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意打架的事,他都知情了。
看來他聯繫過孩子。
“是啊,以你被罵死了的藉口,跟同學動手了。”
他不動聲色眯眼。
林一替她打開車門,也以爲她會上車。
阮顏無動於衷,“我又不跟你們走。”
傅廷洲一條腿邁下,半拉半抱把她帶進車廂裏,林一見勢關上門。
“幹什麼呢!傅廷洲,我自己開車來的!”她被迫坐在他懷裏,又打又推的。
他任由她折騰,“把我從黑名單拉出來。”
“我不!”
傅廷洲沒忍住笑,盯着她瞧,“你幼不幼稚。”
他還真會用她說過的話噎她。
阮顏扭過頭,不想搭理。
“我訂了餐廳,一起喫個飯?”
“不餓…”
下一秒,肚子咕咕作響。
她早飯都沒喫…
傅廷洲忍俊不禁,“喫完飯,我送你回來拿車,明天我去接孩子。”
“你心裏還有孩子?”
“還有你。”
他一本正經。
阮顏乾脆不說話了。
傅廷洲將餐廳包了,只接待他們這一桌客人。
餐廳經理親自接待,酒水,包括食材都要挑餐廳裏最好的。
傅廷洲沒那麼多講究,點完餐,不喜外人打擾,讓他們各自退下。
服務員將菜品端上桌,點的都是她愛喫的菜。
阮顏沒動筷,而是看着他。
比起從前恣意灑脫的模樣,現在的他倒有了幾分穩重。
連衣服都裹得嚴實了。
之前的他,鈕釦可不繫領口那一顆,敞露鎖骨,肆意撩人。
“不是餓了嗎?”他替她夾了塊最嫩的牛肉,放入她碗中。
“你還戴着面罩做什麼?”
傅廷洲動作一頓,沒說話。
阮顏察覺到異樣,手伸了過去,還沒觸碰到,對方握住她手腕,“顏顏,先喫飯。”
“你的臉怎麼了?”
“沒什麼。”傅廷洲在她手上揉了下,“是想讓我親自餵你?”
她抽回手,“誰要你餵了?”
看着她動筷,傅廷洲抿脣笑了下。
他不讓她扒面具,她多少都猜到,他的臉應該是有了什麼問題。
是傷到臉了嗎?
阮顏垂下眼皮,想到半年前發生的事情,心又揪了下。
傅廷洲將一個紅絲絨首飾盒推到她面前。
她愣住。
“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阮顏抿了抿脣,“又請喫飯,又送禮的,你以爲這樣就能哄好我?”
傅廷洲也笑,“哄不好也得哄啊。”
大不了,從頭開始哄。
阮顏打開了首飾盒。
是一條皇家藍寶石項鍊。
皇家藍,與矢車菊藍並稱爲藍寶石界的頂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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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相比,皇家藍的色澤更爲濃重,深沉,低調內斂。
而這樣一條項鍊,即便是在拍賣會上都極少見。
但對於現在的傅廷洲而言,隨隨便便拿出手的都是這樣稀罕的珠寶。
“不喜歡嗎?”
她掀起眼皮,合上蓋子。
天底下有哪個女人能拒絕得了這樣的珠寶呢?
“喜歡跟原諒你是兩回事。”
她收下了。
傅廷洲眼底含笑。
凌月與男友到這家餐廳喫飯,然而纔剛進門便被攔在門外,“抱歉二位,餐廳已經被人包場了。”
“包場?”凌月怔了下,這家餐廳茶位費都五百塊一個人,居然有人包場,這麼奢侈!
她朝餐廳看去一眼,驀地愣住。
可不就是阮顏那個踐人嗎?
她對面的男人…
是誰?
傅廷洲不是失蹤了嗎?
難道她…
想到這,凌月不由冷笑,“好你個阮顏,傅總下落不明,你還就迫不及待勾搭上其他男人了。”
“小月,你認識她?”男人順着她視線望去。
“當然認識,南家那個被領回去的真千金唄,阿楠,以前她屢次跟我作對,還欺負我呢。”凌月抱着男人手臂,委屈起來。
男人聽到南家真千金幾個字眼,尷尬擠出笑,“這樣嗎…”
南家的千金,論身份地位,都比凌家高。
莫說欺負,在這個人喫人的世道,沒有權勢不也得夾着尾巴做人嗎?
凌月的父親如果不是局長,對他的前程有很大的幫助,像這樣的刁蠻大小姐,他都不帶多看一眼。
這邊,阮顏與傅廷洲用完了餐,傅廷洲到前臺結賬,她則先出了餐廳。
在走廊,不偏不倚碰到凌月。
凌月是故意在等她出來。
“阮顏,聽聞傅總失蹤半年了,杳無音信的,你這麼快就勾搭上別的男人了,看來你對傅總的感情也就那樣嘛!”
阮顏看她兩眼,“又是你。”
凌月自打被凌局禁足在家門後,在圈子裏就很少出現了,沒想到才過了多久,還是不肯收斂這性子。
“是我又怎麼樣?”
凌月像是捏到她的把柄那般,咬着她不放,“你跟那個男人喫飯的事我都看到了,他知道你跟傅總的事嗎?也知道你跟傅總有孩子嗎?”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阮顏環抱雙臂,“你管我呢?”
“你——”
“南蕖的下場你是知道的,你要是還想來得罪我,那你父親這次可保不住你。”
“你敢威脅我!”
凌月面色驟變。
她走近一步,笑道,“你看我敢不敢?”
“你…好,阮顏,你給我等着!我會撕下你那張虛僞的面具,讓所有人都看着你耐不住寂寞,勾搭男人!”
凌月哼了聲,氣沖沖離開。
阮顏目送她背影,無語。
一轉身,驀地撞進男人懷裏。
連他衣服上慣有的清冽烏木香都換了。
傅廷洲攬住她柔軟的腰肢,“又有人不長眼的衝撞你了?”
方纔的一幕,他似乎都看到,也都聽到了。
她別過臉,“誰讓你傅廷洲還是失蹤狀態呢,我跟什麼男人喫飯,都還是對不起你了!”
聽出她的怨氣,他啞笑,“你現在不是跟我喫飯?”
“我想跟別的男人喫飯。”
他氣笑,捏住她下頜,“你真想氣死我才甘心嗎?”
“送我回學校拿車!”
阮顏掙脫他的桎梏。
林一開車送到她學校,她推門,頭也不回下車。
後座的男人目光揭過玻璃,看着她背影,指尖慵懶地扶在額角靠坐。
她生氣起來,是真的倔。
果然是被他給慣的。
林一回頭,“傅總,我們要回公司嗎?”
“先去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