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情根深種

發佈時間: 2024-10-29 06:23:41
A+ A- 關燈 聽書

“皇上?”蘇真真喊了陳祺幾句,他都沒反應,忍不住拍了拍他的手背。

陳祺這才恍然回神,歉意道:“我失態了。”

蘇真真大約能猜出他的心理活動,但她不打算出聲安慰:“沒事,皇上說說,西北王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聽完陳祺的解釋,蘇真真還是有點不信,西北王不太可能生孩子,因爲他最後選擇了暗中扶持彭城郡王的次孫。

男人如果真有自己的孩子,怎麼都得選自己的孩子呀,造反極大可能不成功,但只要不犯事,西北王這個王位是可以傳下來的。

“你們真覺得西北王是爲了搞死馬不爲,纔派他過來刺殺你的嗎?我覺得不太可能,爲了個女人,怎麼——”

蘇真真話說到一半,突然發現陳祺在靜靜的看她,她轉而嘆氣:“皇上,你不一樣,你是爲了皇位……”

越說聲音越小,說到後面蘇真真自己都說不下去了,陳祺現在的眼神,讓她有種莫名的尷尬。

“我以前是爲了皇位,但現在已經不完全是了。”陳祺的聲音很受傷,想要靠近蘇真真,但又害怕唐突了她。

蘇真真看着眼前的陳祺,他簡直像個被人丟棄的小狗,太小心翼翼了。

氣氛突然壓抑,若是陳祺虛情假意,她還虛與蛇委的配合,但他都把心都拿了出來,真誠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好!”蘇真真決定出去走走,她現在很不喜歡和陳祺單獨相處,“你們按照你們的計劃來,若是有了意外再說。”

東方小說 https://vegforce.com/

她扶着熒光的手,踏出屋子的時候,陳祺忽然說了句:“以前我也不相信,世上會有人爲了女人做出不合自己利益的事情,但現在我明白,西北王也是人,也是個男人,沒有遇到之前,誰都很自信。”

蘇真真擰着眉頭,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前面的廂房門口,蘇順坐在地上,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沾着口水數着,臉上越來越興奮。

蘇真真悄無聲息的走到他跟前,伸出手去,被蘇順直接推開:“別擋住我的光!”

她保持着平和的心態,再次伸手又被推開,如此幾次後,蘇順終於不耐煩,站着起來大吼:“你擋……住我了。”

下一秒,蘇順就把銀票藏到了身後,心虛得不行:“老妹啊,你怎麼來了?不是和皇上說話嗎?這麼快嗎?”

蘇真真笑眯眯的伸出手:“拿來。”

蘇順不給:“這是我掙的銀子,憑什麼給你!”

“我讓皇上送你們回家種田,你覺得還有人給你們銀子嗎?”蘇真真皮笑肉不笑。

自知理虧,蘇順只能交出銀票,但肉疼得不行,猴急猴急的說:“你也知道我缺銀子,你都說了,不收別人的禮物,我一個都沒有收,但這銀子,是我賣給他兔子得來的,你不能全沒收了呀!”

數了下一共三千兩,蘇真真擡腳進屋,裏頭的蘇大福立刻起身:“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和皇上要商量什麼嗎?”

蘇真真到桌前坐下,將銀票放下:“已經說完了,倒是哥哥這銀票不太對,幾只兔子能賣三千兩?”

蘇大福頓時擼起袖子去追蘇順,屋裏好一陣雞飛狗跳,看來是瞞着蘇大福賣的兔子。

不管他們,蘇真真望着周毓麟的眼睛:“你真覺得西北王爲了馬伕人,要除掉立下赫赫戰功的馬不爲?”

周毓麟沉思良久,和蘇真真四目相對:“從目前得到的消息來看,的確是這樣的,但我覺得西北王並可能做了兩手準備,畢竟去彭城那一趟,也不是白去的。”

終於有人認可了她的看法,蘇真真不住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你是不知道,陳祺非要信西北王爲了女人,對心腹動手,這怎麼可能!西北王幾十年在刀尖舔血,皇上天天在宮裏看摺子,聽謝營九真一假的話,以前是疑神疑鬼,現在突然變情根深種,誰信啊!”

吐槽完,蘇真真忽然發現周毓麟看着她身後,背後突然發涼。

陳祺不回來了吧。

側眼往旁邊看去,蘇大福和蘇順低着頭,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

蘇真真不用回頭也能想象陳祺此時的眼神有多難過。

安靜了一會兒,背後傳來腳步聲,還有張玉的提醒:“皇上小心。”

等周毓麟收回視線,蘇真真無奈扶額,這都叫什麼事。

背後說人壞話居然被人抓到了!

回頭看了眼,確定陳祺不在,蘇真真忍不住衝周毓麟吐槽:“你怎麼不提醒我?”

周毓麟面露歉意:“對不起。”

剛纔他在皇帝還沒到門口的時候就已經眼神提醒了,但蘇真真似乎太沉浸了,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提醒。

等蘇真真走了,周毓麟思來想去,決定去和皇帝解釋下。

不曾想,陳祺就在蘇貴妃的院子外,並沒有走。

他走過去行禮:“皇上。”

陳祺回神:“嗯,剛好朕有事要問你。”

兩人回到了陳祺的書房,關好門後,張玉就退了下去。

陳祺右手的兩指輕輕敲着桌面,沉思了很久才問:“在你眼裏,蘇真真是個什麼樣的人?”

周毓麟眉稍微擡,眼裏露出一絲驚訝,本來他該直接回答的,但話到了嘴邊,居然不想說了,甚至萌生出說謊的想法。

這麼多年下來,陳祺也不是喫素的,周毓麟的反應遲疑,讓他不禁眯眼:“你是不願意告訴我?還是在組織謊言?”

“臣不敢。”周毓麟拱手低頭,隨後擡起頭來,和陳祺對視,“她是個很真誠很聰明的人。”

陳祺仔細品味,不解其意:“聰明朕知道,她真誠?”不見得吧,若是真誠,他何至於落到今天這個處境,難道自己不真誠嗎?還是說,在蘇真真心裏,真誠的標準不一樣。

周毓麟突然有點同情他:“陛下理解的真誠是什麼呢?”

陳祺望着他:“坦然,沒有任何隱瞞。”

聯想到陳祺這些年的經歷,周毓麟可以理解,但是他突然明白了蘇真真的做法,認真的反問:“那皇上做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