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
就他剛纔那副虛弱無力的樣子,她真怕他的情蠱再得不到紓解,就真的喪命了。
她腦海裏只有一個聲音,不想讓他死。
什麼都顧不上,就做出了那樣的決定。
蕭衍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看來你也不是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你不想讓我死是不是?”
“是。”
她沒有否認。
“那你是不是也喜歡我?”蕭衍趁機又問。
她沒回話。
不想他死,是真的。
但喜歡他,倒也真的沒到那個程度。
“爲什麼不說話?”
她擡眼,“雖然你不記得當年的事,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下了情蠱的,但當年你保護了我,我理應還你這個人情。”
“就……只是還人情?”
“嗯。”
西臨和獨孤一族的恩怨還未了,她還有好多事情沒做,現在不是談論情愛的時候,她也不願被情愛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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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苦笑一聲,“那可真難爲你了。”
“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你的情蠱再發作,就不能再壓制了,所以……今後我都會幫你。”
“你……”
明明有了正當理由和她親近,但他卻有些高興不起來。
頓了頓,他忽然問她,“那你就不怕我真的對你做點什麼?”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不能支撐你做什麼了。”
“……”
一個男人在這種事情上有心無力,蕭衍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你別擔心,等到了滄州後,我們就兵分兩路,你們去找兇手,找小世子,我去爲你找藥材,爭取在滄州解了你的情蠱。”
蕭衍深吸一口氣,“好。”
“你早點休息。”
“嗯。”
看着蕭衍躺下後,洛瑤逃一般離開了房間。
她來到樓下後院,從水井裏打了一些水,正在洗手。
“誰?”
夥計的聲音忽然傳來,把她嚇了一跳。
她急忙起身迴應,“是我。”
夥計拎着油燈走近,看清是她後,問:“夫人怎麼大半夜一個人在這裏啊?您在洗什麼?”
“房內有些熱,我洗把臉。”
清水鎮臨近北部,這邊已經早早在房間生了爐子,偶爾是會覺得有些燥熱。
“夫人要是覺得熱,要不要小人去幫你們把爐子的火弄小點?”
“不用麻煩了,我洗把臉就行。”
“哦。”
見這邊也沒什麼自己能幫忙的,夥計就離開了。
洛瑤洗了手,又洗了一把臉,恢復了心情纔回房間。
她回房間的時候,蕭衍已經睡着了,她就在屋內坐了一晚上。
隔天一早,她趕在蕭衍醒來之前,離開了房間。
用過早飯,她就去找夢兒了。
按照她們昨日約定好的,夢兒主動把安楷約到了酒樓,洛瑤在酒樓對面的茶攤,密切關注着酒樓的二人。
若是安楷對夢兒有什麼輕薄之舉,她會第一時間出現,上前制止安楷。
夢兒笑盈盈起身,主動給安楷倒酒。
“難得安公子肯來赴約,小女子真是不勝感激。”
安楷坐在她對面,單手托腮打量她,“先前我去找你,你都對我愛答不理的,這次怎麼想到主動邀約我了?”
“安公子對我的心思,我也算看出來了,今日找公子來,就是想和公子把話說清楚。”
“你想說什麼?”
夢兒並未回答他,而是指了指他面前的酒杯,“公子爲何不喝夢兒倒的酒?”
“喝就喝。”
一個女人而已,他不信她在他面前,還能翻出什麼花來。
安楷將酒一飲而盡,重重放下酒杯,“現在能說了吧。”
“安公子可是真心喜歡夢兒的?”
“那自然是真心了。”
安楷都娶了好幾房妾室了,他嘴裏的真心,鬼都不會相信。
但夢兒並未揭穿他,佯裝出一副感動的模樣。
“夢兒出身低踐,比不得世家出身的公子,若是公子真的不嫌棄的話,夢兒願意嫁給公子,不過夢兒有一個條件。”
聽她說願意嫁給自己,安楷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就知道,沒有女人能拒絕得了他。
只要人到手就好,什麼條件他都不在乎,“你有什麼條件?”
“能不能等我先同未婚夫退婚,再談我們之間的婚事。”
“好。”
安楷一口答應。
“多謝公子體諒。”
夢兒又給安楷倒了一杯酒,哄騙他繼續喝酒。
孟兒給他倒了一杯又一杯,他每一杯都高高興興喝下。
很快,幾壇烈酒就見了底。
夢兒轉頭看向對面茶攤的洛瑤,對她點點頭。
洛瑤離開茶攤,走到酒樓,來到夢兒身邊。
醉酒的安楷,看着對面衣着一樣的夢兒和洛瑤,迷糊道:“怎麼會有兩個夢兒?夢兒……”
“你先走吧。”洛瑤道。
夢兒離開了酒樓,洛瑤坐在安楷對面。
“又一個夢兒了……”
洛瑤衝安楷笑笑,學着夢兒的口吻說:“安公子,你醉了。”
“我……沒醉,我還能繼續喝。”
“聽說公子的姐姐出事了,夢兒好擔心,姐姐沒事吧?”
安楷輕笑一聲,無奈擺擺手,“你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那是我姐招惹上的事,禍及不到我們安家的。”
“那就好。”
頓了頓,她又問:“那姐姐是招惹上什麼事了呀?”
“一件陳年往事罷了,不說了。”
陳年往事?
難道是當年的宮宴?
看來,國公夫人真的對安楷說了不少事。
“希望早日抓到真兇,爲姐姐一家報仇。”洛瑤道。
安楷醉眼朦朧擺擺手,“抓真兇?這個真兇就算抓到了,也沒人能奈何的了,我姐姐早就知道自己有這樣一天,早就交代了我們不用爲她報仇,只求自保就行。”
安楷的話,讓她有些喫驚。
看來,國公夫人早就知道有人要殺她?這個人會是誰呢?
今日若不是有夢兒領頭牽線,她可沒機會從安楷口中套出這些話。
“就算這個真兇再厲害,西臨的律法也能懲治的,相信皇上一定會爲姐姐討回公道的。”洛瑤又說。
“人都已經不在了,要公道有什麼用?活着的人好好活着最重要,你說是不是呀夢兒。”
說話的同時,安楷伸出手,就要去摸她的手背。
她躲開安楷的手,又問:“難道你不想爲姐姐報仇?”
“我幫了我姐姐這麼大的忙,還用報什麼仇。”安楷小聲呢喃着。
“你幫了姐姐什麼?”洛瑤急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