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的話,讓沈姒煙吃了一驚。
隨即,侍衛們將四皇子押了上來。
四皇子滿臉驚慌,手足無措地大聲喊冤:“父皇,真不是兒臣,兒臣是冤枉的!”
大夏皇黑眸蘊含火氣,走上前一腳踹翻了他,怒斥:“混賬東西,還敢說自己冤枉?”
他將一包東西丟到他身上:“這東西是從你府裏搜出來的,下毒的人也指認是你受了你的指使,你還敢說自己冤枉?”
“這些都是有人刻意栽贓陷害啊!父皇,兒臣根本不認識她,爲何要下毒害她?”
四皇子痛哭流涕,看起來一副被冤枉的樣子。
“朕也很想知道你爲何要下毒害她!”
大夏皇冷笑說完,揮了揮手,兩名侍衛將四皇子的貼身侍從綁了上來。
“嗚嗚嗚……”
侍從瞪大眼珠子,驚恐地搖着頭。
四皇子見到他這副模樣,臉色陡然變得煞白,垂在衣袖下的手猛地攥緊。
侍從嘴裏的布帛被扯出來,他立馬大呼冤枉。
大夏皇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命人板子伺候。
噼裏啪啦一頓打後,侍從的慘叫聲變成了哀嚎。
“陛下!奴才招認,是四皇子命奴才去找人下毒的!這一切全都是四皇子做的!”
聽見他招供,四皇子嚇得臉都白了。
憤怒道:“你胡說!本殿何時讓你做過這種事情!”
“殿下嫉妒陛下要封公主爲皇太女,所以纔想毒死公主的母親,以此來教訓她的!”
侍從大聲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和盤托出。
四皇子慌了,跪着上前抱住大夏皇的雙腿:“父皇,兒臣是冤枉的!你一定要相信兒臣啊!”
大夏皇一巴掌將他扇到一旁,冷冷盯着他:“你說你是冤枉的?”
四皇子捂着高高腫起的臉頰,猛地點頭:“是!”
“這麼說來,你對朕封你皇妹爲皇太女一事,並無不滿?”
四皇子眼神閃爍,隨即強忍住不甘,違心表示:“沒有!”
大夏皇壓根不信他說的話。
遞給旁邊太監一個眼神,太監立馬送上紙筆。
四皇子愣了一下,待看清上面的內容,情緒立即變得激動:
“父皇?你這是做什麼?兒臣不畫押,您這是要逼死兒臣才甘心嗎?”
大夏皇眸色變冷,失去了耐心:“讓他摁手印。”
“是,陛下。”
侍衛摁住四皇子,太監上前強行讓他在罪狀上摁了指印。
四皇子目眥欲裂地看着罪狀被拿走,渾身力氣像是在瞬間被抽乾一般,軟軟倒在了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沈姒煙冷眼看着眼前這一幕,看着侍衛將四皇子拖走,面色平靜。
“父皇真覺得這件事情是四皇兄做的?”
大夏皇搖了搖頭:“他沒那麼大膽子,背後一定有人慫恿。”
沈姒煙淡淡挑眉,問:“父皇打算怎麼做?”
“先將他圈禁起來,再暗中追查,幕後之人定會放鬆警惕露出馬腳。”
沈姒煙點了點頭,這麼做沒毛病。
大夏皇走到龍椅上坐下,欣慰道:“這件事,倒也不全然是壞事,對你來說,也算少了個對手。”
沈姒煙擡眼看去,只見方纔還盛怒的人,居然滿面紅光。
頓時安慰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裏。
這拳拳愛女之心,溢於言表,兒子對他來說,纔是多餘的!
……
有了解藥,溫氏體內的毒很快就解了,只是身體還需調養。
沈姒煙終於放心回了公主府。
梳洗沐浴之後,初一就拿起棉布開始爲她擦拭潮溼的頭髮。
“小姐,您瘦多了。”她眼裏滿是心疼。
沈姒煙淡淡笑了:“是啊,所以回來後,你要多準備點喫的給我補一補。”
初一笑着露出兩顆小虎牙,保證道:“那是自然,小姐想喫什麼?奴婢一會兒就去準備。”
“你看着安排吧。”沈姒煙不挑食,反正府裏的廚子手藝很出衆,做什麼都好喫。
“好。”初一笑着應了。
“對了,無塵呢?”沈姒煙忽然問道。
初一愣了愣:“無塵公子?他沒回來啊?”
沈姒煙愣了下,隨即擰眉:“他沒回來?”
初一點點頭:“是啊,奴婢還覺得奇怪。”
沈姒煙眉頭擰起,眸子眯了眯。
忽然一擡手,一道黑影出現在面前。
“暗一,他人呢?”
暗衛如實道:“無塵公子騎馬離開,沒有公主的命令,屬下並未跟隨。”
他不是他們要保護的對象,自然不會過份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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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人去找!”
沉冷的聲音帶着凝重,如今她正在風口浪尖上。
他們都知道無塵是她的新寵,若是見他落單,說不定會對他下手。
暗一聽出她話裏的凝重,立即領命退下。
……
地宮,暗殿。
無塵一襲白衣站在下首,與黑袍人対恃。
半晌之後,大殿內想起黑袍人陰森冷鷙的聲音:“洛塵,你太讓爲師失望了。”
無塵薄脣緊抿,清冷的黑眸裹挾着寒霜。
“師父,你不該對她下手!”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三番四次對她手下留情,爲師也不會想要斬草除根!”
“師父,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你最重要的是復國,是殺光那些仇人,而不是在這裏兒女情長!一切阻礙你的人和事,爲師都會幫你除掉!”
姜洛塵脊背繃緊,聲音一片沉冷:“所以師父也不惜對我娘下手?爲的就是讓我與姒兒成爲生死仇敵?”
黑袍人身軀明顯震了一下,隨即咧開嘴森冷笑了:
“呵呵,原來這些你都知道?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好徒弟,居然也知道在我身邊安插眼線了。”
姜洛塵黑眸垂落,遮掩所有的情緒。
“師父,我只是想保護她,僅此而已。”
從小到大,所有他喜歡的,都被師父扼殺了。
唯獨姒兒,是他極力想要爭取的,並且不想讓任何人傷害的。
“洛塵,師父都是爲了你好,難道你要爲了個女人,忤逆爲師嗎?”
“徒兒不敢。”
姜洛塵聲音極淡,一雙冷眸沒有一絲溫度。
黑袍人冷冷盯着眼前的人。
看着自己一點一點教養出來的狼崽子,終於感到了一絲威脅。
同時,也多了幾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