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沒料到傅瑤瑤真沒認出傅廷洲。
但這也不怪她。
一個人失蹤半年,回來後以面罩遮了部分容顏,連西裝風格都與他以往有所不同。
倘若不是當初見過傅廷洲戴面罩的樣子,她也不可能一眼就看出是他的僞裝…
“就算我小叔沒回來,你也不能找一個連身材都像我小叔的男人!你這分明是在找替身!”
傅瑤瑤的聲音將她思緒拽回。
她朝身側男人看了眼,傅廷洲抿了下脣,似笑非笑。
阮顏也笑,“他又不介意當替身,就算我喊他傅廷洲,他也得迴應我。”
“小嬸嬸,你…你變了,你真的不要我小叔了…”
傅瑤瑤大驚失色。
她身體後仰,靠在椅背,“怎麼不要呢?”
“你還腳踏兩條船啊?”傅瑤瑤倒抽了口冷氣。
阮顏笑而不語。
男人倒是沒忍住開了口,“傅瑤瑤,你腦子是進水了嗎?”
這聲音,傅瑤瑤聽了數十年,不可能再聽錯,驚訝,“小…小叔?”
“不然你以爲是誰?”
“呃…小叔你怎麼變成英特科技老董的兒子了?”
傅瑤瑤尷尬擠出笑。
她不是沒猜過,只是,壓根沒敢往這處想。
搞了半天,這真是個大烏龍!
他掀起眼皮,深沉得很,“出去,管好你嘴巴。”
傅瑤瑤捂住嘴,想起剛纔自己冒冒失失就闖了進來,連連幾步退到門口,“小叔,小嬸嬸,我不打擾了,你們繼續!”
阮顏嗤笑,指尖一寸寸挪到他腿上。
有意無意地撩人。
“對你侄女這麼兇啊?”
他眼波微動,晦暗,“侄女大了,不太會看眼色行事。”
“那你剛纔想做什麼?”
“還用問嗎?”
傅廷洲一把將她扣懷裏,脣傾軋而下,吻得越深,越野蠻。
她所有的感官,意識,全都集中在這個令她陷得越來越深的吻中。
忘乎所以的徹底。
阮顏幾欲窒息,他停下,捏住她下頜,“要多接吻,才能學好如何換氣。”
她大口喘息,還沒來得及反應,男人的脣再度軋下。
吻了不知道多少遍,她的脣都麻木,略微浮腫,更紅了。
好在傅廷洲終於放過了她,便宜佔盡,他倒是愉悅了。
林一在車裏等了二十多分鐘,直到男人拉車門,他纔回頭“傅總,瑤瑤小姐剛給我打電話了。”
“知道了。”傅廷洲單手支住額角,靠在車窗,“你去查份資料。”
“查誰?”
“那晚阮顏包廂裏所有男大學生的資料。”
林一遲疑半秒,“您查他們做什麼?”
他漫不經心,“你查了便是。”
林一沒回應,但大概明白了。
就是醋的唄!
車子驅離大廈,不遠處白色轎車裏坐着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凌月。
望見這幕,她冷哼一聲,“阮顏,你果然跟那個男人有一腿,這一次我要讓你顏面掃地!”
…
兩日後,阮顏接孩子回南家。
孩子數日住在傅公館,南家的人都清楚,南老坐在茶几前與孩子下五子棋,“傅廷洲既已回來了,怎麼你們的事還沒着落呢?”
阮顏坐在沙發剝橘子皮,心裏還有些怨氣,“他一回來就想娶您孫女,哪有這麼容易。”
他朗爽笑出聲,“倒也是,是該好好打磨打磨。”
南夫人從廚房端出孩子最愛喫的果盤沙拉,“我倒還不希望我閨女立馬就嫁了呢,咱們家又不是養不起。那姓傅的如今身份不一般了,誰知道他那家裏會不會欺負我們家小顏呢!我看啊,就算他們結婚那也得住京城,我絕不讓小顏跟他去美國!”
姑娘嫁遠了,若是受欺負,孃家人都還不一定幫得上。
更何況跨越大半個太平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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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顏抿了抿脣。
“外婆,爹地怎麼可能會讓別人欺負媽咪呢,爹地可是懼內!”辰安這時不得不替他爹地解釋。
南夫人一怔,還未有所反應,南老被逗樂了,“你這小傢伙小小年紀都會說懼內了?了不得喲!”
“是沈叔叔說的!”
“沈叔叔?”
南老困惑,從未聽孩子提起過這號人。
阮顏把橘子放下,“是孩子同學的家長,上週帶孩子出門時碰到的,還一起去了溫泉山莊。”
“原來如此,孩子在學校有了同學,我們跟他們家長搞好關係也是必要的。”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情世故。
樹立敵人,都不如廣交友人。
於南家的地位而言,一言一行可能都被無限放大,所以只能交好,不能惡交。
她嘆氣,“人家兒子都捱了您這小外孫女打,我能不搞好關係嗎?”
南老一怔,轉頭看着玩性大發根本沒再聽的星意,無奈又頭疼。
自己這小外孫女確實是會折騰。
這時,阮顏手機響了起來。
是曲晚。
她拿着手機到走廊接聽,“曲大小姐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當然是有好事。”曲晚笑着說,“我新開了一家畫館,明天開業,宴請了圈內諸多的好友,你賞臉來嗎?”
面對曲晚的邀請,阮顏自是不假思索答應了。
翌日,曲晚的畫館正式開業,前來道賀的基本都是圈內權貴,有她的朋友,也有與曲家交好的人士。
阮顏是最後來的,也帶了賀禮。
曲晚在館內招待其餘人,望見她身影,放下酒杯朝她走來,“你還真是掐着時間點啊。”
“至少沒遲到。”阮顏將賀禮遞給她。
曲晚接過,同時也帶她往人羣裏走去,向她一一介紹。
對於南家千金,他們自然不陌生,畢竟在京圈,除了自身的臉面,更多的是背景。
簡單打了個照面後,剩餘時間都相互在聊天。
現場有酒水,茗茶以及美食佳餚提供,與其說是開業,更像是一場聚會。
人羣中有人問,“齊楠怎麼沒來啊?”
“聽說他交了女朋友,估計再陪女友吧。”
曲晚似也認識此人,便問,“他女朋友是圈內人嗎?”
“誰知道呢,沒見他公開過。”
話音落定,兩道身影姍姍來遲,“抱歉,我來晚了。”
男人戴着眼鏡,長相不算出衆,但勝在氣質溫文爾雅。
此人正是他們口中的齊楠。
但令人意外的是,他帶來的女人居然是凌月。
懂些內幕的人都不由望向阮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