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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24-08-20 15: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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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蕙心想,尿了才好呢,叫他假乾淨!

作者有話要說:

三爺:有的地方可以變,有的地方不用變,明白嗎?

蕙蕙: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第16章

乳母在外面照看衡哥兒,殷蕙去了內室。

魏曕穿著中衣,背對著她站在東面那一溜的八門黃花梨衣櫃前,他已經連著打開四個門了,都沒有看見一件屬於他的衣裳。

“您的都在最裡面的櫃子裡。”殷蕙輕聲提醒道。

魏曕在前院留宿的時候更多,所以只放了一小部分衣裳在這邊,前陣子她收拾衣櫃,將他那點都放一個櫃子裡了。

魏曕瞥眼還沒有打開的四扇櫃門,反而不開了,走到屏風前,冷聲道:“你去找。”

殷蕙偷偷撇嘴,但人還是走向了衣櫃,誰讓人家是尊貴的王子龍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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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曕側目,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那一排黃花梨衣櫃比她高很多,站在櫃子前的她,彷彿面對著一座大山,顯得她嬌小單薄。

今日她穿了件橙紅緞面繡寶藍花的夾襖,一手扶著櫃門,五指纖細白皙,然後微微點起腳尖,用另一只手取了一件天青色的男式外袍下來。因為伸著胳膊,夾襖往上一動,不經意就露出一截窄細的小腰來。

在她轉身之前,魏曕垂眸,目光瞥見被他丟在一旁的沾了兒子尿的袍子,他抿了抿唇角。

男人臉色不好看,殷蕙沒敢拿喬,抱著袍子走到他面前,溫溫柔柔地道:“衡哥兒還小,您別生他的氣。”

魏曕只是伸開手臂,讓她服侍穿衣。

殷蕙伺候好他,轉身提著他脫下來的髒衣裳走了出去,叫銀盞拿給小丫鬟去洗。

都要吃午飯了,魏曕依然待在裡面不出來,殷蕙想了想,抱著衡哥兒進去了。

魏曕坐在牀上,不知在想什麽。

幸好殷蕙有了那十年的經驗,沒有被他的冰塊兒臉嚇到,抱著衡哥兒坐到他身邊,笑著道:“您還真生衡哥兒的氣啦?”

魏曕臉上的肌肉繃緊了。

殷蕙就抓起兒子的兩只小胖手,擺成作揖的姿勢朝他晃了晃:“衡哥兒快給爹爹賠罪,說你以後不敢了。”

衡哥兒懂什麽呀,對著爹爹傻笑。

魏曕皺眉,對殷蕙道:“我在想事情,與孩子無關。”

說著,他搶走衡哥兒,去了外面。

殷蕙還真不知道他在琢磨什麽,也不在意,想辦法來叫他吃飯,只是不想全後院的下人因為他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這晚魏曕宿在了前頭。

殷蕙習以為常,魏曕一直都比較節製,很少會連著在她屋裡睡,昨日下午再加上今天早上,次次都很久,他肯定也得歇歇。

次日上午,魏曕來靜好堂坐了坐。

溫夫人看見兒子很高興,只是有點奇怪:“怎麽你自己來的,阿蕙跟五郎呢?”

魏曕道:“兒子想單獨陪陪您。”

溫夫人就露出了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自打兒子懂事後,可再也沒有說過如此貼心的話了。

母子二人互相看了看,還是溫夫人慈母心腸,主動詢問起兒子去京城的見聞來,譬如燕王提到的皇孫比武,具體都比了哪些,兒子有沒有受傷什麽的。

魏曕言簡意賅地回答著母親,心裡下意識地又比對起來。

三個月前的殷氏在某些方面與母親很像,都是一樣的在意他關心他,事無巨細地對他噓寒問暖,過於殷勤乃至經常令他覺得聒噪,如今母親的關心與嘮叨依舊,殷氏卻變了。

這其中肯定發生了什麽,促使了殷氏的變化。

可無論魏曕如何回憶,都找不到原因,最開始的苗頭,是臨別前的那晚,半夜時分溫存時,殷氏突然一反常態,不但抗拒,還罵他混蛋。

難不成,殷氏還是在怨他沒有帶她去京城,如今做出來的冷淡疏離都是她怨怪的方式?

果真如此,簡直是無理取鬧。

“娘,您覺得殷氏可有什麽變化?”魏曕忽然問。

溫夫人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兒子在說誰,先勸兒子:“你叫她阿蕙吧,殷氏聽著怪生分的。”

魏曕不置可否。

溫夫人開始思索兒子的問題,沉銀片刻,笑道:“阿蕙好像比以前開朗了,會主動給我講畫,嗯,膽子也大了,居然敢派丫鬟出府給我買烤肉饃吃,這孩子真孝順,又美貌又有才華,你可要好好對她。”

魏曕:“她給您講畫?”

溫夫人笑著叫丫鬟把那幅秋菊圖拿出來,叫兒子過目:“這畫畫得真好,你父王也喜歡看呢。”

魏曕見了秋菊圖,唯有沉默。

溫夫人見兒子似乎賞畫的興致不高,就叫丫鬟將秋菊圖掛了回去,反問兒子:“你怎麽突然問起阿蕙了,難道你不喜歡阿蕙現在這樣?”

魏曕抿唇,他不喜歡的是殷氏對他的忽視,彷彿他只是一個外人而不是她的夫君,也不喜歡猜不透她究竟為何變了的煩躁。

“她很好,兒子只是隨便問問。”

在母親這裡找不到線索,魏曕就準備告退。

溫夫人想起一件事來:“阿蕙生辰,你可記得?”

魏曕想了想,道:“十月初六。”

當初兩人議婚,雖然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但該走的流程都走了,合八字的時候,他看過殷氏的庚帖,也就記下了她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