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明月坐在胤禛的牀前的地上，看着下人把胤禛的衣服解開，露出一個烏青的腳印，好奇地伸手戳了戳。
很疼，但胤禛忍不住笑了起來。
“咦？”宋時明月再戳，胤禛就又笑了，她高興起來，拍着手笑。
“咱們兩個放風箏去吧？”宋時明月興致勃勃地提議。
胤禛道：“等我好了陪你去。”
宋時明月又問：“你見過飛機嗎？”
胤禛搖頭：“沒有見過。”
“飛機是一種很大的鳥，它的肚子裏可以坐很多的人！”宋時明月手舞足蹈的跟他講。
胤禛猜到是她那個時代有的東西，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聽她講。
兩個人在房間裏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各自聊着，胤禛永遠也接不上宋時明月的話，但始終都是笑着的。
只是笑着笑着，轉過臉去又差點兒潸然淚下。
若宋時明月有意識知道自己如今是個瘋子，恐怕只會覺得屈辱吧。
“你哭什麼？”宋時明月奇怪地問道。
胤禛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對不起啊，沒有保護好你。”
“我纔不要你保護，你知道嗎？我有幾千萬人喜歡我呢！”
“真厲害。”胤禛不知道她說的哪裏話，也想象不到幾百年後身爲一個明星，被幾千萬人喜歡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大夫來了！”
好巧不巧，胤祺請的大夫正是趙方徠，趙方徠一進來，撲通一聲跪下來：“草民有罪，學藝不精，害死了小格格，是罪該萬死啊。”
李驚鵲眼神閃了閃，知道這種事情不好說，趕緊道：“你趕緊給四爺和明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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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方徠的方子是沒有問題的，李驚鵲吃了藥瘟疫就好了，星兒的死另有他因，只是內宅之事無法說，只能讓趙方徠背上這份愧疚了。
趙方徠上前，先對胤禛道：“四爺……”
“先給側福晉看。”
趙方徠點頭，伸手想去搭宋時明月的脈，被宋時明月狠狠地撓了一下：“撓死你，撓死你！”
“哎！”李驚鵲上前制止，宋時明月也拍了她一巴掌，氣勢洶洶地瞪着她。
胤禛揉了揉宋時明月的腦袋：“聽話，把手遞給他，一會兒給你糖喫。”
“糖？”
宋時明月一下子安生了，老老實實地伸手。
李驚鵲揉着被宋時明月拍疼的手背，苦笑道：“她只聽您的話。都瘋了，還認得四爺您呢。”
趙方徠把了宋時明月的脈，道：“側福晉是急火攻心，又驚又怒，悲傷之至，淤氣在心，才導致行爲瘋傻，不肯認得那些讓她感到傷心難過的事兒。”
衆人都沉默下來，甚至沒有人敢問起她什麼時候能想起來。
或許對宋時明月來說，忘記，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她還會想起來嗎？”最終還是李驚鵲開口，反而是怕她想起來。
趙方徠沒聽出來，只當是他們盼着宋時明月想起來：“或許會，也或許不會。只是側福晉如今精神脆弱，一定要小心靜養。”
衆人應下來，趙方徠又給胤禛看診，胤禛受了點兒內傷，也需要臥牀靜養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