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袍男不留痕跡的回了一個眼神,兩人在車上所有人不知情的情況下,達成共識。
傅浩南眼裏笑意更濃了,他就是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一個眼神,就知道自己要表達什麼。
他不再停留,擡腳下了車,伸出手推動車門關上,往言默所住的樓房方向走去。
“開車。”看着傅浩南離去背影,光頭雄哥也露出一個不明的笑,當即吩咐道。
長袍男看在眼裏,卻也不詢問,像他們這種做見不得光事情的人,特別是傅浩南和雄哥本來就是在暗中較勁的兩人,怎麼可能就這麼握手言歡,他有他的小九九,你有你的打算,就看他們誰棋高一籌。
而對他來說,這便是一場豪賭,在事線不明朗前,他選擇兩邊都會幫,不得罪誰。
“軍師,你說,這個傅浩南可信嗎?”光頭哥眯眼問道。
長袍男扇了扇手中扇子,沉銀片刻,反問道:
“雄哥,你是怎麼想的?”
這個問題,無疑是最難回答的,要說可信,眼前的人肯定會心生猜疑,要說不信,眼前男人一個衝動,說不定會破壞所有機會,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我?”光頭強脆了一口痰,不屑道:
“他是那根蔥,信他?莫開玩笑了。”說着,就從口袋裏掏出自己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裏面傳出來一個陰沉沉的聲音:
“我已經到達約定地點了,人什麼時候到?”對方聲音聽起來似乎不耐煩。
光頭男沒有不悅,反而充滿喜悅:“馬上就到,把錢準備好。”
“這是自然。”
匆匆聊了幾句,光頭哥果斷掛斷電話,立即吩咐開車小弟:“快點,立馬給我追上那女人他們的車。”
得到命令,立馬加了一腳油門,車子飛速朝着阿彪車子追出去。
長袍男也聽出來了大概,嚴肅提醒道:“雄哥,我們出門時,承諾過,抓到了那女人,先給傅浩南一段時間的。”
“要是讓他知道了,我們都喫不完,兜着走。”
光頭哥不以爲然,拍了拍長袍男肩膀:“你就是太膽小了。”話畢,光頭哥眼底閃過陰狠,咬牙切齒道:
“這可怪不得我,是他自己要走的,既然他不出主力,我抓到的人,憑什麼要給他,真當我是他手下了,威脅我,還指望我給他幹活,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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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要把這女人,賣到緬北去,受萬人騎,讓他們都無能爲力。”
傅浩南不是喜歡這女人嘛!那把這女人賣掉,他應該會很痛苦吧!能一次讓兩個他厭惡憎恨的人難受,這簡直太完美了。
原本這麼做,他也很遲疑的,雖然一開始約來了人,但那時他還沒有下定決心,就在剛纔,傅浩南要下車,想把責任都推給他們,他就決定了,還是按最初計劃走,光頭男覺得自己太聰明瞭。
聽完光頭男的想法,長袍男眉頭緊緊皺起:“可是,這要是被發現,我們在墨城就待不下去了。”
“待不下去,就待不下去。”光頭男完全不在意,他一點都不喜歡這樣,自從來到這裏後,他像過街老鼠似的,天天要看人臉色,這樣的日子他受夠了,相比之下,以前那種呼風喚雨的日子,纔是他這樣的人,應該過的。
他早就打算好了,等弄死姓司的,他就回疆城,他要重新把義父的老本行撿回來,併發揚光大,要比以前規模還要大。
“可是,雄哥…”長袍男還想勸他三思而後行。
卻被光頭男擡手打斷,轉回頭,用審視的目光看向後座的長袍男,懷疑道:“還是說,你想呆在墨城,莫非是傅浩南給你承落了什麼?”
長袍男依舊波瀾不驚,坦蕩蕩擡頭,與之對視,非常嚴肅說道:
“雄哥,你說笑了,大當家將您託付給我,我自然以您馬首是瞻,你要回疆城,我當然奉陪到底,那怕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會衝在您前面。”
聽到長袍男這些話,光頭男懸着的心才放下來,看來是自己多疑了,他能損失任何一個人,唯獨不能失去這個軍師,回到疆城,也只有他,能幫他招回以前的人。
“你放心好了,你是我的軍師,我的眼睛,我說什麼都不會讓你下海,上刀山的。”光頭男承落道。
“謝謝雄哥。”長袍男道謝,面上看上去畢恭畢敬,很是感激,心裏卻在腹議,這個做法太蠢了,在別人的地盤,在這個時候,想激怒全墨城最有權勢的男人,還想全身而退回墨城,別說光頭男,就是他都很難抱證會好發無損回去。
原本他準備告訴光頭男,剛纔他們看到車輛的女人,並非是那個他們要抓的人,聽到光頭男這番話,長袍男突然就不想說了,他自己想做死,他可還想活,就當是他賣給傅浩南一個人情。
若他猜得沒錯,傅浩南一定是找那個女人去了。
所以,對於粗心又蠢笨的光頭男,並不知道阿彪車上不是言默,畢竟,言婧和言默是雙胞胎,長得相似,言婧還穿着言默的衣服,除了非常熟悉的人和非常細心的人,就那麼一眼,很難讓人一下子認出來的。
他還在不停的催促開車的小弟:“快點再快點。”聲音中掩飾不住的興奮,同時,對着車上所在的人,開始分工,誰負責引來保鏢,誰又負責搭訕,將人迷暈,誰又負責將人帶走。
這邊,農家樓房裏,傅浩南推開圍牆竹門,走進院裏,先是通過窗戶,瞧了瞧屋內,見沒有人,微微後退,望向二樓,想了想,最終開口喊道:
“言默。”
此時,言默正在後面走廊上,放螢火蟲,只見瓶子裏的螢火蟲已經大部分不在發光,看起來虛弱到極致,隨時,都可能死在瓶子裏,甚至,又幾只已經開始不再爬動,她的心裏說不出的難過,本來它們可以自由自在生活在田野間,是她貪圖它們美麗,現在卻害了它們,雖然是蟲子,這個基數太過於龐大,她的心裏還是會過意不去。
她急切的打開瓶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