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翼衛的人磨磨蹭蹭的不肯走。
暗暗的開完賭盤，星辰對着一個千總笑了笑。
後者瞭然的起身。
十分主動的幫助凌雪擋酒。
拉着一羣人開喝。
“來來來，衆位大人，各位各位……”
“我來陪各位喝，咱們今兒不醉不歸。”
“放咱們新郎官辦正事去。”
那千總雖然隸屬於千翼衛，可對於京都的官員們倒都熟悉。
而且、官職高的幾乎過來露個臉。
刷一下存在感，也就齊刷刷的離開了。
畢竟……
那鎮殿將軍還蓋着蓋頭呢。
也看不到他們。
再而且……
以這位的性子，即便是他們多留一刻。
早朝真出了什麼事，陛下一聲令下，那鞭子也不會有片刻的遲疑。
所以、意思意思也就行了。
而剩下的這些官職要麼不是太高，要麼就是像千翼衛的人一樣。
與這兩人都算是熟悉。
一羣人鬨笑着將凌雪送走。
這廳內的氣氛半分沒受影響，反而更熱鬧了一些。
凌雪笑着離開那鬧哄哄的地方。
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氣味。
濃濃的酒氣，讓她輕輕的蹙了蹙眉。
繞過迴廊，早有小丫頭一路迎上來。
“姑爺！”人到了跟前，彎腰行了一禮。
凌雪愣愣的望着行禮的小丫頭，擡手按了按自己的額角。
她倒是忘了，自己現在是凌家的姑爺了。
笑着對那小丫頭擺了擺手。
就這麼隨意的坐在欄杆下的長椅上。
“拿杯茶來。”
這句話吩咐完，那小丫頭應了一聲轉頭跑出去。
再回來的時候，手中果然端着一盞茶。
凌雪就這麼坐在院子裏，慢悠悠的喝了一盞茶。
任由晚風將身上的酒氣吹得散了散。
這纔將那茶盞留給那小丫頭，自己起身向新房走去。
走到房門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喜服。
伸手將房門推開。
本以爲那丫頭會有些彆扭。
不想石不胖坐在桌前，一臉茫然的側頭望過來。
一手捏着個雞腿，手邊的糕點已經空了。
顯然……
這丫頭半分別扭的意思都沒有。
凌雪微微愣了一下，忍不住輕笑出聲。
回身將房門關好，笑望着石不胖“怎麼也沒個丫鬟在？”
“嫌棄她們礙事。”石不胖覺得自己用不慣那些丫環。
總是提醒她注意這個，注意那個。
見凌雪回來了，她三兩口將手中的雞腿吃完。
想到自己剛看完的東西。
眼珠子轉了轉，對着凌雪咧嘴一笑“凌雪姐姐，咱們是不是要睡覺了？”
“還得等會。”笑着到了桌前。
望着石不胖一動沒動的酒。
擡手倒了兩杯出來。
一杯遞給石不胖，另一杯自己捏在指尖“合巹酒，喝完洗洗早些休息。”
她這句話說完，本有些抗拒的石不胖。
直接仰頭將酒灌下去。
然後吧嗒了下嘴巴。
嗯？好像也沒那麼難喝。
她在那回味，凌雪笑着看了看她。
自己將酒喝完。
看了看桌上的狼藉，轉頭叫小丫環進來收拾。
順道吩咐準備熱水。
她這一身的酒氣，確實是要洗一洗的。
石不胖坐在牀邊，好奇的望着來來往往的丫頭。
屁股動了動，轉頭從牀上摸出幾顆花生和棗子來。
棗子被她隨手丟出去，花生撥開丟入口中。
然後咧嘴對着看過來的凌雪笑了笑。
凌雪：……
擺手示意丫環們把那牀榻也收拾出來。
等全部收拾好，丫環們退出去的時候。
石不胖笑着站起身，順道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那個、凌雪姐姐、咱們一起洗哇？”
她這句話問完，窗邊傳來一聲低笑。
笑聲纔出口，很快被人壓下去。
然而凌雪是什麼耳力。
擡手在石不胖頭上摸了摸。
一支髮簪隨着她手腕一抖，直接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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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是一聲輕笑“新姑爺，你這下手也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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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純金的啊，謝姑娘賞。”
說完一片衣襬摩擦的聲音，人直接跑遠了。
不用問，也知道是暗衛裏的人。
石不胖被這聲音震驚住，瞪大了眼睛望着窗口。
跑過去推開窗看了看。
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但是……
她整個腦袋彈出去，目光在這附近打量了一下。
“讓我發現了，明天每人給你們一鞭子！”
惡狠狠的威脅了一下。
周圍半分動靜沒有。
於是又補充一句“我發現不了，凌雪姐姐也能發現。”
這句話說完，暗地裏幾聲輕響。
顯然，人是走遠了。
星辰一臉遺憾的跟在蓮花身後出來。
擡手抓了抓自己的下巴。
“這兩口子太兇了。”
“可是不聽一聽，怎麼知道誰輸誰贏？”
他爲難的摸了摸懷裏的銀子，身側蓮花掃了他一眼。
聲音淡淡的開口“看明日鎮殿將軍去不去上朝吧。”
這句話讓星辰眼睛一亮。
這倒是個法子。
於是兩人安心的離開。
而院內，凌雪將身上的衣衫解了。
整個人泡在水中，雖然服用瞭解酒的方子。
可那一杯杯的酒也是她灌下去的。
此刻靠在桶邊，面上帶了幾分酒氣薰出來的紅。
石不胖站在桶邊，望着凌雪暗暗的搓了搓手。
小心的磨蹭過去，看了看閉着眼睛的凌雪。
伸手將那棉布拿起來“凌、凌雪姐姐，我幫你擦擦背哇。”
“嗯。”桶內的凌雪眼睛微閉，擡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聲音輕輕的應了一聲。
這回應，讓石不胖膽子瞬間大起來。
拿着帕子在凌雪的背上擦了擦，目光望着那光赤果果的後背發直。
她就說凌雪姐姐比自己好看嘛。
可惜，她之前總是穿着衣服。
壓住自己的嘴角，努力認真的擦背。
桶內的凌雪忽然回身，眼睛跟着睜開。
於是……、
石不胖驚得手中帕子“啪”的一聲落在凌雪的肩頭。
擡手纔要撿起來。
那帕子順着肩頭滑下去，就這麼落在桶內。
石不胖：……
目光在那風景上頓了頓，不自覺的嚥了下唾沫。
“那個、我……”
她話沒說完，凌雪仰頭對着她笑了笑。
“你要不要一起洗洗？”
“這桶夠大！”
這兩句話讓石不胖臉瞬間熱起，腦子也跟着渾渾噩噩的。
等在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坐在桶內。
眨了眨眼，對上凌雪笑盈盈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