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自己取嗎?”程橙又睜大眼睛問她。
“那不行!”王燕華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生怕她耍什麼花樣,“這事情得讓專業人士來,你別動。”
“哦……”程橙站在祁時旁邊,擡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對視的瞬間,她又飛快地低下了頭。
這個互動被在場幾個人都看在眼裏。
祁競城原本的臉色一直很難看,這場鬧劇裏最左右爲難的人就是他,此時看到程橙和祁時的互動,他無奈嘆了口氣,已經不想管這件事了,於是走到紅木椅上,去陪兩個寶寶玩。
傅雲渺只擡頭嗔了他一眼,倒也沒說什麼。
只是這一幕卻讓王燕華覺得很是刺眼,默默地腹誹,這都多明顯兩個孩子就不是親生的了,還在那裏逗孩子,真是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既然要做鑑定了,王燕華此時也不再陰陽怪氣他們了,只想着趕緊做完鑑定拿到報告,讓她不明是非的好兒子知道,到底誰纔是真正爲他爲祁家着想的。
醫生很快就來了,寶寶們的頭髮還很細,祁競城和傅雲渺雙雙盯着,讓他們倍感壓力大,不過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醫生用棉籤取口腔黏膜,對着寶寶們就說:“啊……”
祁初禾坐在傅雲渺懷裏,看了奶奶一眼,見她沒有反對,於是張大嘴巴,學着他們的樣子叫着:“啊……”
“真乖。”醫生鬆了口氣,只想早點取完樣品離開這個地方。
只是棉籤剛伸進去,祁初禾立馬就閉上嘴巴咬住了棉籤。
她睜大眼睛看向醫生,咬着棉籤齜着牙笑,彷彿現場氣氛的凝固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似的。
醫生此刻已經是一頭汗水,試着哄祁初禾放開棉籤,可是她一點要張嘴的想法都沒有,反而他一動棉籤的棍子,祁初禾就咬得更緊。
“小寶貝,鬆開,啊……”
“咯咯咯嘻嘻……”祁初禾笑着搖了搖頭。
她這副模樣把還在生氣的傅雲渺逗笑了,她不由自主地學着她搖了搖頭,輕輕把祁初禾嘴裏的棉籤取出來,小聲跟祁競城說着:“還是小孩子好啊,無憂無慮的,就這麼吵着呢,我們家兩個寶貝都沒哭沒鬧的。”
她心疼地摸摸祁初禾的頭,嘆了口氣說:“就這麼可愛的小寶貝,怎麼還會有人天天期盼不是咱們家的呢?”
祁翰介那邊此時已經在取口腔黏膜樣品了,棉籤弄得他嘴裏有股怪味,他皺着小臉,看着非常不高興。
傅雲渺又對祁初禾說:“幺幺快點張嘴巴,哥哥要弄完了哦。”
祁初禾轉過頭就發現祁翰介已經“喫”完棉籤了,於是又對着醫生“啊啊”地叫喚。
醫生迅速地幫她取了樣,隨後飛快地離開了。
老宅裏也沒有做鑑定的設備,他們得回鑑定所纔行,王燕華趕緊派了車送他們過去,又讓人在鑑定所那邊留守着,等着這最後的結果。
場面突然安靜了下來,郝婕看了程橙幾眼,後者看着醫生走出去。
她微微勾脣,覺得這事已經跑不了了,原本她還想爲了以防萬一,想看看要不要調換樣品,現在覺得一切似乎已經蓋棺定論了。
郝婕對程橙嗤之以鼻。
就沒有見過有人會將心虛在臉上刻畫得這麼清楚的。
她微笑着說:“時間也不早了,祁奶奶還好身子骨硬朗,剛纔沒摔着真是慶幸,也不知道爲什麼以前祁時明明很理智溫柔的,現在卻突然變得這麼……”
郝婕欲言又止,又看了眼臉色難看氣憤的王燕華,確定自己已經把這一茬撿回來了,於是說:“我也該走了,祁奶奶,改天再來看你。”
“哎喲。怎麼就走了?”王燕華笑着挽留郝婕,“都這麼晚了,乾脆就留在這裏睡吧,這麼急着走做什麼?”
郝婕微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安撫道:“祁奶奶我過兩天就來看你。”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牛楚華有些茫然又很緊張,現在郝婕已經走了,也開始做親子鑑定了,接下來只要等結果就好了,她留在這裏幹什麼?
她也準備要走,但是她的身份在這羣人裏面連打個招呼的資格都沒有,於是站在一邊,進退兩難,又試着悄悄地走。
祁競城抱着仔仔,站起來皺着眉頭指了一下牛楚華:“先把那個人安置好,別讓她跑了。”
他的吩咐,老宅裏的人還是聽的,於是旁邊的傭人就上來直接抓住了牛楚華,後者被這一個變故嚇了一跳,急忙掙扎:“爲什麼抓我?爲什麼抓我?!”
老管家看了一眼王燕華。
後者其實本來也不打算讓牛楚華走,只是剛纔一直在想親孫子對自己動手的事情,氣憤不已,就忽略了這件事,不過祁競城能跟她想到一塊去,王燕華心情也好了許多。
她揮揮手指着牛楚華:“聽他的聽他的!這還用考慮嗎?你們老爺是我兒子,永遠都是祁家人,這點是毋庸置疑的!他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牛楚華被幾個傭人合力拉着走,瞬間驚慌不已,她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務,回去之後郝婕會先給她一筆錢,現在被關起來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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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叫着:“你們不能關我!不能關我!這是濫用私刑!是違法的,你們幹什麼!?有人會報警的!”
她一邊掙扎一邊叫着,可是也沒能引起誰的一點關注。
等聲音平靜下來。祁時看了一眼兩個寶寶,拉着程橙的手說:“很晚了,要回去了。”
出來奔波了一趟,結果簡直就是浪費時間,傅雲渺聞言抱起祁初禾,還對祁競城使了個眼色。
原本他們這次回來是有打算在老宅住一個晚上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誰也沒有這個心思了,特別是祁時和程橙。
“我理解你是個孝子,你留下來吧,我和兒子兒媳婦還有我的寶貝孫子孫女就先回去了。”傅雲渺看着爲難的老公,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