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冉爲什麼要把鳳凰玉交給她?難道是眼前的人在撒謊?
還有到底是誰給何冉下毒?目的是什麼?如果是想要何冉的命來栽贓她,又爲什麼沒把握好劑量?
這樣不生不死的吊着,把她請回去,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局。
她微微垂眸,指尖漫不經心的轉着脖子裏的鳳凰玉,聲音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既然你說是我偷的,那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少奶奶身爲朱雀幫幫主,邪惡勢力首領,偷一件東西而已,難道不是家常便飯?想拿就拿了,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林汐倏然擡眸,這麼說來,陸建國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從而懷疑到她有這麼做的動機和理由,好像確實也說得過去。
“呵,既然少奶奶不打算死鴨子嘴硬否認朱雀幫幫主的身份,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倘若少奶奶與此事無關,屬下會立刻派人將您送回來。”
“老東西,你他媽以爲自己是誰,我家夫人是你想帶走就能帶走的嗎?你當我們飛鷹隊站在這裏的都是死人?”流光盯着他,眼睛裏噴射着怒火。
中年人瞥了他一眼,涼涼的笑了,“論實力,真要打起來,我們當然不是飛鷹隊的對手,但我只是個傳達主子命令的,你就算把我打死了,還會有下一個來請少奶奶的人,少奶奶不去,這事就永遠查不清楚,您也就會一直揹負着莫須有的罪名,少奶奶您說是不是?”
他說完,突然向後揮了揮手,幾十個黑衣保鏢突然上前,將林汐團團包圍住。
流光神情驟變,因爲每個保鏢手裏,居然都拿着槍,還是戰地特種兵慣用的衝鋒槍,他們飛鷹隊的人身手再快,武力值再高,也不可能和衝鋒槍的速度比。
林汐精緻的眉眼沉下去,語氣冷了幾個調,“怎麼?若是我不打算去,你還能把我就地正法不成?”
“夫人,我只是奉命行事,”那人不卑不亢的答,“您若是不想白費力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老東西,想帶走我家夫人,先從老子的屍體踏過去!”
“流光,”流光正要動手,突然就被林汐出口的話制止,“回來,我跟他們去。”
流光猛的看向林汐,“夫人,您不能去,您放心,他們只是有槍而已,飛鷹隊個個身經百戰,什麼陣仗沒見過,我們絕對會誓死保護您的!”.七
“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了?”她冷冷的注視着流光,臉上是不辨喜怒的淡涼,在廊上幽暗的光線下,莫名就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你家先生還在休息,你想把這裏變成屍橫遍野的修羅場?”
“夫人,我……”
“我不過是去趟陸宅,不會出什麼事,很快就回來,你們安心守在這裏就行。”
流光仍舊很不放心,“可是如果先生醒了,他一定會找您的!先生如果找不到您,還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林汐轉過身看了眼安靜的病房大門,眼底泛起苦澀的無奈,“等他醒了,就給我打電話,我來和他說。”
流光見林汐心意堅定,也沒法再說什麼,親自送她到電梯門口,林汐就不讓再送了,他只能目視着電梯面板上數字一路下沉,到了一樓就不再變動。
他擡腳走到走廊盡頭的窗邊,兩輛黑色的豪車停在醫院正門口,林汐被兩個黑衣人護送着坐進了後面那輛車的後座,然後車子便揚長而去,幾秒鐘後就消失在了他目之所及的視野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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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路在主幹道上疾馳,林汐只去過陸家一次,無法判斷車子是否真的是在往陸家的方向開去,有了上回在酒店被林振興保鏢擄走的經驗,她把手伸進口袋,不動聲色的解了鎖,先給黃毛髮了動態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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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擡眸望着窗外不斷倒退的景物和路邊矗立着的高杆路燈,以及明黃的路燈所傾斜下來的迷離光暈,裝作不經意的問了一聲,“我記得去陸宅最近的不是這條路,那邊是發生了交通事故嗎?”
保鏢都是專業的國際特種兵出身,不該說的話絕對不會說,林汐的話問完之後,車裏是死一般的安靜,耳畔只有車窗外因爲車速太快而捲起的冷風呼嘯聲,沒有人迴應她。
大約半個小時後,車子在一棟二層的花園洋房外停下。
進了大門,林汐直接被帶進了洋房的地下室,看樣子,是一個類似於監獄一樣的小屋子,四周有鐵製的欄杆包圍着,但條件比監獄要好上不少。
那些人把林汐帶進地下室後,就把欄杆上了鎖,快速離去,而那個中年男人,一直都沒有再出現過。
林汐打量完四周,在桌子邊揀了張還算乾淨的椅子,伸手撣了撣椅子上細微的灰塵,就慢慢坐了上去。
腦子裏快速梳理着今天發生的一切。
從何冉給她鳳凰玉,中毒昏迷,她和雷星辰的交談,水晶燈驟然落下,再到陸承修爲了救她受傷,最後是陸建國的人持槍上門把她帶走。
一樁樁,一件件,就像是有人織了張細細密密的網,就等着她跳進去。
是針對她,還是針對陸承修?
確實是有點意思。
既是要調查她,卻又不將她帶回陸宅,而是關在這昏暗到不見天日的房子裏。
先不說陸建國喜不喜歡自己,爲了陸承修,他勢必會念及她腹中的骨肉,就衝她懷着陸承修的孩子,陸建國也不可能把她關進這裏。
明顯是有人藉着陸建國的手,中途插了一腳。
她想着想着,手肘不知不覺的就撐到了身邊的桌子上,支着腦袋微微閉了閉眼,纖長白皙的指骨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彷彿在耐心等待着什麼。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左前方不遠處從一樓到地下室那唯一的樓梯上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高跟鞋踢踏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尤爲清晰。
林汐挑了挑眉,循着聲音的來源看去,樓梯口一片黑暗,只有側邊一個小窗口透進來的微弱昏黃燈光,照亮了最下方的兩級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