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酒店的司恬,心裏沒了負擔。
洗漱完畢後,便上牀睡覺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九點多。
睜開眼看牆壁上的石英鐘,直接炸了!
“天啊,我怎麼睡到這麼晚?”
九點多了,景承還在醫院,沒人給送早餐呢。
說好要給對方熬滋補湯的。
她不僅沒熬,還起來晚了。
司恬麻溜的穿好衣服,來到洗手間洗漱。
一擡頭,徹底傻眼了。
盯着鏡中的自己,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
“這怎麼回事?”
擡起手摸摸臉上的小紅點,她過敏了?
小紅點有點疼,有點癢。
只脖子和臉上有,身體的其他地方沒有。
她沒喫什麼啊,怎麼會過敏?
想到這,司恬用清水洗洗臉,隨後來到自己休息的雙人牀。
牀單,被套,枕套,每天都會有服務員過來換洗。
身上沒有過敏,只有臉,那麼問題肯定出現在枕頭上。
酒店的枕頭,裏面大都裝的是海綿,一整塊大海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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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去軟軟的。
拿起枕頭湊到鼻子前,聞了聞,一股很淡的殺蟲劑的味道。
她對這味道也不過敏啊。
畢竟和縣的家裏也用殺蟲劑。
夏天的蚊蠅小蟲子很多,雖然她是孕婦,但也會少許的用一些。
怎麼想,她都覺得不對勁兒。
於是,直接將枕套拿了下來,隨後一股很濃的殺蟲劑的味道撲面而來。
頓時,她忽然明白爲什麼自己的臉會過敏了。
這殺蟲劑裏摻了荊芥。
孕婦對荊芥的味道很敏感,聞到後,會出現皮膚瘙癢,皮膚紅腫等現象。
有人陷害她?
會是誰呢?齊家的人?
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
“司恬醫生,時間到了。”
聽到聲音,司恬從揹包裏拿出一條白色的紗巾直接圍在臉上後,方纔去開門。
齊金耀看着圍着白色紗巾的女孩,愣了幾秒鐘,遂即好心提醒。
“今天外面有點熱。”
司恬瞟了對方一眼,沒吱聲,下樓。
可腦海裏卻在不停的想着,到底是誰在警告她。
連酒店都能做小動作,看來,這裏不安全了。
思即此,司恬轉過臉看向身旁的齊金耀。
“如果今天老爺子醒了,我是不是可以離開?”
“你不是說要鍼灸五天嗎?”
“對,五天可以穩定病情,能活的更久一點。
可現在情況不允許。”
話落,司恬取下臉上的紗巾。
齊金耀看到對方臉上密密麻麻的小紅點,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
“嚴重嗎?需要去醫院看看嗎?”
“不用,我自己就是醫生,會治,但怕沒命治。”
聽到小丫頭的話,齊金耀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應聲。
許久,纔開口說道。
“你放心,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今天老爺子醒了,我會讓人將你和你丈夫,送回和縣。
從此以後,也不會有人去打擾你們。”
齊金耀的保證還是很擲地有聲的。
只是司恬不相信。
“好,這是你說的,希望你能信守你的承諾。”
一個小時後,轎車停在了一處莊園裏。
莊園很大,幾乎都是各種綠色植被。
穿過很多小路,司恬方纔看見隱藏在衆多大樹後的一幢別墅。
齊金耀帶着司恬來到別墅的三樓。
三樓的房間很大。
剛走進去,就看見幾箇中年人坐在沙發上。
這些人,司恬是第一次見。
應該不是齊家人。
唯獨不見老鍾。
“我父親在裏面的房間。”
齊金耀帶着司恬來到裏面的房間。
“你進去鍼灸吧,我在外面等着。”
司恬沒應聲,直接推開房門。
房間裏,只有一個八十多歲的老者躺在牀上。
周圍擺放了很多儀器,沒看見其他的醫生和護士。
做好準備後,司恬開始走針。
或許運用的次數多了,這一次,並沒有那麼累。
擦擦頭上的汗水,司恬站在牀前,等待着老人甦醒。
如果她的醫術沒出現問題,走針的針法也沒出現問題。
那麼十分鐘後,老人應該會醒來。
畢竟這幾天都在喫大劑量的藥,該醒了。
正如司恬所斷定的,十分鐘後,齊老爺子終於睜開了眼睛。
眼珠有些渾濁,但還是用力的轉動了幾下。
最後定格在司恬的臉上。
司恬見老爺子有反應,忙輕聲問道。
“齊老爺子,你醒了?”
昨天雖然也醒了,但是沒有意識溝通的思維。
今天應該可以。
“如果你能聽到我說話,就眨下眼睛。”
話落,就見齊老爺子眨了下眼睛。
司恬笑笑,衝着房門喊了聲。
“齊先生,進來吧。”
聽到司恬的聲音,齊金耀忙推開房門,也看見了睜開眼睛的父親。
“爸……爸,你終於醒了,我是老二啊!”
齊金耀有些激動。
齊老爺子更加激動。
雖然暫時還不能說話,但那雙含淚的雙眸足以說明一切。
“司恬醫生,謝謝你。我父親他……”
“暫時還不能說話,四五個小時以後吧,他現身身體虛弱,需要給他喫點流食,或者補點葡萄糖。”
司恬囑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便打算離開了。
當然還不忘提醒對方,需要支付那剩下的一部分錢。
存摺,齊金耀早就準備好了。
見小丫頭提起這茬,忙從口袋裏取出存摺,遞給了對方。
不過存摺遞出去的時候,他卻沒鬆手。
用力的拽着。
“齊先生?你還打算說話不算話?”
“那倒不至於,我只是想問你,如果接下來兩天,你繼續給我父親鍼灸,他能活多久?”
這件事,其實司恬也不好斷定。
畢竟走針,她也是第一次用。
“不清楚,你父親的狀況很糟糕,我不敢保證他能多活多久,但絕對比以前強。”
以前都直接下病危通知書了。
“好,那我派人送你回和縣。”
原本五天的行程,被減到三天。
司恬覺得有點對不住,於是又寫了一個藥方遞給齊金耀。
“如果五天後,老爺子堅持不住了,用這個藥方的藥,一天四次,喫兩天試試。”
就是吊着最後一口氣的藥。
齊金耀聽懂了其中的潛臺詞。
“謝謝你!”
別說五天,三天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