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晚上，帝修炎帶着慕婉妍到宮中赴宴。
到了宮內，權臣需要先至養心殿議事，而女眷則由太監帶着，前往偏殿休息。
帝修炎和慕婉妍兩個人暫時分開，他不放心，便把蒙驍留給她，自己孤身前往。
現在先皇后已經離世，現任皇后也常年在玉泉寺帶髮修行。如今所有後宮事宜，皆由德妃掌管。
她性子溫柔，八面玲瓏，平日裏處理事情來，最得裴凌松喜歡。
因此今日的晚宴，也由德妃娘娘來牽頭組織。
到了偏殿院子，蒙驍就被太監們攔在了門外。
“蒙副將請您留步，殿內現在是各宮女眷及嬪妃，勞煩您在此處等候。”
慕婉妍聽到殿內各種絲竹聲傳來，又聽到了女眷們的嬉笑吵鬧聲，纔跟蒙驍點點頭，示意他放心。
“有勞公公帶路。”慕婉妍給了小太監一些碎銀子，便跟着他進了偏殿。
德妃娘娘老遠就迎了上來，噓寒問暖，好不討好。
“妹妹天姿國色，我一個女人瞧見了都喜歡，難怪攝政王要迎娶你。”
德妃拉着慕婉妍的手，臉上的笑容綻放開來，“傾國傾城，國色天香，妹妹好福氣啊。”
慕婉妍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心裏不由咯噔一下。
國色天香不是應該用來形容皇后嗎？
而且稱呼也不對吧？什麼妹妹？帝修炎雖是攝政王，但是他跟裴宇梟是同窗，德妃在輩分上喊錯了。
德妃命人端了盆泡着各色香花的清水過來，用帕子沾了沾塗在慕婉妍的發上。
笑道：“大豐習俗，喜事都要潑水。今日晚宴大喜，本宮幫你沾些香水，大吉。”
然後又讓宮人把香水塗在各位女眷的發上，包括自己的也沒有落下。
龍淵國師說了，這香水加了祕藥，如果真的是鳳女，自然會吸引百鳥過來。
她要看看慕婉妍到底是不是鳳女。
做完這一切，德妃跟着紗幔後的一雙眼睛對視一下，示意他一切放心。
裴凌松本來只剩一口氣吊着，現在吃了龍淵給的丹藥，迴光返照似的，精神很足。
他透過紗幔愣愣地看着慕婉妍精緻的小臉和婀娜的身材，越看越喜歡，最後不由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只要是鳳女，即使是醜婦，朕也要。”
蘇德平心裏鄙夷，嘴上卻附和着：“哎喲，萬歲爺，婉妍姑娘可不是什麼醜婦啊。”
他誇張地說：“連我一個閹人都覺得她美得不可方物呢。”
裴凌松：“輪不着你，朕是天子，這天底下的東西，都是朕的。”
蘇德平：“誰說不是呢，萬歲爺好福氣。”
他翻翻白眼，心道：看看你有沒有命享受吧。
裴凌松：“朕錯過了很多美事，若我早知道她是鳳女，絕不會把她許給辰兒。”
“小國郡主，能躺在朕的身側，是她們國家的福氣。”
蘇德平：“……”
“先看看攝政王同不同意吧？”
話落，蘇德平連忙用手把自己的嘴巴捂住。
造孽，由於太過噁心，一時之間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他眼睛提溜一轉，“萬歲爺，老奴的意思是，攝政王不一定捨得。”
裴凌松：“生米煮成熟飯後，他不得不從。”
“一會只要確認慕婉妍是鳳女，龍淵國師就會助朕吸收鳳女氣運。”
他捋了捋自己的鬍子，對將要發生的事情，充滿了期待。
蘇德平：“提前恭喜陛下，既抱得了美人，又能重振雄風，此乃我們大豐國幸事。”
裴凌松眼睛盯着慕婉妍的方向，嘴角抽了抽，“朕如此只是爲了大豐國的百姓，沒有半點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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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德平：“皇上大義！”
不行，我似乎忘記通知一個最重要的人了。
攝政王涉獵朝政多年，又驍勇善戰，應該是未來最有可能成爲新天子的人選呀。
我怎麼把這個祖宗給忘記了呢？
眼看宮殿內已經陸陸續續有各種蝴蝶飛入，正圍着慕婉妍翩翩起舞，裴凌松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不消一刻，殿內所有人都看到了百鳥朝鳳的奇觀。
所有女眷的發上都塗有招引蝶鳥的香水，但是鳥兒和蝴蝶飛入殿中後，根本不在任何女子面前停留。
它們徑直來到慕婉妍面前，賣弄似的起舞，歌唱。
殿內所有的女子都羨慕壞了，幾乎大豐所有人都知道，百鳥朝鳳是百年難遇的現象，只有鳳女纔有如此魅力。
很顯然這未來的攝政王妃——慕楚妍，就是天之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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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裏還貓着兩個人，一個裴宇梟，一個裴墨辰。
裴宇梟：“妍妍真的是風女？便宜死帝修炎了。”
“福安，你快來扶我，本王心裏酸得難受。”
裴墨辰只知道流眼淚，“原來妍妍是鳳女啊？也就是說，本王如果在新婚夜便與她洞房，那麼妍妍和江山都是我的？”
“原來本王纔是那個捨近求遠之人啊。”
所有人對慕婉妍投去或豔羨、或崇敬的目光，只有慕婉妍慌得手足無措。
怎麼這麼多鳥？全都圍着本郡主飛？
進不得退不得，還不能用武力趕走。
地上一圈一圈的，全是鳥屎啊。
與此同時，蘇德平邁着他的小短腿，已經快速去找帝修炎了。
裴凌松狡猾，龍淵陰險，他無論如何都要在攝政王面前立上一功。
——
龍淵不知不覺走到了裴凌松後面，遞給他一顆藥丸。
“陛下，服下這顆丹藥，你今晚就可以跟鳳女圓房了。”
“鳳女能吸走您身上所有的病氣，助陛下痊癒。”
裴凌松想都沒想，一口吞了下去。“國師，朕事後一定重重有賞。”
龍淵：“祝陛下心想事成。”
如果不是我折了根，這種好事我豈會留給你這個老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