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惜一搭脈,發現他的脈搏強勁有力,沒有絲毫問題。
看着是氣血豐盈,身體無恙呀。
她擡頭看着霍行舟,有些猶豫地問道:“真的不舒服嗎?是什麼樣的不舒服呢?”
“胸悶,心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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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行舟看着她,一本正經地撒謊。
喬惜清軟的嗓音響起:“身體沒有問題,可能是心因性。主要是心理問題引起的,你……最近壓力很大嗎?還是有什麼特別煩惱的事?”
喬惜心裏有些愧疚,她最近精力都放在試針大會上,確實有一段時間沒關注霍行舟的動向了。
霍行舟深深地看着她,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說道:“你每天在家裏照料藍桉花,是因爲那是我送你的花嗎?”還是你記憶中那個死活都忘不掉的少年?
“當然!”
喬惜看着他說道,“是因爲你送的,我才如此珍重。我明白這束花的花語,也知道你的心意。”
霍行舟收回手,可惜不是他的心意。
“家裏單一的花看膩了,要換一種嗎?”他問。
鐘意的身份還沒有確定,他暫時什麼都不能說。
喬惜有點失落,但還是打起精神說道:“那換白玫瑰好嗎?”
她被舒雪惡補了許多花的花語,也感受到了這種隱晦內斂的浪漫。
白玫瑰的花語是,我足以與你相配。爲了你,我想變成更好的人。
霍行舟似乎被她的舉動取悅了,“好。”
“那我就讓錢嬸去訂白玫瑰,正巧這滿屋子的藍桉花我也看膩了。白玫瑰也很好呀,過陣子還能換成紅玫瑰,香檳玫瑰。”
喬惜很容易滿足,她並沒有想到眼前的男人心裏已經翻涌過無數的波浪,輾轉難耐吃了一缸子醋。
“嗯。”
霍行舟心裏稍稍舒服了一點說道:“上午九點,法院開庭。證據確鑿,很有可能是一審當庭判決。”
喬惜的動作頓了頓說道:“我想去。”
“好。”
喬惜加快了動作,吃了幾口早餐將一杯牛奶全都喝完了。最後擦了擦嘴角,看向霍行舟。
霍行舟起身說道:“走吧。”
……
許光耀庭審一案開庭,許多人都關注。
畢竟這曾是海城最成功的“贅婿”,一個窮小子攀上頂級白富美翻身成爲人上人,最後又自己作死的典型案例。
許光耀的下場一定很慘,但他的名字必然廣爲流傳。
他也算是風光了前半生!
法院的停車場裏面鮮少停了一水兒的豪車,柳家來了柳宗雲和柳慧敏,以及許雲夜和許修遠兩兄弟。柳慧敏穿着黑色繡金紋旗袍,推着柳宗雲的輪椅往裏面走。
柳宗雲是作爲重要人證出庭的,還有一個污點證人則是沈詩韻。
她大着肚子最終還是背叛了許光耀,決定爲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減刑。不過她是孕婦,還要延期執行。
這種熱鬧,一定不會少了孫少和他那些狐朋狗友,甚至連還沒出國的葉織夢都偷偷來了。
霍家二房全都到了,杜鵑夫婦攜霍思嬌來得比較早。
霍思嬌等在法院前門臺階上,頂着烈日說道:“我大哥和嫂子怎麼還沒來呀?嫂子不會是不來了吧?”
杜鵑輕聲說道:“不會的,她想來的。”
畢竟許光耀算是改變她一生的人,也是她的親生父親。他被抓這麼久,喬惜都沒有去探望過一次,她心裏一定不平靜,也有許多怨氣。
“車來了,是那輛!”
霍思嬌抻着脖子,看到了一輛熟悉的勞斯萊斯幻影。
霍思嬌小跑幾步,殷勤地打開車門說道:“嫂子,你可算來了!”
“嬌嬌。”
喬惜被迫挽住了她的胳膊,回頭看了一眼霍行舟。
她被霍思嬌拉着往前走,“嫂子,庭審都快要開始了。我看今天來了很多人,他們都是來看許光耀這等人面獸心的畜生。”
“嬌嬌!”
杜鵑警告地喊了一聲,瞪了她一眼。
許光耀再不好,那也是喬惜的親生父親。當着她的面如此評價,這孩子心裏一定會難受的。
霍思嬌吐了吐舌頭,小聲說道:“嫂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替你覺得委屈。”
喬惜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你是好心,沒關係的。他做了這樣的事,確實也該受到唾罵,我不在意你們罵他,我也很想罵他。”
可是罵了又如何,既定的事實不會改變。
母女三人親熱地走在前面,霍建成和霍行舟兩人跟在後邊,看着都沒什麼家庭地位。
喬惜經過安檢,走入法院內部的時候剛巧就看到了柳慧敏和柳宗雲,他們兄妹不知道說了什麼,看到她來了都住嘴了。
柳宗雲操控着輪椅按鍵,到了喬惜的跟前。
他的語氣溫和帶着小心說道:“我們一起進去,可以嗎?”
喬惜看着他瘦削的面容,想起柳宗雲的遭遇,還有那塊被他當成寶貝一般送給她的黃玉。喬惜的心裏觸動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
柳宗雲臉上露出了笑意。
他說道:“往這邊走吧。”
喬惜看了一眼邊上的長廊,不理解柳宗雲是什麼意思。大部分人都是往正門走進法庭旁聽席的,他爲何要她往那個入口走?
喬惜沒有問出口,而是點了點頭。
很快,她就明白了。
鬍子拉碴的許光耀被兩個工作人員帶着從那一側長廊的盡頭走過來。按理來說,在判決之前家屬是不能見到犯罪嫌疑人的,除非家屬也是作爲辯護人。
但柳家似乎動用了關係,將邊上的通道打開了。
喬惜見到了失去任何光彩的許光耀,他穿着看守所的識別服,皮膚都黯淡了不少。看着就像是街邊的乞丐,哪裏是海城呼風喚雨的許總。
許光耀也看見了她,尤其是看到她和柳家人站在一起,情緒更爲激動!
“你……你……”
他喘着粗氣就要上前,被工作人員給制止了。
霍行舟微微側身擋在喬惜的面前,握緊了她的手,發覺她的手心冒着冷汗。喬惜的身體繃直,那雙杏眸死死地看着許光耀。
這個男人,造就了她前二十二年所有的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