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隊，這次我真的幫不上你的忙。”
院長雙手放在辦公桌上，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絕對方。
主要是這勘探隊是上方派來的。
作爲陵陽縣醫院的院長，必要的時候是要支持隊裏工作。
“我們的藥確實有限，上次賣給你們，醫院最後幾天都有點緊了。”
“尤其現在是冬季，生病的人更多些。”
作爲院長，他總要考慮老百姓的安危。
聽到這些，秦大隊笑笑。
“沒關係，我再找找其他門路。”
見對方沒有爲難自己，院長早就把準備的電話號碼遞給對方。
“我們隔壁縣，樺壽縣，你可以去看看，我跟他們縣裏醫院的院長打過招呼，能勻你一些。”
樺壽縣比他們陵陽縣稍微富裕些。
“那謝謝院長了！”
既然已經被人拒絕，秦塒越當然不能繼續留在辦公室。
和院長道過謝後，便起身離開。
打開辦公室的房門，就見安檸彎着腰，擡頭看着他。
曉得自己聽牆角的行爲被拆穿了，也沒不好意思。
隨後示意秦塒越低頭。
鬼使神差的，秦塒越十分配合的低下頭，甚至腰還彎了彎。
“我能幫你，你如何謝我？”
“……”
什麼意思？
秦塒越滿臉疑惑的看着女孩。
安檸擡擡下巴，那意思很明顯，是院長有問題。
秦塒越並沒有轉身，但只要是安檸看出來點什麼，定有事。
“你想要什麼？”
“借我點錢，我知道你沒錢，不用太多，二十塊就行。”
她要自己做個簡易羅盤，二十塊錢雖然不太夠，但至少能維持。
沒有傢伙事兒，如何幹活啊。
羅盤，銅錢啥都沒。
只能靠掐算。
她掐算是最不準的。
所以到現在爲止，也沒算過秦塒越。
怕掐算不準，擾了自己的判斷。
所以想做個羅盤，買串銅錢。
“好。”
答應的十分乾脆。
秦塒越側過身體，讓女孩進辦公室。
安檸直起腰，小步的走進去。
隨後怕自己的判斷出錯，又掃了眼院長本人。
見對方確實身帶煞氣，雖然不多，可全都集中在面相上。
想發現不難。
“院長，您……或者您的家人，最近是不是老是遇到怪事兒，或者運氣很差？再或者有人生病？治不好的那種？”
聽到安檸的問話，院長怔了半晌，最後卻冷着臉擺擺手。
“不要瞎說，我們可沒發生任何事，秦大隊，如果沒事，我先去工作了。”
院長語氣有些衝，甚至開始攆人。
見此，秦塒越拉着安檸的胳膊，往懷裏一帶，離開了辦公室。
路上，安檸不停的碎碎念。
“他怎麼還不承認呢，你看他眼角下垂，顴骨也在微微突出，已經偏離了原本的長相。”
原本的長相？
秦塒越雖然嘴上沒問，可心裏卻想起第一次見院長時的場景。
初見，院長和藹可親，他要求買抗生素和一切比較貴重的藥品，對方直接就答應了。
再對比現在，感覺面相好像確實有點不一樣。
“真的？”
“難道還是假的啊，爲了你那二十塊錢，我也不能騙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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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後天被改變的面相，大抵是住宅出了問題。
只不過，安檸啥都不能說。
“算了，既然他都不在意，我們也不要多管閒事。”
有些事，得需要自己願意。
別人怎麼說，自己不願意，還能怎麼辦？
不過，秦塒越還是從兜裏拿出二十塊錢。
“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我這個月的工資可全都給你了，你省着點花。”
“啊？”
安檸低頭看看手裏的錢，小臉紅潤了幾分。
什麼叫這個月的工資都給你了啊？
這話咋那麼璦昧呢！
“謝謝，你放心，錢我會還你的啊。”
聽到小丫頭要還自己錢，秦塒越揚着臉笑笑。
“怎麼還？拿身體抵債嗎？”
“秦塒越！你這個大色狼！”
安檸伸出手朝着男人就是一拳。
可對方笑着躲開了。
倆人一前一後，慢慢的跑着。
偶爾，秦塒越說兩句話逗逗女孩。
女孩害羞到炸毛。
直到二人來到五金店。
這是縣裏唯一的一家五金店。
說是五金店，其實並不合適，不過就是個什麼都賣的雜貨店。
各種種地的工具，還有螺絲釘啊，鈕釦啊。
只要是平日裏生活能用到的，這裏全都能買到。
兩人走進店鋪，頓時有種很壓抑的感覺。
屋子太小，光線很黑，極不舒服。
安檸也沒想那麼多，叫來老闆，說出了幾樣自己需要的東西。
“老闆，我說的這幾樣，都有嗎？”
“有，有！我這就給你找。”
差不多十分鐘左右的功夫，老闆手裏拎着一個布袋，裏面裝着安檸所需要的做羅盤的材料從裏屋走出來。
“你看看，是不是這些，如果不對，我再給你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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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人很熱情，耐心十足。
安檸打開布袋仔細的查看了半天，最後點點頭。
“老闆，算賬。”
“一共十五塊！”
聽到這些需要十五塊錢，安檸小臉抽抽着。
太貴了！一共才二十塊，這些東西就用了十五塊。
她還沒買銅錢呢。
唉……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
將錢給老闆後，安檸拎着布袋往外走去。
一邊走還一邊嘀咕。
銅錢要去哪找呢?
銅錢是老物件，不好買。
她對陵陽縣又不熟悉，自然不知道去哪買。
可秦塒越已經來陵陽縣足足三個月了，對這裏很熟悉。
聽到小丫頭要買銅錢，快步走到對方身側。
指指兩個人的西北方向。
“看到那條衚衕沒？”
順着對方手指的方向，安檸點點頭。
“順着衚衕走到頭，再往北轉，盡頭有個回收站，一般情況下，大家不要的東西都賣到那了。
如果你真想要串銅錢的話，可以去看看。”
回收站？
陵陽縣還有這種地方？
“好，那我們去看看。”
於是倆人往西北角的衚衕走去。
衚衕的盡頭，往北轉。
再走到盡頭，便來到了回收站。
回收站不大，院子裏堆滿了各種物件。
到處都是，根本沒處下腳。
但卻能看到中間蹲着一個人，正在分揀院子裏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