫聖的姚崇有點看不過眼。
最初姚崇是對楚瑤能夠奮不顧身的救他一個老乞丐有些好奇。
然後就是對她的金瘡藥非常感興趣。
又因爲她能夠一口道破自己手上木鐲的底細,才起了愛才之心。
收下了這麼個自己並不知道底細的徒弟。
現在看到自己這個徒弟住的地方,他有些後悔了。
如果不是遭人暗算,又擔心暗中有人追殺的話。
他也不至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原本以爲已經夠慘了,沒想到還有更慘的。
“師父,這你就說錯了。”
“看見那邊沒有,估計有一個月左右就能完工了。”
“到時候給您留個採光最好的房間。”
楚瑤對還在建的院子非常有信心。
若是有錢的話還能夠擴建。
就像是老北京的四合院,幾進的院子就不信留不下這個老頑童。
“瑤丫頭,這位是?”楚三叔見楚瑤帶着個陌生人來了趕緊走了過來。
“三叔,這是我師父,想要在咱們村裏頭落戶。”
“想要暫時租一間閒房過度一下。”楚瑤簡單地說道。
“哦,原來是瑤丫頭的師父啊,那就是自家人了。”
“也別說什麼租房子不租房子的了,就在我家的西廂住下吧。”
“喫喝我家都包了。”楚三叔並沒有嫌棄髒兮兮的姚崇。
看在楚瑤的面子上,楚三叔不會慢待了他的。
“你這個小子還挺上道。”
“來,我給你看看,身上有傷又做重活,我看你是喫苦頭沒夠!”
姚崇伸手就把楚三叔的腕子抓住了。
三兩句就說出了他外傷的情況,就跟親眼看見過似的。
“這,這,您,怎麼知道的?”
楚三叔胸膛上的傷口確實有感染化膿的跡象。
“如果這點本事都沒有,憑什麼做這個丫頭的師父呢?”
姚崇斜撇了楚瑤一眼,對這個滿肚子黑心眼丫頭還有些憤憤的。
“怎麼會化膿呢?”
楚瑤想要解開楚三叔的衣裳查看,被躲開了。
惹得楚三叔一張臉漲得通紅。
“醫術不精也敢給人看診?”姚崇一臉“丫頭學着點”的神情。
“明顯是武器上帶了毒。”
“也算是你那金瘡藥不錯。”
“不然的話,這會已經血肉潰爛,神仙難救了。”
“下手之人陰毒無比,你一個農家漢子是怎麼招惹上的呢?”
姚崇從自己破舊的袖子中拿出來一個瓷瓶。
“每天一粒,三天包好。”這就是姚崇給的房租錢了。
若是江湖之人知道楚三叔得了醫聖親手送出的傷藥,非得紅了眼睛不可。
這可是萬金難求的好東西。
就這麼“浪費”在一個農家漢子的身上,估計是要大呼“暴殄天物”了。
楚三叔連連道謝,“老人家,我這就回家給您準備房間。”
“一定讓您住的舒舒服服的。”楚三叔捧着藥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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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爲了護着我的話,三叔不會受這個罪的。”
“可惜讓他給跑了。”提起趙虎,楚瑤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姚崇臉色更加不好了,他收個徒弟是爲了有人繼承衣鉢。
更是爲了能夠在生命的最後幾年過好日子的。
現在這看起來普通的農家女都有仇家了,他還有好日子過了嗎?
“丫頭,我現在要是後悔了,你能讓我走嗎?”
姚崇可憐巴巴地看着楚瑤,他覺得自己這是上了賊船了。
“你確定你捨得放棄我這麼有天分的徒弟?”
“將來我的成就一定在你之上,你不想看看嗎?”
楚瑤再次拋出了鉤子,這就是她對人心的把控了。
像是姚崇這樣老頑童式的人物,看似放蕩不羈,實則眼高於頂。
能夠入得他眼之人寥寥無幾,有此斷定他沒有合適的繼承人。
不然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了。
只要鉤子下的準,不怕這條老鮎魚不上鉤。
“你就這麼自信?”姚崇用懷疑的目光看着楚瑤。
“要不,咱們試試看?”楚瑤挑眉。
“用什麼試?”姚崇來了興致。
“就用你身上的毒!”楚瑤一擊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