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妍眼裏含着淚花,“大豐沒有一個好人,我一定要找到昨晚那個放浪的登徒子。”
她把頭靠在香芹肩膀上默默垂淚,“香芹,我總覺得我和親到大豐做錯了,放着逍遙的郡主不當,要嫁到這個水深火熱的地方來。”
香芹摸摸慕婉妍的頭,安慰道:“主子,您別難過了。您和親是因爲正好輪到咱們府上了,五年和親一次,您家都賴兩回了。”
“您前兩個姐姐賴掉了,是讓其他親王府的郡主替嫁的。沒想到這回輪到主子這裏,卻是和親給了一個現世寶。”
香芹委屈道:“哪有在新婚夜把自己妻子送給別人的?況且郡主小時候還救了她呢。”
慕婉妍:“您空了就去裴墨辰的書房找找有什麼蛛絲馬跡,我想看看他爲何無緣無故如此糟踐我。”
“倘若我發現有人在背地裏暗害我,我是定不會饒恕的。”
香芹:“是!”
半晌,她又激動地問慕婉妍:“對了,主子,您昨晚上跟的那個人年紀如何?皮膚鬆不鬆?他會不會很老?”
香芹第一時間腦補出了大豐皇帝裴凌松,能讓堂堂三皇子辰王趕着巴結的人,肯定是個權利在他之上的人。
“嘔——”慕婉妍發出乾嘔,她也瞬間腦補出了不好的畫面。
但隨即又立馬否定,“不老,非……非常年輕。”
想到昨晚的畫面,慕婉妍的臉不知不覺微微發燙,“皮膚緊實,肌……肌肉發達,腰……腰部有力,犛……犛牛似的。”
她嚥了咽口水,“身上還有山泉水的氣息,應該很年輕,還很乾淨,而且是個修武高人……武力絕對八九級以上,甚至更高。”
慕婉妍雙頰緋紅,結結巴巴:“昨晚上,他,他用了劍氣,我的腰都差點斷了。”
“咕咚——”香芹也嚥了咽口水,一邊幫她揉腰一邊說:“主子,您別說了,奴婢看的畫本子多。”
小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慕婉妍,“平日裏洞房花燭夜的技巧您不肯學,都是讓我替您去學。畫本子您也不看,也是讓奴婢幫您過目。”
她吸吸鼻子,不滿道:“如今奴婢滿腦子的春宮圖,您一講我就有畫面了。”
慕婉妍摸摸她的腦袋,拿出兩錠金子給她,“委屈你了,等我把所有事情查清楚,一定早點把你嫁出去。”
香芹:“嗯,奴婢也要武力高、身上有劍氣的郎君。”
慕婉妍:“好。”不對啊,我們明明在說一件非常難過的事情,怎麼說着說着眼淚就沒有了呢。
香芹:“主子昨晚上有留下什麼證物嗎?”
慕婉妍:“有,因爲疼,我狠狠地朝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咬得很深,必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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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他又從衣袖裏掏出一塊腰牌,上面清晰地寫了“玄武”二字。
她和香芹深深對視一眼,悠悠道:“盲猜是一個在玄武軍營裏面軍銜高的,能讓裴墨辰親自巴結的,估計定能在大豐國的攝政王面前說上話。”
香芹:“那事情就好辦多了,奴婢明天就去打聽攝政王的副將都有誰,若是確定了那登徒子的身份,奴婢第一個饒不了他。”
慕婉妍:“爲不冤枉了人,我先去裴墨辰那邊看看。如果小石頭肩膀上有牙印,那就是我冤枉他了。”
“如果沒有,我斷不會放過他的。”
語畢,慕婉妍提了個食盒,帶着香芹去了裴墨辰的書房。
食盒裏的點心是王府的嬤嬤做的,慕婉妍心想:倘若裴墨辰是個狼心狗肺的現世寶,那他就不值得她爲他勞神費心。
“辰哥哥,我給你拿了點心。”慕婉妍提着食盒飄然而至,香芹則留在門外守着。
裴墨辰手中的狼毫一頓,受寵若驚地站起身迎她。
接過食盒,又親自給她端椅子,“妍妍你坐,別累着了。”
拿起桂花糕咬了一口,眼淚又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我的好妍妍,辰哥哥真的好懷念這個味道啊。”
邊抹淚邊喫,“妍妍做的點心就是不一樣,真的特別好喫。”
慕婉妍:“……”
“裴墨辰,這是王府廚房丁嬤嬤做的,不是我的手藝。”
裴墨辰破涕爲笑,他把點心放下,又拿着慕婉妍的手放在胸前。
深情款款道:“任何點心,只要經過我妍妍的手一拿,辰哥哥就覺得特別有滋味。”
慕婉妍:“……”這裴墨辰演得過於誇張了吧?戲園子裏的角也想不出這樣的臺詞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越是如此,她就越覺得事情有詐。
“辰哥哥,昨晚上……您還記得跟我一起叫了幾次水嗎?”慕婉妍清了清嗓子,直接問了出來。
初生牛犢不怕虎,她連試探都不想拐彎抹角。
“咳咳咳咳……”裴墨辰差點被口中的點心嗆到。
替慕婉妍攏了攏額前的碎髮,眼睛裏充滿了心疼和寵溺,同時還有一抹深深的自責。
爲什麼每一世妍妍都如此單純可愛?而爲什麼每個世界裏,自己都如此狠心,要將她送於別人呢?
裴墨辰那張溫文爾雅的臉上出現一抹驚慌,非常自然地答道:“五次,本王一共疼了妍妍五次。”
語氣平靜,對答如流,實則內心心如刀絞。
昨晚的事情萬萬不能被慕婉妍發現,也絕對不能讓他的妍妍暴露在帝修炎的視線之內。
慕婉妍美麗的桃花眼閃了兩下,裴墨辰回答上來了?難道昨晚上的男人真是他?
她晃了晃腦袋,不相信。
站起來,慢慢走到裴墨辰的身邊,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墨辰,請問我可以脫您的衣服嗎?”
裴墨辰:“……”
他的臉立馬變紅了,喉結滾動,眼神也變得飄忽不定。“妍妍,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慕婉妍思考了片刻,又用大豐女人的禮儀,對他福了個禮,恭恭敬敬地問:“王爺。請問我可以脫您的衣服嗎?”
“咕咚——”是裴墨辰吞嚥口水的聲音,他已經想到了一些天馬行空的事情。
止不住的笑意立馬從嘴角揚了起來,拉着她的柔荑,啞聲道:“當然可以,我們是夫妻呢,妍妍可以對辰哥哥做任何事情。”
他的眼神非常寵溺,英俊的丹鳳眼裏全是寵溺,這樣的慕婉妍即使讓他把命給她,他也是願意的。
薄脣輕啓:“妍妍,今年幾歲了?”
慕婉妍:“剛過及笄禮,就被爹孃送來大豐嫁你了。”
裴墨辰心中像是被什麼東西撞到似的,心疼得要命,“難怪我的妍妍這麼可愛,原來才過及笄禮啊。”
沒想到這個世界裏的慕婉妍,竟比前兩世的她還要小上兩歲。
所以她纔會如此天真,如此直白。
一種異樣的暖意從裴墨辰的心底升了起來,他的呼吸一重再重,恨不得立馬把眼前的慕婉妍揉到骨血裏。
只是這具小小的身體,昨天才被帝修炎那登徒子摧殘了五次,他今天又怎麼捨得再碰她?
裴墨辰把本已被自己解開的腰帶又重新系上,把她的手拉到臉上貼了貼,“不急,辰哥哥可以再等等。再等三兩天,等妍妍身體完全恢復好了,我們再在一起,好嗎?”
慕婉妍:“……”他在想什麼呢?我只是想看看他的肩膀上有沒有昨晚被我咬的牙印而已。
毛茸茸的腦袋搖了搖,她睜着一雙水眸看向他,“不好。”
“呼——”裴墨辰呼吸一重,連耳朵尖都紅了。
又純又欲,又單純又性感,他只覺自己快要死了。
慕婉妍用纖長的手指,指了指裴墨辰的外袍,“脫了吧,我不會解你們大豐人的盤扣。”
“咕咚——”裴墨辰嚥了一口口水,又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