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驍生怕王知薇看不清腳下的路,再磕着碰着,就這幾步路,都是小心翼翼的護着她。
“有人麼?王大雷在家麼?”
戴玉珍說完沒多久,一個臭氣熏天的男人就從屋裏醉醺醺的出來了,醉酒迷離的小眼睛在看到眼前的來人,一下瞪圓了,就連身上的醉意都清醒了不少。
這人正是王大雷,也是林套拴口中的王瞎子。
“我就是王大雷,你們找老子幹嘛?大白天吵吵的還讓不讓人睡覺。”
“你確定你是王大雷?”王知薇看着面前站着吊兒郎當的酒鬼,真的看不出來一點救死扶傷的江湖郎中形象。
王大雷蠻橫的說道:“老子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大雷,快說,找你爺爺我幹啥……啊啊啊啊啊,疼疼疼……”
“嘴巴給我放乾淨點。”陸霆驍說完,就將手鬆開了。
而王大雷跌坐在地上捂着脫臼的胳膊嗷嗷叫,嘴裏還不停的咒罵着,罵的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陸霆驍上去就是兩巴掌伺候,王大雷左右兩邊的臉以非常對稱的姿勢迅速腫了起來。
這下,好漢不喫眼前虧的王大雷是徹底閉嘴了,就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生怕惹惱了面前的黑閻王,再給他來一拳。
今天真的是日了狗了,在家好端端的被人揍,氣急敗壞的王大雷只敢在心裏破口大罵。
王知薇轉身對段曉靜說道:“媽,不是他,我們回去吧。”
心灰意冷的段曉靜點頭答應了,只是在看向王天培時,眼睛裏閃過一絲愧疚:“天培,對不起。”
王天培出聲寬慰道:“媳婦,你跟我說這幹嘛,又不是多大的事,我們趕緊回去吧,孩子還在家裏等着我們呢。”
聽到孩子二字,段曉靜心裏有了暖意:“那我們回家。”
就在王知薇她們轉身走人的時候,捱了幾拳揍的王大雷不幹了,扯着嗓子大聲喊道:
“打人了,打人了。”
“……快把人打死了……救命啊……快來人啊……”
頃刻間,鄉親四鄰齊出動,就連圍在門口看車的人都跑了進來,站在最前邊的就是前任大隊的大隊長——林建業。
王大雷用手指着陸霆驍,委屈巴巴的跟林建業告狀:“大隊長,你要給我做主啊。”
向來只有他揍別人的份,沒有別人揍他的份,今天他非要從他們身上扒層皮下來,纔對得起今天他挨的這頓打。
而且看他們身上穿的都挺好,尤其是外邊好像還有小轎車,所以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面前的都是有錢的主顧,到時候訛的錢夠他喫喝好一段時間。
想到這的王大雷頓時感覺臉上的傷都沒有那麼疼了。
林建業倒是沒有上來就護短,一是知道王大雷的爲人,二是面前的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單是他們中間站的那個拄着柺杖的中年男人,通身的氣勢就好像是從軍營裏出來的。
思量間,林建業開口了:“你們來我們大隊,有事麼?”
善於交際的戴玉珍站出來,並將王知薇護在身後,笑意盈盈的說道:
“我們是來尋一個名叫王大雷的醫生,聽人說,他看腿看的特別好,所以就過來看看,誰知道摸錯地方了,真是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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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這麼一說,林建業突然想起來前不久下放到他們大隊的那個老人了。
那人也叫王大雷,不久前的幾天,將癱在牀上多年的林老漢給治好了,如今正在牛棚裏住着呢,現在隊員們有點小病小災的都去找他看。
原本是想安排他去隊裏的醫務室當隊醫的,這樣隊員們有個頭疼腦熱的都能方便去看病,但最後礙於他的身份,還是算了。
林建業說道:“他不是你們要找的王大雷,至於你們嘴裏說的那個王大雷,我知道在那裏,我帶你們去。”
圍觀看熱鬧的一羣人中,有人起鬨:“大隊長,是不是牛棚裏的那個老雜碎。”
林建業滿是怒氣的吼道:“三麻子,你是不是閒的蛋疼,等下給我去挑水澆地,挑不夠,今天工分別想要。”
三麻子萎靡了,其他人也被震懾的不敢說話,生怕等下也讓他們挑水澆地。
挑水這個活,可不是啥好活,累不說,工分也少,只要腦子沒有包,都不願意幹那活。
“那就麻煩大隊長了。”聽到牛棚二字,王知薇想都沒想的就替大家答應了下來,直覺告訴她,這就是她媽口中的那個人。
至於本事有多少,還要暫定。
其他人也沒異議。
見人馬上就走光了,還沒訛到錢的王大雷不幹了,他攔住林建業,絮叨道:
“大隊長,你不能走,你還沒給我討公道呢,我可是咱們前任大隊的人,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的淨幫着外人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