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夜飛舟你真是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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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夜飛舟你真是出息了

權青允今兒好不容易睡得早,結果還聽了這麼個事兒,這讓他覺得特別糟心。

夜飛舟跟個女子拉扯?還拉扯到他的仁王府門口了?

那孩子是瘋了麼?這鬧的又是哪一齣?

他起身穿衣,決定親自去看看。

往府門口走的時候還留了個心眼兒,想說該別是夜四小姐,那兄妹兩人總會拌嘴,也都有理由到仁王府來。自己先別急着生氣,萬一要是夜四小姐,那這事兒可就烏龍了。

一這樣想,權青允的臉色就緩合了不少,他再問那個來稟報的侍衛:“那女子是何人?什麼長相?可是夜四小姐?”侍衛立即搖頭,“回殿下的話,絕對不是夜四小姐。夜四小姐臨安第一美人,屬下還是一眼就能認得出來的。那位小姐雖然長得也不差,但跟夜四小姐還是差了一大截兒。”

權青允又上火了!

不是夜溫言,居然不是夜溫言!夜飛舟真是長本事了,不是夜溫言,他還能跟不是夜溫言的女子拉扯?你要拉扯就拉扯,跑仁王府門口來幹什麼?還大半夜的,誠心給他添堵呢?

他做了個深呼吸,儘可能的勸着自己先別動氣,再想想自己從前乾的那些個事兒,又開始勸自己這都是報應。那孩子心思重,指不定就是今晚睡不着覺,又想到了以前那些事,所以故意跑他府上找茬兒來了。

雖然這種事兒夜飛舟以前不敢幹,但權青允就是覺得有了夜溫言撐腰之後,夜飛舟的膽子比以前大了不少,所以以前不敢幹的事兒,現在沒準兒就敢了呢?總之,他是懷着萬般複雜的心情來到了自家府門口的,連怎麼安撫勸慰夜飛舟的話都想好了,結果一眼就看着了夜飛舟正拽着夜家的五小姐往府門裏拖。

權青允覺得他有必要給仁王府的所有人普及一下將軍府的所有人!

他這一路的情緒算是白醞釀了,安慰的話也一句也用不上,千言萬語到最後就只匯成了一句:“有什麼事先進來再說!”

夜楚憐認命地進了仁王府,卻只知道往她二哥身後躲,看都不敢看權青允。

權青允也懶得搭理她,他就只跟夜飛舟說話:“出了什麼事嗎?”

夜飛舟搖頭,“沒事。”

沒事你大半夜的折騰什麼?權青允按按額角,這孩子愈發讓人操心了。

夜飛舟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實話實說:“想借你的王府用一用,不一定用多久,反正最近要先借着。”他一邊說一邊把夜楚憐從自己身後給拽了出來,“借給她釀酒。”

權青允鼻子差點兒沒氣歪了,釀酒?還借給夜楚憐釀酒?開什麼玩笑!

“不行!”他果斷拒絕,“這裏是仁王府,不要胡鬧!”

夜楚憐對權青允這個態度一點兒都不意外,夜飛舟也不意外,他甚至拉着夜楚憐轉身就走。只是在轉身的過程中說了一句:“算了,還是讓你四姐姐幫忙想辦法,反正酒是給她釀的,地方理應也該由她出。”

“等會兒!”權青允頓覺頭疼,有話就不能直接說嗎?非得這麼繞一下?有意思?

他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把夜飛舟給拉了回來。

夜楚憐就看着權青允拉着她二哥,她二哥拉着她,三人就這樣僵持在仁王府的前院兒,這讓她有點兒恍惚,也有點兒不好意思。

夜楚憐默默地捂住了眼睛,也默默地認了以後要在這裏偷偷釀酒的命。

權青允其實對這事兒是挺樂意,也挺支持的。

因爲夜楚憐不是夜溫言,她就是夜家的一個庶女,沒什麼能耐,也沒多大膽子,就算夜裏出府,也沒本事一個人翻牆出來,凡事都得靠她二哥。

最主要的是,夜飛舟也不可能放任夜楚憐一個小姑娘大晚上的往他府裏跑。

所以夜楚憐要來,夜飛舟就一定得來,夜飛舟能來,他就高興。

如今他身上沒那麼多包袱了,也不用養着小妾給別人看,更不用睡着小妾給自己看。

府裏清靜,夜飛舟也知道主動來,這實在是不錯。

於是權青允親自去給夜楚憐安排了院子釀酒,還指派了人手去採辦,總之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的,甚至還給夜楚憐備出了一間客房,還送來了一個值夜的婆子和一個值夜的廚子。

夜楚憐有一種她跟她二哥一起被三殿下包養了的感覺……

夜溫言再次去見應鵬時,依然是在林家的首飾閣,這次她帶來的除了風卿卿那本圖冊之外,還有一本她新繪製出來的新的冊子。

嗯,嚴謹一點說,新的冊子不是她畫的,是墜兒畫的。

她發現墜兒有這個天分,還是上次看到墜兒在地上畫房子,沒想到試着讓小丫鬟畫一下她靠着回憶想出來的那些圖案,墜兒畫得還真不錯。不說跟想象中一模一樣,也差不了太多。

當這本冊子被打開攤在應鵬眼前時,應鵬再次確定了夜溫言也見過那兩位仙人的想法。

他指着冊子告訴夜溫言:“這些東西雖然不在仙人送給我的圖冊裏,但是我一眼就能看出跟那畫冊裏的首飾圖樣如出一轍。沒想到四小姐也是位有仙緣之人,看來老朽的冊子沒有送錯人。”他一邊說一邊看向原本屬於他的那一本,眼中只有感慨,沒有貪婪。

夜溫言沒有同他解釋,她只是告訴應鵬:“我此番前來,是來跟先生談合作的。”

她將從李太后那裏拿回來的圖冊往前推了推,“東西我已經替先生拿回來了,先生之前有話,說只要我把它拿回來,您就把它送給我。眼下東西就在這裏,先生可以先驗驗貨。”

應鵬拿起圖冊時,手微微發抖。心愛之物失而復得,激動的心情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住。

他一直以爲落到李太后手裏的東西,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拿回來。卻沒想到上次只跟夜溫言提了一提,今日東西就已經擺在他眼前了。他輕輕把畫冊翻起,只翻了兩下就又放了下來。激動的心情逐漸平復,他對夜溫言說:“不用驗了,這種紙張天下獨一無二,我一看便知。我也不問四小姐是如何拿回的這冊子,總之東西既已經拿回,今後它就是你的了。另外,送給虞太后的珠花老朽已經在打製,工期二十日,還望四小姐莫要着急。”

夜溫言笑笑,“我不急,今日來見先生,要說的也不是這件事。”

應鵬想起她先前說的合作,不由得搓了搓自己這張老臉,嘆氣道:“四小姐若是想我繼續打製這樣的首飾怕是不行,你也看到了,我命快到頭,能活着的日子連兩年都不到。”

這是一個很悲傷的話題,人類壽元只有六十年,這應巧匠今年已經五十八歲了。

夜溫言也着急,鳳靈說,破天道之日,便爲長命百歲之時。可天道如何能破?五脈如何重聚?師離淵追尋四百年都沒找到的答案,她就一定能找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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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莫要太悲觀了,將來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呢!”她懇請應鵬,“若先生能借我應家巧匠,溫言感激不盡。”

應鵬沉默了一會兒,最終一聲長嘆,“罷了,自上次見過夜四小姐,老朽就曾想過,若你能借珠花一事將李太后徹底打壓,我便命應家子弟全部拜在你門下。但你若現在就要,只怕籌碼還不太夠。老朽多問一句,四小姐要人何用?”

她答:“制首飾,開鋪子,開在外城。”

“外城?”應鵬不解,“爲何是外城?”

她說:“因爲外城人口流動性更大,外省來客入外城居多。只有外城人戴了,這樣的東西才能流傳開,才能被更多的人看見,被更多的人戴着。不瞞先生,我要尋人,只有通過這些東西的流傳,方能將人尋到。”

應鵬詫異,“尋的可是仙人?”她想了想,說:“算是吧!但跟先生所想還是有出入的。而且我也不怕告訴先生,這鋪子開出來,首飾打出來,需得按着我的要求,在上面做下記號,如此才能將我要尋之人尋到。所以我只借應家巧匠,不借應家之名。至於先生說籌碼不夠……”

她繼續加碼:“我不知先生與那西宮太后有何恩怨,但想必先生定知我與那六殿下是有死仇的。西宮太后是六殿下的生母,可見我與她也勢必敵對。先生看樣子是報不了仇的,否則這冊子您早就能自己拿回來,輪不着我插手。但先生不能報仇,卻不代表我不能。所以先生若能應我所求,那麼你的仇我替你報又有何妨?”

“此言當真?”

“當真。”她笑了起來,翻手將一樣東西遞到應巧匠面前,“這是取這本冊子時,順手從永安宮拿回來的,想必出自奇巧閣,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先生打的。先生既然連珠花都不願打,自是不願意自己經手的東西被李太后戴着,我便將它拿了回來,還給先生。”

這是一枚珠釵,應鵬盯着看了一會兒,突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