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暘一邊問,一雙眼睛一邊向四周看,焦急的尋找蘇千幻的身影。
但是,不管他怎麼找,都找不到蘇千幻。
這讓他的心裏更慌了。
以往若是他生病或是解毒,在他恢復期間,蘇千幻都會寸步不離的待在他身邊。
只要他醒來,第一眼準能看到她,可現在……卻根本不見蘇千幻的身影。
百川聽凌司暘要找蘇千幻,他如實回答:“您說王妃啊,她不在……”
敏感的凌司暘,剛聽到百川說到‘她不在’這三個字,凌司暘的臉色驟變,渾身煞氣盡現,一把抓住百川的手腕。
那力道大的令百川一下子喫痛,百川想說的剩下的字便嚥了回去,眉頭也跟着緊鎖了起來。
凌司暘震怒的盯住百川的眼睛,雙眼因怒猩紅,額頭青筋暴凸,連捏着百川手腕的指關節亦因用力而發白。
“你爲什麼不阻止她?你當時爲什麼不阻止她?”凌司暘雙眼猩紅的大聲質問。
因爲情緒太過激動,凌司暘的聲音因此變了調。
在凌司暘的眼裏,百川說出她不在三個字,後面嚥下去的話就是她不在了。
如果要解他身上的灼心毒,就必須要以神血族族人的心頭血爲引。
他身上的灼心毒已經解了,那就說明,是蘇千幻用了她的心頭血爲引救了他。
怪不得這幾日他一直覺得蘇千幻的表情怪怪的,蘇千幻沒有再去積極的去找鶴鳴花,而是一再淡定的對他說。
她不會讓他死的。
他猜測,那個時候,蘇千幻可能就已經找到了鶴鳴花。
而且,今日蘇千幻看他的眼神帶着一種絕然。
那時,他沒有想太多。
他該明白的,那時蘇千幻就已經做好了要犧牲她自己的準備。
他明明交代過百川,將來若是有一日,蘇千幻打算要犧牲她自己的性命,用她的心頭血來救他,一定要阻止她,保護蘇千幻好好活下去。
可現在他身上的毒解了,就代表百川並沒有完成他的任務,是以讓他極爲憤怒。
從凌司暘的話,百川聽出凌司暘話中的意思,知道他生氣的是什麼。
百川因痛全身冒出了冷汗,但不敢掙脫開凌司暘的手。
他知道,就算自己掙扎也是掙脫不開的。
他只得如實回答。
“王爺,當時情況危急,您已經毒發,若是不及時服下解藥,您就會沒事,爲了您的身體着想,屬下自然是不可能阻止王妃,再說了……”
百川的話再一次被凌司暘憤怒打斷。
“本王以前叮囑你的話,你全部都忘了?本王說過,無論什麼情況下,都必須要保護好她,你都做了什麼?”
百川的反應極快,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凌司暘的點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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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凌司暘誤會了。
他趕緊解釋:“王爺,您誤會了,屬下……”
百川還想解釋什麼,凌司暘剛剛握住百川手腕的那只手,突然鬆開了他的手腕,改爲捏住他的脖子。
想要解釋的百川,因爲被凌司暘卡住了脖子,想要說的話,便無法再說出口。
他只能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
但是,那樣的聲音,凌司暘根本就聽不懂。
“既然你不再聽本王的命令,本王留你在這個世上也無用!”
凌司暘捏住百川的脖子,眼看他就要將百川的脖子掐斷。
秦任在這個時候恰好走進房間,一眼就看到了房間裏五指危險掐着百川脖頸,準備隨時將百川頸子捏斷的凌司暘。
秦任嚇得慌忙勸道:“王爺,您怎麼捏住百川護衛的脖子,您難道忘了?他可是您的貼身護衛啊!”
凌司暘連看也懶得看秦任一眼,雙眼冷冷的睨向百川:“他是本王的貼身護衛,可是,他卻違背本王的命令,該死!”
此刻的凌司暘,渾身透着一股濃烈的殺氣。
秦任不敢再上前,只得勸道:“王爺,這百川跟在您身邊多年,對您一直盡心盡責,而且,盡忠職守,是你得力的左膀右臂,你說他會違揹你的命令,這我是萬萬不信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本王的王妃因他斃命,難道他不該死?”
秦任一頭霧水的看着凌司暘。
“王爺,這更不可能了,當初王妃遇害的時候,百川同你在一起,並不在現場,他怎麼可能會害死王妃?您一定是弄錯了。”
凌司暘嘲諷的看了秦任一眼:“你連本王的王妃是誰都不清楚,蠢笨如你,根本沒有資格質疑本王。”
秦任:“……”
這說話就說話,怎麼還人身攻擊呢?
至於凌司暘所說他的王妃是誰,這不人人都知,他的王妃是護國公府的蘇大小姐蘇千幻嗎?
另一邊,百川因爲被凌司暘卡住了喉嚨說不出話,他不斷的向秦任比劃手勢。
看百川比劃了一個七的手勢,他仍然是一頭霧水。
秦任:“你那比劃的到底是什麼,我看不懂。”
聽秦任說他看不懂,百川都想隔空踹他一拳。
他都已經比劃的那麼明白了,他居然還聽不懂。
見凌司暘又要往百川的脖子上使力,秦任再一次喝止住凌司暘。
“王爺,你不能殺了他。”
凌司暘不耐煩的轉頭看向秦任:“你還想說什麼?”
見凌司暘表情陰鷙的盯着自己,秦任的心裏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
他尷尬的說:“那個,傷兵營那邊傷兵還挺多的,我去幫忙哈。”
百川瞪大了眼睛瞪着秦任。
秦任立刻轉過頭去,一臉‘你不要看我,你不要看我’的表情。
實在是此刻的凌司暘,他看起來太嚇人了,滿身的殺氣,誰撞上誰倒黴啊。
他就是想知道灼心毒解毒的過程反應如何,所以,給傷兵治傷間隙上茅廁的時候,就會順道過來看一眼凌司暘,探探他的脈搏。
他只是過來看一眼而已,並不想把自己的命搭上。
而且,就剛剛凌司暘那渾身的氣勢,還有身上那幾乎控制不住的內力,他就已經確定,凌司暘身上的灼心毒解了,他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
他走的時候,嘴裏小聲嘟囔:“還是跟小師姑一起去給傷兵治傷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