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驚鵲站在胤禛的房門口，猶豫好幾次都沒有擡手敲門。
蘇培盛見了，走過去道：“格格可是有什麼事兒？”
李驚鵲斟酌了一下措辭，道：“我有事情同四爺商量。”
蘇培盛是聽聞府裏變故，加急從黃河邊兒趕了回來照顧，得知這兩個人一個瘋一個病也是嘆息。
他提醒李驚鵲道：“四爺現在心神虛弱，你說話注意一點兒，不要惹他生氣。”
李驚鵲點了點頭，敲了敲門，在聽到胤禛的一聲進來後，李驚鵲擡腳走了進去，看到面色蒼白的胤禛靠在軟墊上，十分虛弱的模樣，有幾分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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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我……”
“你有什麼事找我？”胤禛對李驚鵲的態度很溫和，他知道李驚鵲是一片真心爲了宋時明月好的，兩個女子之間的感情不比男女之情淺。
李驚鵲道：“四爺應該知道我也不是扭捏的性格，那我就有話直說了，我想帶明月出府去住。”
胤禛猛地咳嗽了兩聲，坐直了身子，李驚鵲看他這幅虛弱的樣子趕忙過去幫他拍背。
胤禛垂着頭，冷聲笑道：“既然是你要將她帶走，還來管我的死活做什麼？”
李驚鵲被胤禛推開了，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生氣道：“四爺不用做出這樣的做派，誰離了誰也是能活得了的，這麼多年，您一露出這樣的可憐樣子，明月就是第一個心疼的。她心軟，她善良，可她得到了什麼？”
胤禛愣住，從沒想到有一天李驚鵲會當着他的面說出這樣的重話。
李驚鵲嘆了口氣：“我知道，你跟驚鵲兩情相悅，走到如今誰都沒有錯，可如今已經是山窮水盡了，沒有錯也得選對一次，撒開手便罷了要我說，如今明月瘋了也好，起碼不會想起那些傷心難過的事兒。”
胤禛倒不是故意裝可憐搏同情，如今李驚鵲點出來了，他沉默了下來。
李驚鵲說得對，他們沒有錯，可也沒對過。
那放她們走，就是對的選擇嗎？
“你們兩個女子在外面，日子總會過的艱難些。”胤禛提醒道。
李驚鵲點頭：“自然是沒有在府裏豐衣足食，可我既然提出來了，也是有準備的。我們的鋪子經營的不錯，還是能養活的起兩個人的。”
胤禛嘆了口氣，便知道李驚鵲是執意要帶宋時明月離開了。
他思索了一會兒，點頭道：“好，你帶她走吧。”
愛像一個重重的包袱，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放下或許對她對自己都會好，宋時明月如果永遠想不起來這些事情，他也會記得。
李驚鵲一愣，沒想到胤禛答應地這麼容易。
胤禛苦笑道：“你說得對，我是博了她不少同情，是我需要她，可如今的她已經不需要我了。出去以後，好好找個適合養病的宅院，生活上若有什麼過不去的，還可以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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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驚鵲點頭，應了下來，對胤禛保證道：“四爺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明月。”
胤禛扯了扯脣：“我知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