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及到來電號碼,唐炳森心想這可真是他親媽,電話打得可真及時,清了清嗓子,纔將電話接聽起來:“媽”
“小七啊,爸爸媽媽後天的飛機回國”
“好,到時候我去接你們”
聽聞兒子略顯沙啞的聲音,宮憶曼馬上察覺出異樣:“聲音怎麼有些啞嗓子不舒服嗎是不是感冒了”
唐炳森瞥了眼坐在身旁,正轉向窗外看風景的喬嘉許,低聲回答:“沒有感冒”
“小七啊,有件事媽媽要和你商量一下,你爸爸有個老戰友,這次在國外旅行碰到了,他們家有個女兒,和你年紀相當,長得漂亮,人也不錯,所以媽媽想回去後安排你們見個面,好不好”
安靜的車內,將母子倆的對話無限放大,喬嘉許也自然聽到了唐母對自家兒子張羅對象的聲音。
即便看向窗外的動作保持不變,可緊握在一起的手指已經在悄悄攥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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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心臟像是被人一下子撕扯了起來一般,疼得她呼吸都難受了起來。
不過,能和七爺在一起的人,應該是個非常優秀的女人吧
不像她,家境平平,自幼失去雙親,長得一般,也沒有什麼過人的背景。
這樣的她,又如何配得上他
並未察覺到身邊人的失落,唐炳森只是無奈的對着電話裏叫了一聲:“媽”
“小七,聽媽跟你說,蕭允都要結婚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媽媽知道你工作忙,媽媽幫你張羅,你抽空見一面就行”
即便隔着電話,宮憶曼也明顯察覺到了兒子的不情願,再次傳出的聲音中透出幾分悲傷:“小七啊,我和你爸畢竟年紀大了,不能一輩子陪着你,你身邊若有個知冷知熱的姑娘,我和你爸以後就算不在,也能放心了”
提及傷感的話題,唐炳森也只能妥協,就連語氣也緩和了不少:“年後,我會讓助理安排一下時間”
“那行,一會兒我就把航班信息發過去,咱們見面再聊”
“好,那我先掛了”
唐炳森有些心累,不明白爲什麼蕭允有了媳婦,他就也一定要脫單
可母親一出殺手鐗,他也只能認命。
不過他可沒想真的要與那什麼戰友家的女兒見面,先應下來,等過年完再找個理由推掉就是了。
全然不知唐炳森的心中所想,此時的喬嘉許還沉浸在自己失落酸澀的情緒中。
直到車子停下,喬嘉許才勉強朝着唐炳森淺淺一笑:“環境簡陋,還請七爺在車裏稍等我下,我取了衣服就送下來”
喬嘉許所住的地方是一片老舊的住宅樓,小區沒有安保,就連單元們也是大敞四開的,甚至車子開進來這一路,連個照明的路燈都沒有,黑漆漆的一片。
眼看着喬嘉許話音落下,便要開門下車,唐炳森幽幽出聲:“你弟弟在家”
“沒有,去參加同學聚會了”
喬嘉許開門的動作一頓,不明白唐炳森突然問起這話的涵意。
可下一秒,便見唐炳森徑自走下車,而後繞到她這邊,親手爲她拉開車門:“突然覺得有些口渴,想要上去討杯水喝,不知是否方便”
“只要七爺不嫌棄”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她還能說不嗎
“你們不用跟來,在這裏等我”
唐家人點頭應下,目送着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單元門,徹底懵逼了
有誰能告訴他們,他家七爺這是什麼神操作
車裏什麼水沒有竟然腆着臉,黑燈瞎火的跑去小姑娘家裏要水喝無憂愛書網.51asw.
登堂入室,還能給自己找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這還是他家七爺嗎
莫不是被妖精附了體
殊不知,所謂被妖精附了體的某人此時正和喬嘉許在黑咕隆咚的樓道里摸黑。
這住宅樓本就年代久遠,感應燈早就不工作了,喬嘉許倒是習慣了,只是擔心唐炳森會不適應。
拿出手機照明的同時,還不忘提醒着:“七爺您小心臺階”
“我看你那餐廳經營得不錯,怎麼不換個好點的住處”
“這是我爸媽留下來的”喬嘉許的聲音輕緩,又透出幾分深遠:“住得習慣了,捨不得離開這裏”
只要家還在,感覺好像爸媽從未離開過一般。
感受到喬嘉許話語中的感傷,唐炳森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可是你一個女孩子,終究不太安全”
“有時候太晚了,我也會住在小院”
喬嘉許拿着手機小心的爲唐炳森照明,生怕他若萬一有個閃失,那她可就罪過了。
許是太過專注,竟沒留意到腳下,一個踩空,整個人眼看着便要跌落下去。
可下一秒,墜落的身體突然被定格,而後喬嘉許便落入了一個寬厚結實的懷抱中。
黑暗中,她的手緊緊抓在他的大衣,藉着手機照明的餘光,一眼便可觸及到唐炳森滿眼關切的神情:“有沒有傷到哪裏”
“沒,沒有”
喬嘉許微微掙扎了一下,連忙從唐炳森的懷裏退了出來,只是纔剛在臺階上站穩,她的手便被緊緊抓住。
雖然他的掌心很溫暖,可這樣突如其來的動作還是嚇了喬嘉許一跳。
一雙水潤眼眸,像是受了驚一般,有些無措的看向唐炳森。
“拉緊我,以免你再次摔倒”
“謝謝七爺”
原來是爲了她好
喬嘉許不自然的笑了笑,任由唐炳森牽着她的手朝往樓上走去。
他的手很大,可以完全將她的手包裹住,掌心滾燙的熱度還有些灼人。
這一刻,酥酥麻麻的感覺瞬間便襲捲了喬嘉許的全身,連怎麼站在家門口的,她都不知道。
直到聽聞唐炳森提醒她拿鑰匙開門,她才恍惚回神,可從包裏翻了半天,最後還是唐炳森幫她找到的。
喬嘉許真心覺得,這位傳說中的唐七公子不僅不像傳說中的那般可怕,簡直也太蘇了一些。
這要是經常接觸,她很有可能心跳過快而猝死。
將唐炳森迎進門,喬嘉許給他倒了杯水,便以取衣服爲由躲進了臥室,其實也是想平復下心情。
即便無數次的在心裏告訴自己,她和面前這個男人沒有可能,卻仍舊無法避免的屢次爲他心動,爲他着迷。
喬嘉許想,大概這就是所謂的人格魅力吧
站在洗漱臺前,喬嘉許掬了捧水洗了把臉,面頰上的紅暈纔算漸漸退去。
心裏想着還了衣服也好,斷了念想,才能活得更實際一些。
可爲何仍舊覺得心口悶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