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發現言默他們的,是一旁的司恆,他對着他對面的哥哥說道:
“哥,嫂子來了。”
聞言,司澤轉頭望向窗外,當看到言默滿是擔憂的眼神,他內心說不出的滋味,最後,將目光停留在站在言默他們後面的關叔身上一秒。
關叔也看到了司澤目光,對着他頭微不可察的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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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澤臉上看不出表情,擡腳走出病房,來到言默跟前:“默默,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說着看向言默身後的兩老:“姥爺姥姥,你們怎麼來了?”
老木頭沒有回答外孫女婿的話,而是擡着侷促腳步,往病房裏走去,他的目光停留躺在病房上,全身插滿管子的老團隊身上,連目光都是顫抖的。
“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今天這是怎麼了?”老木頭喃喃自語。
昨天外曾孫們的百日宴他也去了,由於老伴身體不是很舒服,言默就安排了司機,送了兩老回了長門村。
言默難過,看着姥爺走到病牀邊,卻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他老人家。
要說這兩個老人的感情,絕對不會比她對老爺子的感情差,他們可是一路走來相互扶持的兄弟,可想而知,老爺子突然倒下,對姥爺有着不可忽視的打擊吧!
她看向司澤,司澤給了一個放寬心的表情,帶着她走進病房,將她安頓在沙發上,隨後,便轉身來到她姥爺身後。
“團長怎麼樣了?”老木頭沙啞問道。
“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司澤沒有隱瞞,直接說明情況。
老木頭轉回頭,詢問身後司澤:“不是說是普通感冒嗎?到底是什麼病,怎麼一下這麼嚴重?”
早在上次見到自己團長,老木頭就發現了團長的異常,瘦得太離譜了,當時團長告訴他,是感冒引起的。
沒想到,突然間就變成了這樣,這讓老木頭有點接受不了。
“癌細胞擴散。”司澤看了眼坐在沙發上言默,沉聲回答。
饒是他知道這次不是癌細胞引起的,可現在他必須這麼說,他不想讓言默成爲懷疑的對象。
聞言,老木頭一陣暈眩,整個人不可置信後退兩步:“癌細胞?”
這是多麼可怕的詞呀!爲什麼會出現在團長身上,團長是那麼好的一個人。
見狀,言默一驚,立刻從沙發彈跳起來,迅速了過來,扶住自家姥爺。司澤也在第一時間來到言默他們身後。
病房內氣氛一陣沉寂,空氣中都瀰漫着一股悲傷。
好一會兒,老木頭反應過來,推開扶着他的言默,一步一步走到牀沿邊,默默坐下。
言默和司澤對視一眼,跟着和姥姥司恆他們,退了出去。
他們來到了走廊座椅上,言默將手中的保溫杯分別遞給司澤和司恆:“鐵打的人都會受不了,這是我做的面條,你們喫點。”
“謝謝嫂子。”司恆接過,他沒有馬上打開喫,一天從外地跑回來,滴水未進,確實也餓了:“我去找個好地方喫。”說着,非常識趣的端着保溫杯往護士站走去,將空間留給言默和他哥兩人。
經過昨天讓他接電話,司恆就知道,他哥和嫂子之間應該有什麼間隙。
姥姥和關叔本身就守在病房外,沒有跟來,司恆走後,走廊上就只剩下言默和司澤。
言默也沒有做聲,默默替司澤打開保溫杯,將裏面勺子遞給他。
司澤搖搖頭,推還給她:“我不餓,你也沒有喫吧!默默你出吧!”
“我跟姥姥他們在家吃了。”言默撒謊了,在家時就跟姥爺他們說在廚房裏吃了,其實她在廚房什麼都沒有喫,不是不想喫,是實在喫不下。
言默堅持:“你就喫一點吧!着可是我親手爲你做的。”說完,她還特意伸出自己的手掌,有些委屈巴巴說道:“你看,手都受傷了。”
司澤低下頭,當瞧見她那食指上的還沾滿血絲的刀口時,滿是心疼的伸出手,包裹住她的小手:“以後別這麼早起來爲我做早餐。”
“也不全是爲了你,司恆姥爺他們也要喫。”言默抽出手,不承認道。
聽了她的話,他只笑笑,也不和她辯解,主動拿起保溫杯,開始一點點喫掉她爲他做的面條。
言默就這麼坐在他身旁,雙手拖起下巴看着他喫。
等到他快喫完時,言默纔開口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司澤,醫生有沒有說老爺子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司澤喫飯動作一頓,隨即,轉頭看向她好一會兒,纔開口回答道:“還不確定。”
聞言,言默眉頭皺了起來,擔憂起來:“那這樣下去怎麼行?”
他也愁上心頭,重新開始動起筷子喫起面條,如果可以,他也想老爺子早點醒來,但老爺子的身體本來就臨近崩塌,加上這一出,能保下命已經是萬幸,現在老爺子醒來的時間,誰也說不定,連院長都不確定。
之後,兩人也沒有再說其他的,喫完飯回,關叔在司澤指示下走了過來,言默見他們兩人似乎有話要談,便主動起身拿起保溫杯往病房走去。
“大少爺,這是你讓我找的東西。”關叔從懷中掏出一份從廚房垃圾桶裏找出的藥渣,遞給司澤,解釋道:
“這裏只找到最後一天的,前幾天的還要去外面大垃圾桶裏找。”
“好。”司澤接過關叔遞來的東西收起,隨即吩咐道:
“關叔,大垃圾桶你就找人去找吧!”
“是。”關叔應道:“我保證把這一個月的量都給你找來。”
“麻煩關叔了。”司澤客氣,轉身就要走,在跨出去一步後,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對着關叔,再次開口問道:“這件事情少奶奶不知道吧!”
“少爺放心,你沒有讓我說,我是不會到處亂說的。”關叔保證道。
得到關叔保證,司澤這才放心離開走廊,往院長辦公室走去。
他要儘快把藥渣給醫院檢查,這樣對老爺子的情況,纔能有更好的進一步,老爺子醒來的希望也大得多。
雖然他最不希望這藥渣出問題,他也相信他老婆,不可能害老爺子的,但最有可能的,就是這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