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也被虞綰的氣勢震驚了，她哪裏見過虞綰如此彪悍的一面，嘴巴張得跟o泡果奶似的，看着這戲劇性的一面。
“是……”
虞綰手緊緊握着手機，緊張地盯着白婉乾涸的嘴巴，期待那個名字從她的嘴裏說出來。
手裏的手機此時早已錄音。
“是我乾的……沒有誰指使我，我真的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放過我！”
“啊啊啊啊——”
“是我一個人乾的！”
“是我乾的，是我乾的，是我乾的……”
白婉突然又開始變得瘋癲，雙手緊緊捂住肚子，一副很痛苦又很荒誕的樣子。
虞綰期待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
“你剛纔不是一直在說，不是你害的嗎?”
虞綰的臉色沉得厲害，她以爲馬上就要確認幕後黑手了，結果卻萬萬沒有想到，白婉會突然改變說辭。
見威逼不行，虞綰決定利佑。
於是她放開了白婉，半蹲在她身邊，跟剛纔憤怒的氣勢截然不同。
她輕聲細語地跟白婉說着：“白婉，我知道你不會主動害大寶的，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威脅你對不對，這樣，只要你把幕後黑手說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
見白婉依舊不爲所動，她接着加大力度。
“你污衊我，把我送進看守所受虐整整三天，這個事兒我也可以不追究，不管你是單純想讓我不好過，還是因爲別人指使你這樣做，只要你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我都可以放過你。”
白婉定定看着虞綰，像是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似的，臉色十分蒼白，快要死了般，微微張口，有什麼話幾次欲脫口而出。
但話到嘴邊，又被生生吞了下去。
虞綰看有效果，連忙乘勝追擊。
“是沈長臻把你關在這裏的，你知道嗎?”
聽到沈長臻三個字，白婉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恐，嘴巴立刻抿緊。
虞綰沒有錯過她臉上的神情，眼睛微眯，心想，果然跟他有關。
“你很清楚他這個人是什麼樣的，睚眥必報，手段極端，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
“我……”
白婉被嚇住了，猛地抓住虞綰的手臂，充滿血絲的眼睛瞪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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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綰心中暗喜，緊接着道：
“我可以保你，讓沈長臻放過你。”
放過我放過我放過我……這幾個字一直在白婉腦子裏唸叨。
白婉聽到了虞綰的話，跟聽到了什麼救世主一樣，迅速擡起頭，眼睛裏也多了幾絲明亮。
“你真能讓沈長臻放過我?”
“當然”
虞綰向她打包票。
白婉心裏清楚，沈長臻其實很在乎虞綰，只要虞綰服軟，爲她求情，說不定沈長臻真能饒她一命。
可是……
她猶豫着，可正當要張嘴的時候，她突然面色十分痛苦，表情猙獰，口吐白沫，緊接着一口黑血噴了出來，濺在地上。
空氣中死一般地寂靜。
虞綰微微閃身，那黑血纔沒有濺到身上。
怎麼回事?
虞綰的眉頭緊緊皺起，一種恐怖後怕的感覺油然而生。
看來今天是從白婉口裏套不出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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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綰給白姨打了手勢，叫人把白婉扶了出去，救護車其實早已停在外面，醫護人員也等候多時。
白姨上前問道：“少夫人需要我跟着白婉嗎?”
虞綰點點頭：“你跟着上救護車。”
“那您呢?”
“我開車跟着你們，記住，一定要平安將白婉送到醫院，如果沈長臻問起來，就說是我把她放出來的，有什麼不滿叫他來找我。”
交代完，白姨便轉身準備離開。
但又被虞綰叫住了：“給她做個全身檢查，特別是胃和腦子，我懷疑有人給她餵了東西。”
“順便把她腦子檢查一下，我覺得她腦子也出了問題。”
白姨連連答應，隨着跟着醫護人員將白婉擡上了救護車。
然而，當白婉躺在擔架上，看着跟來的人是白姨的時候，悄然鬆了口氣。
她的樣子狼狽，頭髮衣服凌亂，整個人虛弱不堪，黑血還殘留在她嘴邊，像個將死之人一樣，但她的眼神卻完全不見，剛纔的慌亂和瘋癲。
白婉在賭，她篤定虞綰會救她，也篤定虞綰只是虛張聲勢，不會真正威脅到她的生命。
而她，賭對了。
關救護車門的時候，白婉的嘴角微微揚起，朝着虞綰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可惜誰也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