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謝絕了魏嫺兒要用馬車送自己。
自己一個人她更自在些，還能空一下腦子想一想跟魏嫺兒之間的關係。
“行行好吧，給口喫的吧。”
“大爺，行行好吧……”
幾個乞丐在街頭乞討，蓬頭垢面髒兮兮的樣子。
不時被人驅趕責罵，他們也並不在意。
“馬驚了，讓開，快讓開……”
就在此時，兩匹馬拉着車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瘋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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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面上就亂了起來，大家四散奔逃，生怕撞傷了胳膊腿。
這些當然對楚瑤不會造成什麼困擾，一個閃身就躲開了。
一個老乞丐被衆人擠來撞去的竟然摔倒在了道路中間。
他的年紀大了，腿腳也有些不大利索。
竟然傻呆呆的看着馬車往自己的身上碾壓了過來。
大家都下意識的把眼睛給閉上了，都覺得這個老乞丐怕是完了！
楚瑤不經意看到老乞丐手上戴着的一個木鐲子。
她身體比腦子的反應還快。
馬蹄還未落在老乞丐身上，她就已經把人給救了下來。
車篷上的裝飾物蹭到了楚瑤高高束起來的頭髮。
一頭青絲披散下來，原本英氣的少年在衆人面前來了個大變活人。
分明就是個年紀尚小的姑娘家。
尤其是從側臉來看，楚瑤明妹的容貌已經可見一斑。
就這麼眨眼之間的事，馬車側翻到了一旁，總算是停了下來。
“嘖嘖嘖，這姑娘膽子真大，要不是她的話，這老乞丐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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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馬車的主家也會攤上大事，那可是人命呢。”
周圍看熱鬧的人圍了過來，而楚瑤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伸手抓了木鐲子去看。
“你這丫頭如此無禮，怎麼能擅自動我老頭子的寶貝呢！”
沒想到被救下來的老乞丐一下子就把楚瑤的手給拍開了。
速度很快手勁也大，楚瑤竟然沒躲開！
“你這老乞丐怎麼如此的不知感恩！”
“如果不是這位姑娘，你早就被小鬼給抓走了。”
有人打抱不平。
“無妨，是我有失禮數，請老人家見諒。”
楚瑤伸手把老乞丐扶了起來。
老乞丐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幾乎是把自身的重量都壓在了楚瑤的手上才站了起來。
身上的衣服髒的看不出本來的顏色，頭髮也是油膩膩的。
老遠就能聞到他身上古怪的味道。
不像是其他乞丐一樣的腥臭，倒是有些苦澀。
趕車人踉踉蹌蹌地過來道歉和道謝。
“如果不是姑娘，今天我就闖大禍了。”
趕車人額頭被磕破了，鮮血直流。
楚瑤想了想朝路邊的小攤要了水給趕車人清洗傷口，又敷上了藥。
“丫頭，你這金瘡藥，哪來的？”
老乞丐一把就抓住了楚瑤的手。
她手上正拿着藥，是給趕車人止血的。
“這是我自己配置的，效果還不錯。”
楚瑤掙脫開老乞丐的鉗子手，把趕車人的腦袋包成了個糉子。
衆人都在誇楚瑤人美心善。
實際上只有楚瑤自己知道她多管閒事是爲了什麼。
等人羣散開了，楚瑤用布條重新紮好了頭髮就要出城了。
結果這身後就跟着一個尾巴，還是個有味道的尾巴。
“老人家可是餓了，我身上銀錢不多，只有這些了。”
楚瑤拿了荷包出來，裏頭有點散碎銀子和二三十個銅板。
她就剩下這麼點錢了，其他的都給了麻子了。
“我不要你的錢，我就問你，你的金瘡藥是哪來的？”
老乞丐的眼睛有些發紅，但是目光非常犀利。
那眼神就像是能夠看透人的內心，任何小心思一覽無餘。
絕對不是一個喫不飽穿不暖的老乞丐所能夠擁有的。
“那你能告訴我，你手上的鐲子是哪來的嗎？”楚瑤反問道。
“你能看出來這鐲子的不同？”老乞丐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那烏木的鐲子在陽光下竟然非常的透亮。
明明是木質的，竟然有了幾分玉質的光彩。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用萬年化形木的樹心所制。”
“輔以銀環蛇毒、腐骨樹汁、蒼藍花蜜、朱蛤毒液、青蜈蚣散等數十位毒蟲毒花的毒素。”
“用這些東西蘊養出來的木鐲子，木質通透勻亮，翻手爲毒覆手爲藥。”
“不知道我說的可對？”楚瑤嘴角是篤定的笑意。
“你這個丫頭，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就是看了一眼而已？”
老乞丐艱難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如果不是這鐲子是他親手炮製的，絕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配方的話。
他都以爲這個小丫頭是看着自己製作的。
“這是個祕密。”楚瑤賣了個關子。
“小丫頭，你站住，跟我說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老乞丐鍥而不捨地追問，不知道用了多少威逼利佑的手段，楚瑤就是一言不發。
“小丫頭，你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才肯告訴我。”
老乞丐最後不知道是問累了還是走累了。
一屁股坐在了楚瑤的面前。
竟然像是小孩子一樣耍起賴來。
“要求呢，確實是有一個的。”楚瑤蹲下來看着老乞丐。
“說吧，要是不知道這個祕密的話，我怕是死了都閉不上眼睛。”
老乞丐的鬍子都被氣的翹起來了。
“做我師父。”楚瑤眼睛笑成了彎月亮。
“你說什麼？”老乞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能夠一眼就認出來你的祕術，是不是老天爺都在替你選徒弟呢？”
楚瑤指了指天空。
“這個嘛……”老乞丐捋了一下自己的鬍子，眼角餘光打量着楚瑤。
“賣關子？那我走了。”
楚瑤絲毫不留戀，站起來就走。
“哎哎哎，你這個小丫頭怎麼這麼性急呢，過來！”
老乞丐轉了個身趕緊把人給叫住了。
楚瑤回頭也不說話，就這麼看着他。
“臭丫頭，沒大沒小的，還不扶，扶爲師起來。”
老乞丐伸出手來，架子就搭起來了。
“是，徒兒遵命！”
楚瑤兩步走到了老乞丐的面前，把老人家扶起來。
“你這是喫定我了？”老乞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原本只是試試，但是現在是確定了的。”楚瑤狡黠地笑了。
“虧了！虧了！”老乞丐頓足捶胸，又蹦又跳的。
“我堂堂一代醫聖姚崇，眼高於頂，竟然被你這個小丫頭給騙了。”
“這不明不白的收了個弟子。”
“若是你將來是個不成器的，千萬別說是我的徒兒。”
老乞丐的鬍子翹的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