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這裏有情報？”郝婕鮮豔的大紅脣中抿着一根細煙，看着牛楚華的眼神裏毫無波瀾，像看一只小螞蟻。
“對對！”牛楚華握緊拳頭，這個女人氣勢太強了，讓她都有點緊張了，“這情報你一定會喜歡的，只是價格方面……”
郝婕輕笑一聲：“你要多少？”
牛楚華早就看出來這個女人很有錢了，從她的角度看，付餘妍本身就有錢，但是她卻對這個女人畢恭畢敬的，說明這個姓郝的女人身份更加不簡單。
於是她抿了抿脣，顫抖地伸出了一只手掌：“我，我要五十萬。”
“笑死，你可真敢獅子大開口啊。”付餘妍在旁邊嗤笑一聲道。
“欸，別這樣。”郝婕說着，表情裏卻完全沒有責怪付餘妍的意思，她撇了撇嘴笑笑說，“五十萬嘛……也不多……”
牛楚華聽到她這麼說，頓時一陣欣喜，連手都在發抖，她在桌子下握緊了手，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要太過於喜悅。
“但是呢……”
郝婕冷笑了一聲，彈了彈菸灰：“如果這個情報不值這個錢，那我的錢也不是這麼好賺的。”
她冰冷的話語讓包廂裏的氣氛瞬間凝固了起來，牛楚華兩只手放在大腿上，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忍不住開始回想自己所聽到的一些，生怕哪些記錯記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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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五十萬的佑惑力實在是太大了，牛楚華越想越覺得沒有一點問題，她清清楚楚聽到的，這五十萬她一定要賺到。
這樣想着，她越發地斬釘截鐵，說：“我真的聽到了，祁少爺……”
想到那個人，她頓了一下，心裏隱隱作痛，她驚鴻一瞥一見鍾情的人，居然這麼羞辱她，這麼折辱她，她不甘心地咬了咬下脣，繼續說：“祁少爺的朋友說了，那兩個孩子不是他的！”
郝婕和付餘妍聽到這句話都愣了一下。
後者翻了個白眼，雙手交疊在胸前說：“你在開什麼玩笑？祁時才十八九歲，又不是不能生，怎麼會接納一個肚子裏懷着別人孩子的女人？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吧？！”
“是真的！”生怕她們不信，這五十萬會跑掉，牛楚華激動地一拍桌子站起來說，“是真的！我還聽到其他保姆說祁少爺之前連個女朋友都沒有，突然間就帶了一個懷孕的女人回家，沒過多久就生下了兩個孩子！如果談了女朋友，怎麼會沒有人知道？只是老爺夫人都沒有提這個事情，其他人更加不敢提，但是私下裏大家都覺得這兩個孩子的來歷很奇怪的！”
郝婕和付餘妍兩個人陷入沉思，牛楚華着急了，重複着：“是真的！你們可以去查！如果之前談過，肯定有蛛絲馬跡的！我查不到，你們有權勢有能力，肯定能查到我是不是在說謊！”
郝婕和付餘妍沉默了一會，後者冷笑一聲說：“那你這個情報就沒有確切證據咯？就這麼模棱兩可的話就想拿五十萬？你是高估了自己還是低估了我們？這個情報未免也太沒有價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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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楚華被她說得有點發怵，她的確不知道她們爲什麼要她的情報，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她當初只是單純地覺得這是一個把柄，多多少少能換一點錢，只是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
但是此時她已經把自己的情報說出來了，如果不拿點錢回來，那她就太不划算了。
於是她強逼自己冷靜下來說：“如果沒有價值你們就不會找我了，這件事情呢，我也不是不能自己去散佈，只是我人微言輕，能起到的效果很有限……”
她知道最後做決定的是誰，於是隱晦地看了一眼郝婕，說：“不如你們先把證據都查出來，然後再一點一點放出來，這個過程中需要用到我的地方我也能配合，只是五十萬一分都不能少。”
她說完之後，付餘妍還想說什麼，被郝婕按了一下肩膀，她就閉上了嘴，只是眼底的輕蔑之意依舊沒有消散，讓牛楚華心裏多多少少有些窩火。
這些人，不就仗着自己投了個好胎嗎？
有什麼了不起的？！
郝婕紅脣微勾，說：“行啊。”
付餘妍和牛楚華同時看向了她。
後者臉上的笑容怎麼抿都收不回去，欣喜若狂的情緒在她周邊洶涌着，彷彿五十萬已經到了她的賬戶似的。
郝婕微笑着吸了口煙，神態自若地說：“你這樣吧，我給你十萬定金，你幫我做一件事，事情做好之後，我會再把剩下的錢給你。”
牛楚華愣了一下，皺眉說：“什麼事。”
郝婕皮笑肉不笑：“很簡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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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又發什麼瘋？這麼晚把我們都叫過去？”傅雲渺打了個哈欠，坐在車上不滿地說。
祁競城聞言皺眉：“我知道你委屈，但是那畢竟是我媽，‘發瘋’這種話在心裏想想，不要說出來讓我聽到嘛。”、
傅雲渺立刻用手指在嘴脣上做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又俏皮地對他眨了一下眼睛，說：“我錯了，我這不是心疼我孫子孫女嘛，這麼晚了還要陪我們到處折騰。”
提起自己的一雙孫子孫女，祁競城話頭軟了下來，只是還有些心煩意亂的：“我媽說不舒服，反正先過去看看吧，醫生也過去了，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抓起傅雲渺的手說：“她年紀大了，如果一會身體不太好，你受了氣盡量忍一下，等回來之後再衝我發火都行，行不？”
他這樣說，傅雲渺自然而然就心軟了，她嘟囔着說：“別說得好像我經常蠻不講理一樣……”
“嗯？”祁競城臉上帶笑，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傅雲渺有點心虛，她撇過臉冷哼一聲說，“知道啦知道啦！反正我儘量不說話不發脾氣不懟她就對了！”
祁競城笑着摸摸她的頭，又捏捏她的臉，最後又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側臉上，笑笑說：“我們渺渺真聽話。”
傅雲渺一下子就沒脾氣了，笑着拍了拍他，又嗔他一眼說：“都當爺爺的人了，沒點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