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安慰人的本事

發佈時間: 2025-03-01 05:4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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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說陸易深還好,一說,蘇橙一直強烈壓抑着的悲傷和難過就再也抑制不住,如驚濤駭浪般席捲着她心底最脆弱的位置,讓她當場就抱住伽羅大哭了起來。

朝會結束。

薄鶴年和塔克爾在一衆重臣簇擁下從主殿出來。

所有人第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石階下,正抱着兄長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女孩。

女孩趴在伽羅懷裏,顯然是傷心至極,身體不停的顫抖着,而伽羅這個笨蛋,很明顯連安慰女孩都不會,手足無措的站在那,拍拍她的肩膀,然後不知道低頭說了句什麼,女孩哭的更傷心了。

薄鶴眠眼皮跳了跳。

塔克爾摸不準蘇橙的心思,這會兒最怕她像昨晚那樣以死相逼鬧着不嫁,頭都疼了。

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關鍵是還被薄教主看到。

薄教主能看上這丫頭,願意護着她,這可是皇家百年修來的福氣,她倒好,好賴不分!

同行的重臣都消息靈通,薄鶴眠今早提親又萬分高調,別說這些重臣們早就知曉,恐怕這會兒百里之外的基山上尉都收到了消息,所以當看見薄鶴眠的目光朝着大小姐看去的時候,重臣們忍不住笑了。

“薄教主和大小姐真是郎才女貌,簡直是天作之合啊!”

“這可不,要我說,這樁婚事,一定是咱們素羅紀國今年最大的喜事了,首領,我們就先在此恭喜了!”

塔克爾看了眼薄鶴眠一貫清冷的神情,笑着迴應,“同喜同喜,等教主和小女大婚,還請諸位過來喝杯喜酒。”

這時。

“首領,”護衛走近,在塔克爾身邊低語,“勞拉夫人還跪在那裏,您看……”

塔克爾一張臉瞬間垮了下來,“我看什麼看,她愛跪着就跪着,不管她!”

重臣們慣會見風使舵,本來有幾個礙於基山上尉的關係,還想過去同勞拉打聲招呼的,此刻見塔克爾對勞拉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個個心裏驚疑不定。

首領不是向來就忌憚基山上尉,所以一直對勞拉夫人客客氣氣的嗎?

今天是怎麼回事,居然敢讓勞拉夫人跪一天?

難道首領和基山上尉翻臉了?

重臣們不敢問,隱隱嗅出了現場不同尋常的火藥味,很快就各自找理由散去了。

薄鶴眠走向蘇橙。

“好了好了,橙橙,別哭了,”伽羅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被自家妹妹抱着哭,衣襟都被眼淚打溼了,“是二哥不好,二哥不該跟你說這些,你別多想了好不好?你這樣想啊,薄教主那麼厲害的一個人,你知道咱們素羅紀國有多少姑娘想嫁給他嗎?薄教主連看都不帶看一眼的,他願意出手護你,這是好事,我知道你不願意,但薄教主真沒那麼可怕,如果,二哥是說如果,萬一要是教主想對你做那種事,你好好和他說,我想教主一定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不得不說,伽羅安慰人的本事簡直差勁出了天際。

蘇橙本來就很悲傷難過的心境,聽了他那最後的幾句話之後,絕望到了極致。

有那麼一刻,她都不想活了。

如果說上尉府對她來說,是齷齪污濁的狼窩,那麼清心殿,就只是另一個看上去金碧輝煌了一些的狼窩。

但歸根結底,都是狼窩。

女孩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連薄鶴眠已經站在了兩人身後都沒察覺,小手緊緊拽着伽羅的上衣,哽咽的哭着,“他要是敢對我做什麼……我就和他同歸於盡……”

“是是是!雖然說表面上越禁欲的男人,私底下就更那啥,但二哥偷偷告訴你個祕密,我跟了薄教主那麼多年,教主身邊可是連個侍婢都沒有,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就是說,教主可能從來沒有和別的女人那個過,而且以前很多次父親宴請教主,想用那些長得漂亮的舞女來討好教主,可教主每次都拒絕,所以二哥嚴重懷疑,教主那方面很可能不行,你說教主要是不行,這是不是一件大好事?那你這擔心完全就是多餘的了!”

伽羅好脾氣的哄着,搜腸刮肚想着安慰話,然後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來自身後男人的凜冽氣場。

那幾乎凍死人的寒意讓伽羅脊背一僵,僵硬着腦袋,緩緩回頭。

然後,就見到自家教主正面無表情的站在他身後一米遠的位置,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伽羅頭皮都炸裂了,就像被閃電劈了一道,趕緊推開蘇橙,站的比軍姿還標準,“教!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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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什麼時候來的?!

伽羅已經不敢看薄鶴眠的臉色,微微閉了閉眼,一臉的生無可戀。7K妏斆

他感覺到自己的職業生涯可能到頭了。

教主肯定什麼都聽見了!

他居然說教主不行?不行還是件大好事?!

薄鶴眠目光淡薄的掃了他一眼,語氣很淡,“說完了?”

伽羅心頭哀嚎一聲,簡直哭都哭不出來,給自己默默點了根蠟,正要跪下認錯,餘光白影一閃,蘇橙已經先他一步跪了下去。

薄鶴眠,“……”

“跪我做什麼?”

蘇橙收了眼淚,不僅跪了,還朝他規規矩矩的磕了一個頭。

然後才直起身子,目光平靜清澈的看向薄鶴眠,“您是教主,受我一拜是應該的。”

薄鶴眠淡淡收回視線,“起來,地上涼。”

蘇橙沒動,倔強的搖了搖頭,小手緊拽着裙襬,“教主,我知道您是爲了幫我纔會向我父親提親,我很感激,您的恩情我會一直記着,可我早已心屬他人,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如果您確定要娶我,這些話,我不得不說在前頭。”

她深吸了一口氣,薄鶴眠給她的壓迫感太強,讓她要鼓足勇氣才能繼續說接下來的話,“雖然我這輩子再也不可能見到他,但我仍舊愛他,記得他,更不可能忘了他,我的身心也只屬於他一個人,我對他的愛,絕不會因爲時間和事物的變遷而改變。所以就算你我成婚,我也希望我們可以相敬如賓,衣食起居各自分開,不同住,不同食,若是這些您都可以不介意,也接受,那這樁婚事,我就不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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