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着幾日之後,沈青黛的狀況時好時壞。
醒來的時候,能少進一點米粥。
昏迷的時候也時常連着兩三日水米不進。
凌雲配合徐少勳將南齊的事處理的差不多,便接到了暗衛的消息。
沈青黛已經安全進入雲州城。
這消息讓凌雲瞬間放心。
同時也待不住了。
急吼吼的收拾了東西,準備去和自家夫人匯合。
只是她這邊東西才收拾完,冷絕的信也到了。
凌雲煩躁的將劍丟在桌上。
三兩下將那信打開。
大概的看了看,團成一團直接丟給凌雨。
出門之後,又遇到了徐少勳。
凌雲站在臺階上,徐少勳一身攝政王的朝服。
臉色怎麼看都有些黑。
兩人對視良久,徐少勳咬着牙開口“長公主,咱們事先約好的事,你不會讓了吧?”
“你這是準備走了?”
想到之前約好帶徐少勳去東陵。
凌雲笑着將手中拎着的包裹丟給凌雨。
然後對着徐少勳笑得一臉燦爛“當然,攝政王若是能放下南齊,咱們可以同行。”
這句話讓徐少勳臉色更黑。
他能放下東陵嗎?
當然是放不下的!
到底是天家子孫,他不可能放任南齊不管。
那小皇帝實在是太小了。
咬着牙望着凌雲,他總覺得自己被凌雲坑了。
偏偏凌雲一臉笑意的還在安撫“攝政王別擔心。”
“等小皇帝十三四歲親政了,我即刻派人來接你。”
“而且、我不是將崔餉留在這邊幫你了嘛。”
提起崔餉,徐少勳臉色稍微的好了一些。
兩人站在這門前說了幾句。
徐少勳一臉不情願的讓開身子。
凌雲笑呵呵的下了臺階,凌雨急忙將馬牽過來。
主僕兩人才上馬,凌雲已經迫不及待的打馬就走。
嫌棄的塵土濺了徐少勳一身。
讓他的臉色更不好了。
“呸!”人站在那門前,憤然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土。
再拿着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臉。
身後的侍從急忙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而徐少勳,深深的吸了口氣。
果然……崔餉說的是對的:大皇子,你萬萬不要把我大哥當女人,那樣你會很慘很慘。
他就是太把凌雲當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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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追着她問,所以……被忽然冠了個攝政王的名號。
甚至於他都不知道凌雲是什麼時候開始策劃的。
憋屈的望着眼前的府邸。
目光在那上面的字上頓了頓。
“敕造大長公主府!”
呼~
徐少勳沉着臉吸了口氣,想到小皇帝登基還有許多事沒辦。
氣呼呼的直接帶着人回去。
十三年、
真十三年,他還去什麼東陵。
他都要累死在南齊了。
凌雲帶着凌雨出城的時候,身後暗衛已經暗暗的跟上來。
兩人策馬與一輛馬車側身而過。
車內端坐的男子,伸手將車窗輕輕的挑起。
望着疾馳過的馬。
微微的愣了一下。
然後聲音焦急的喊了一聲“停車,停車!”
外面的車伕急忙將馬車穩住,那男子撩開車簾出來。
人就站在車轅上,望着遠去的人。
忽然扯着嗓子喊了一聲“凌雲!”
“凌雲,你給我回來!”
這一嗓子,引得周圍人紛紛看過來。
凌雲?那不是大長公主嗎?
這人誰啊?
雖然凌雲莫名其妙的成了南齊的長公主,讓百姓們很不滿意。
但是朝堂下一個召令,讓百姓跟着歡呼起來。
南齊與東陵再無戰事。
也不會再徵兵了。
這消息刮過整個南齊,在百姓的歡呼聲中。
朝堂的另一條政令又下來了。
因爲崔餉給國庫提供了大量的錢財。
所以,賦稅跟着下降了。
因爲這兩條政令,南齊的百姓很快接受了凌雲的身份。
雖然也有人暗地裏憤恨。
但是絲毫不影響朝堂的決策。
更有陛下身邊的使臣,帶着新皇的聖旨,一路去往邊關。
協助楊希洛將思家軍收編。
當然那聖旨上蓋的是攝政王的寶印。
那些暫時不提。
只說現在這馬車上的人連着喊了兩嗓子。
馬背上的凌雲完全沒有反應。
身後緊跟着的凌雨試探着提醒“主子,好像有人喊您的名字。”
“你聽錯了。”凌雲的聲音隨着風吹散。
人已經縱馬出了城門。
路過岔路的時候,一點沒有猶豫直接向着雲州而去。
凌雨:……
如果他沒記錯,大公子的信是讓主子回去主持凌家軍。
順道配合將思家軍拿下的吧?
而且……
剛剛那聲音,他也覺得耳熟呢。
城門內,孫長風一巴掌拍在馬車箱上。
驚得車伕急忙將馬穩住。
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而孫長風,深吸了口氣,望着看過來的南齊百姓。
端着架子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彎腰鑽回馬車內。
他在東陵當着好好的御史大夫。
結果凌雲給小皇帝上了個摺子,莫名其妙的把他一通誇。
可憐他才成婚不到一個月,聖旨下來之後。
只能急匆匆的趕來南齊。
黑着臉坐在馬車裏,孫長風想把凌雲撕了。
他這個年紀成婚已經算是晚的了。
就指望生個嫡子出來呢。
結果……
交友不慎!絕對是交友不慎!
如果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
孫長風狠狠的咬了咬牙,再給他一次機會。
他當時就該繼續參凌雲,瘋狂的給她添堵。
馬車重新啓程,直到停在攝政王府。
孫長風將包裹裏的聖旨取出來。
收拾了下自己的心情。
他一定一定要努力和徐少勳爭取一下。
務必讓自己的官職高一些。
這樣方便把夫人接過來。
給自己打了氣,這才下了馬車。
那侍從上去說明來意,門房一路跑回去彙報。
徐少勳聽說來人的名字,不確定的重複了一遍“誰?孫景允??”
“回王爺,是這個名字。”那門房不知道自家王爺爲什麼這麼激動。
但還是小心的應了一句。
然後便見自家王爺急匆匆的一路迎出去。
帶着那青年回來的時候,一貫溫潤如水的徐少勳笑得異常燦爛。
領着人去書房的路上,還將自己這府邸的建築風格講解了一遍。
孫長風一臉的懵。
他是聽說徐少勳是個溫雅的君子,可是……這也太熱情了吧。
完全沒有王爺的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