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說了會話,徐執柔很捨不得徐修禹,徐修禹溫柔的低聲安慰,“下個月你的婚禮哥哥還要過來呢,馬上就能見面啦。”
季風衍急着婚禮,但再着急,也不能辦得潦草。
婚慶公司加班加點火急火燎,都只能訂在下個月,季風衍雖然不滿,但也忍了。
徐執柔點點頭,目送徐修禹離開。季風衍見不得徐執柔不開心的樣子,說:“好了,要不我們也買張票,進去陪修禹,等他上飛機了我們再離開怎麼樣?”
說做就做,季風衍掏出電話想要特助給他訂票,被徐執柔攔住。
“你爆發富啊?”徐執柔對季風衍無奈了,這個男人的腦回路她確實不太搞得懂。又不是買票進去陪徐修禹,最後就不會分別。
“我不是。”季風衍認真解釋,“嚴格來說,我是世家豪門。”
徐執柔,“……”
她懶得和季風衍說了。
徐執柔翻了個白眼,自顧自往前走,季風衍快步跟上,手自覺的拉上她的手,沒被甩開,笑容慢慢爬上嘴角。
和季風衍一起生活的日子,對於徐執柔來說,還不算壞。除了季風衍偶爾的幾句話讓她想打人,其餘一切都好。
期間徐執柔想過幾個辦法哄季風衍開心,血清拿到了不少,但去研究所這件事,季風衍始終沒有答應。
徐執柔也不急,每天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徐家有一個在a市的小任務,徐執柔自告奮勇的接下。
以往她接下任務,徐修禹都要苦口婆心的勸上大半天,這一次徐修禹不在身邊,雖然打了電話過來,但徐執柔根本沒在聽。
季風衍倚靠在門口,看着徐執柔趴在牀上看時尚雜誌,手機扔在一旁,徐修禹不放心的聲音陸陸續續傳來,想要徐執柔放棄,徐執柔偶爾敷衍的應上兩聲,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
電話剛掛斷,一本雜誌猛地朝季風衍飛來,季風衍輕輕鬆鬆接下,“謀殺?”
“偷聽?”
“哪有偷聽,光明正大的。”
徐執柔翻了個白眼不理他。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執行任務?”季風衍問。
“今晚吧。”
“我送你的平安符記得帶上。”
“早扔了。”
“我知道。”季風衍像變戲法一般,掏出一個平安符,遞到徐執柔眼前,“所以我再送你一個。”
季風衍將平安符交到她手裏,緩緩說道:“我的柔兒,所有任務都完成得很出色,這次也一定。”說完,彎腰吻上徐執柔的指尖,“我等你回家。”
徐執柔手指動了動,垂眸看着手上的平安符,心底劃過一絲異樣。
a市很大,三不管地帶也很多。
徐執柔到的地方被稱爲“紅燈區”。顧名思義,這地方一到晚上,大部分房子都會亮起紅燈,一場場交易,就在屋內進行。
剛剛下過一場雨,地上全是溼的,紅燈區的路已經很老舊,坑坑窪窪的,稍有不注意就會濺得一身水。天空又撒起了細雨,讓周遭的一切顯得有些霧濛濛的,看不真切。
徐執柔易了容,穿着一身黑,風衣被風吹得作響,在黑夜中有些瘮人。黑色的馬丁鞋一步一步踏在水坑中,完全不在意是否會留下污垢。
徐修禹回m國處理叛徒,有幾人僥倖逃了出來,還帶走了徐家的一些資料,其中一人跑到了紅燈區。徐執柔的任務就是過去看看,這人身上有沒有帶着徐家的資料。
雨越下越大,逐漸傾盆。
徐執柔從一間屋子走出來,摸了摸風衣內側的口袋,那裏裝着一份u盤。確保沒問題後邁步離開,手瀟灑的往身後的房子扔了一塊黑色物體。
雨夜,房子也瞬間着火。
被徐執柔拎着出來的女人瑟瑟發抖,身上佈滿剛剛的客人在她身上留下的傷痕,雨水沖刷,混合着血再從她的身體滑落,她似乎感覺不到疼跪在地上愣愣的看着着火的房子。
“他,該死。”徐執柔不帶感情的聲音響起,居高臨下的看着女人,“而你…”
“求你,不要殺我。”女人對徐執柔磕頭,眼裏滿是淚水。
紅燈區每晚都有命案發生,她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當成一回事。
她害怕,真的害怕。
沒有人不對死亡充滿恐懼。
一包黑色塑料袋被扔到女人的面前,女人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越抖越厲害,最後彷彿抽搐一般。
沒有料想中的疼痛,女人慢慢恢復過來,擡頭看向徐執柔。
“你離開這,好好的生活吧。”
徐執柔說完,大步流星的離開。
女人不敢相信自己沒有死,跪坐在地上愣神,回過神後目光看向塑料袋,抖着手打開,發現裏面是一沓沓嶄新的現金。
眼淚從女人的眼睛裏噴涌而出,越擦越多,怎麼也止不住。
當初她走上這條路,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她從未想過,迴歸正常的生活。
女人對着徐執柔離開的地方重重磕了兩個頭,抱起袋子起身,快速的跑開。
袋子的錢夠她給兒子治病了,等治好了病,就帶着孩子回鄉下老家好好過日子。
這個大城市,是喫人的!沒本事就要被喫的骨頭都不剩。她沒本事,她再也不會來了!
徐執柔引起的着火吸引了不少人,聚在房子外的人越來越多,但沒有一個人打電話叫消防車。
大家都熱烈的討論着,好像在看電視節目一樣,激動得不能自已,火光照耀出每個人的噁心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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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執柔冷漠的站在人羣中,聽着那一言一語,緩緩轉身離開。
她的車子停在很遠的地方,她還得走一段路。
這一刻,呼吸着紅燈區腐朽的空氣,她居然有點想季風衍了。
雨已經快停了,又變回了毛毛細雨。徐執柔走到紅燈區的邊緣位置,距離她停車的地方還有幾百米,卻沒再往前。
有人。
有很多人。
徐執柔眯了眯眼睛,尋了一地暗處將自己藏進去。
有人在這裏做交易。
徐執柔看着那幾箱子東西,垂眸,不知道是毒品還是軍火。
徐家對毒品是一概不碰,但並不是所有幫派,都和“慕”一樣有個良心未泯的當家人。
不打擾別家交易是不成文的規定,徐執柔安靜的躲着,不發出一點動靜,等人交易完再出去開車離開。
天越來越冷,徐執柔和雕塑似的一動不動。
果然還是家裏溫暖。
她又想到季風衍了。
這樣等人交易完真的好無聊,徐執柔面無表情的擡頭看天,黑漆漆的一顆星子都沒有。
一輛車從另一個方向開了過來,幾個男人從車上拖下來一個女人,女人懷裏緊緊抱着一個黑色塑料袋,蜷縮成一團。
徐執柔眯了眯眼睛,心裏爲女人默哀。
她不殺女人,是她的事。
女人被抓,就是另一番因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