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
洛瑤和吳三娘並排坐在廳內,她們面前放着一壺熱茶。
“你查到什麼了?”洛瑤問。
“一切不出東家所料,這個周利民和周夫人之間果然有貓膩。”
“什麼意思?”洛瑤微微皺眉。
吳三娘喝了一口水,放下茶杯如實道來。
原來,周利民和周夫人看似是夫妻,實際上二人就是合作關係。
周利民需要曼陀山莊提供藥材,穩住太醫院院士的位置。
周夫人需要用已婚的身份做掩護,暗地裏繼續和老相好往來,且周夫人還一直和獨孤一族有來往。
周家醫館也暗中和獨孤一族有往來。
“什麼!周家醫館暗中和獨孤一族有往來?”洛瑤有些震撼。
吳三娘點頭,“周家醫館看似只是普通的醫館,背後確實盤根錯節的牽扯關係。
平都許多醫館的大夫,都是從周家醫院學醫,再出去開的醫館。平都不少藥鋪,之前也一直從曼陀山莊採買藥材。
周家醫館更是與其他醫館達成了聯盟,所有他們纔敢在的平都橫行無肆,沒人得罪他們。”
吳三娘在平都多年,也認識了不少人,有不少可靠的人脈,卻唯獨沒有醫藥行的人脈,他們那些人似乎很少與外人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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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楚麟就意識到這些不對勁的現象,幾次想打探一些消息,但每次都被醫藥行的人拒之門外。
“難道是獨孤一族授意的?”洛瑤小聲呢喃着。
如果這一切都是獨孤一族佈下的局,那事情就變得可怕了。
獨孤一族利用周夫人和周利民的這層關係,不僅在平都大肆開醫館、藥鋪,甚至還入親了太醫院。
一旦某日,獨孤一族攻入平都,整個平都城內的醫療系統癱瘓,城內沒有大夫,沒有藥材,那整座城裏的傷員就只有等死的份。
好有謀略的計劃。
獨孤一族是鐵了心,要與西臨開戰嗎?
洛瑤拍案起身,目光堅定道:“是時候粉碎平都這些無良醫館和藥鋪了。”
“東家,您這是什麼意思?”
她把視線落在吳三娘身上,“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送走了吳三娘,天已經黑了,她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推開房門,就聽到屋內傳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屋子裏有人?
李星辰他們都各自回了房間,難道有外人闖入自己的房間?
她躡手躡腳往裏走,剛要擡手攻擊,一個小東西忽然落在她肩上,還用小腦袋親暱蹭了蹭她的臉頰。
“阿金!”
她欣喜大喊一聲,急忙把屋內的燈點燃。
藉着昏黃的油燈,她看清阿金活蹦亂跳的模樣,高興地把它捧在手心裏,親了親它的小腦袋。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她急忙坐下,“你快跟我說說,你之前到底怎麼了?爲什麼會傷成那樣?”
“我從芳華鎮跟着那個人……”
那日,洛瑤讓阿金悄悄跟着夜公子,想弄清楚夜公子究竟是誰,他一直藏身於何處。
它跟着夜公子剛離開了芳華鎮,就被夜公子發現,落入了夜公子之手。
等它再次醒來時,自己身處一間漆黑的屋子。
它想逃出那間屋子,卻怎麼也逃不掉。
不知道被關了多久,夜公子出現了。
夜公子依舊戴着面具,負手走到它面前,“沒想到你這個小東西竟然是靈獸,你爲何要跟着我?”
“我在你身上嗅到了主人的味道,這纔跟着你的。”阿金隨口胡謅了一句。
“你居然能認出我也是獨孤一族的血脈,看來是個厲害的東西。”
頓了頓,夜公子又說:“那你能成爲我的靈獸嗎?”
“這個恐怕不行,我有自己的主人。”
“你的主人多年前就已經死了,你居然還惦記着一個死人?”
阿金不明白他在說誰,但阿金知道自己不能暴露了真正的主人。
它的宿命,就是保護主人。
夜公子走近它,“你要是不願意成爲我的靈獸,我現在就殺了你,讓你沒有活着離開這裏的機會。”
阿金不敢接話,只是看着他。
“考慮的怎麼樣?”夜公子問。
“可是我和我的主人已經締結了契約關係,生生世世都只能是他的靈獸,我沒辦法再成爲你的靈獸。”
“我有辦法。”
說完,夜公子拿出一個小瓷瓶來,在它面前晃了晃,“這裏面裝的是你主人的血,我可以用你主人的血控制你,讓你聽我的話。”
主人的血?
阿金絲毫感受不到,那些血有洛瑤的氣息。
它斷定那些血,不是洛瑤的。
它已經是洛瑤的靈獸,若是再碰上別人的血,必死無疑。
它抗拒夜公子的靠近,抗拒他手上的血。
趁夜公子拿着血走近時,它用翅膀掀翻了小瓶子。
夜公子惱怒看着它,“找死!”
它奮力逃出了那裏,傷痕累累躲在一條小巷子裏。
因爲在小巷子嗅到了洛瑤殘留的氣息,它便藏在那裏,祈禱洛瑤再次出現在這裏,把它帶走。
好在,它賭贏了,洛瑤真的來了。
聽完阿金的話,她心疼親了親它的頭頂,“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是夜公子的對手。”
“沒事啦,我就是太大意了,我下次絕不會再落到他手上。”
洛瑤笑笑,“好。”
似是想到了什麼,她又問:“夜公子說你的主人是個死人,他以爲你的主人是誰?”
阿金搖頭。
這個問題太難了,超出了它的思考範圍。
洛瑤回想獨孤宸之前說的話,猛地想到,“難道是我爹!”
獨孤宸曾說過,在獨孤一族裏,只有每一任家主能有契約靈獸的本領。
夜公子目前不知道,她也是獨孤一族的血脈,那他說的就只能是她爹了。
他怎麼會有她爹的血?
難道爹的死,也不是什麼意外?
怕是獨孤一族的內鬥,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厲害了。
那獨孤宸回去,豈不是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了。
她不禁隱隱爲獨孤宸擔憂起來。
阿金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只是漫不經心道:“你知道我是從哪裏逃出來的嗎?”
“哪裏?”洛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