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因爲是你，纔會做這些，如果是別的人做了三王妃，可未必有這樣的待遇。”
林婷婷笑說了句。
“實不相瞞，我今日過來，是想打聽一下花顏姑娘和五爺的事情。”
林婷婷也知道溫雪不是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也就沒在別的事情上浪費時間，立即轉移了話題，聊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你去問五爺不就知道了？或者去找花顏也行，怎麼問到我這裏來了？”
溫雪有些爲難。
“花顏姑娘與你交好，五爺就算了。”
看上去，林婷婷在五王爺府上並沒有表面的開心，溫雪視線落在她身上，臉色淡淡的。
林婷婷以爲溫雪多少會問點什麼，沒想到對方看上去也沒有說話的打算，於是只能自己開口。
“實話與你說了吧，五爺除了我還有不少女人，不像三爺只有三王妃一人，其實，我也不是擔心花顏姑娘怎麼樣，不過是擔心王府的名聲罷了。”
溫雪笑了，“五王府是五爺說了算，側妃娘娘怕是也阻擋不了。”
“不管怎麼說，我也做好個心裏準備。我費盡心機嫁給他，是想做人上人的，不是與他一起受難的。”
林婷婷的目的一直都很簡單，她要榮華富貴，要站在高位，至於對方是不是愛自己，她一點都不介意。
夏榆林的品行在嫁給他之前，林婷婷也多少知道一些，都是自己的選擇，她也怨不得誰。
“你倒是坦蕩，想必你也聽說過，花顏姑娘就是曾經的卿卿姑娘，她是被五王爺調教出來的人。”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上回幻月坊出事兒，也不知道是誰幹的，皇上還特意宣我進宮問了，你說我也不是神仙，哪裏知道這些。”
“果然是她呢？”
林婷婷訥訥地說了句，之後又看了眼溫雪，“想來，卿卿姑娘才應該是五王府的側妃吧。”
“當初她好不容易脫離開，又怎麼會想回去？”
溫雪笑說了句。
這話出來後，林婷婷的臉色看上去好了很多，她要的無非就是這句話。
五王府進去的女人越多，她的處境就越不會好。
“叨擾三王妃了，臣妾不該想那麼多。姐姐說得對，這些事情，又哪裏是我們能做主的。”
林婷婷微微垂眸，雙手交握擱在身前，“蕭將軍快要進京，不知道王妃有什麼想法？”
“聽聞蕭將軍是位忠君愛國的將軍，想來京城會熱鬧一陣子吧。”
“蕭家有兩個女兒，聽聞都是亭亭玉立，貌美如花，也都到了婚嫁的年紀。”
“五王妃的意思是……”
“三爺是斷然不會有別的心思，但我家五爺估計是想着娶回其中一個，我本出生卑踐，能成爲五王側妃就已經是榮幸，按理說也不敢奢求什麼。”
看上去，這纔是林婷婷的目的。
當真是個有想法的女人，溫雪心裏頭感嘆，面上卻一句話也沒說。
“可是我不甘心。”
林婷婷突然擡頭看着溫雪，視線落在溫雪身上，一點都沒隱藏自己的情緒。
溫雪愣了愣，所以你不甘心與我何干。
心裏頭雖是這麼想，但她依舊一句話沒說。
這時候，林婷婷繼續道，“我知道王妃和三爺都不是尋常人，這京城的風雲涌動，誰也不知往後會發生什麼，我不能只倚靠五爺。”
“可是你依舊嫁給了他。”
溫雪提醒了她一句，嫁給夏榆林是林婷婷自己的選擇。
林婷婷突然跪了下去，讓溫雪整個人都是懵的。
“你這是做什麼？”
“不嫁能如何？繼續在尚書府被欺負嗎？三王妃曾經也是庶女，應該知道，作爲庶女的悲慘。”
溫雪沒說話。
林婷婷繼續道，“在如今的京城裏，除了找個靠山，我還能做什麼？”
溫雪依舊沒說話。
這時候，林婷婷深吸口氣，“我原先以爲，夏榆林多少有些腦子，但自從我嫁給他爲側妃，發現，他也就是表面的光鮮。”
溫雪突然就笑了，“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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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出生卑微，在尚書府從小謹小慎微地生活，好不容易纔得到爹爹的喜歡，讓我孃的日子稍微好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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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裏很清楚，我要嫁給一個位高權重的人，能護我和我娘，但我沒想到，五王府不比尚書府好到哪裏去。”
溫雪走過去把她扶起來，“你何必說這樣的喪氣話，現在你可是五王府唯一的側妃，就算將來蕭將軍家的女人成了王妃，你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王妃以爲，五王爺是個什麼樣的人？”
溫雪愣了一下，夏榆林麼？
心狠手辣，陰暗，自私自利，又沒什麼腦子，偏偏心比天大。
但她是絕對不可能和林婷婷說這樣的話。
因此，溫雪只笑看了她一眼，“我也不好說，畢竟與五爺接觸不多。”
“不，王妃心裏很清楚，五王爺不是良人，他能把跟隨在自己身邊近十年的卿卿拱手讓人，逼上絕路，我又算什麼？”
“我不過是費盡心機嫁給她的那些女人中的一個罷了。”
“等到我的價值不在，他會毫不猶豫的棄我而去。”
“所以，你對他的價值是什麼？”
林婷婷看向溫雪，眸光復雜，“我娘，曾經是江南名技，當年爲了榮華富貴，跟着我爹成了尚書府小妾，這些年唯唯諾諾，但也比以色侍人的下場好太多。”
溫雪沒想到尚書府還有這段過往，一時有些驚訝。
“我娘說，江湖中的宮羽令和朝堂的君臨令，實際上都是當年席家的東西，這兩樣東西放在一起，有可逆轉一切的能量。”
“我無意中透露給他這件事，他纔會在那日娶我。但我娘所知道的，也就只有這些。”
溫雪心裏頭已經翻江倒海，面上卻不動聲色。
她已經做好一輩子在這個世界的準備，她已經打算好不再去尋找回去的方法，可是……
如果按照林婷婷的說法，這宮羽令和君臨令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是否就是她回去的契機。
溫雪不敢再往下想。
“你爲何與我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