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正一步步落入四皇子的佈局之中……”
百里延面色凝重,顯然對局勢感到擔憂。隨着百里燁安插更多棋子,對他而言形勢愈發不利。
“那位女子也來參加了嗎?”葉紜姿輕聲問道。
百里延瞥了她一眼:“你爲何關心這個?”
“只是好奇,想看看那位傳說中美豔動人的容妃究竟長什麼樣……”
聽罷此言,百里延露出一絲鄙夷:“我看一點也不像。她怎能與容妃相比?不過是外貌有些相似罷了。父皇大概是被矇蔽了雙眼。”
葉紜姿第一次見到百里延如此維護某個人,心想容妃不僅容貌出衆,性格和舉止想必也令人難忘,否則不會至今仍有人對她念念不忘。
順着百里延所指的方向望去,葉紜姿的好奇心瞬間被吸引。當她看到那名女子時,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女子身着雪白長裙,身形纖細,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她低垂着眼簾,靜靜地站在那裏,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葉紜姿猛地一愣,“是她?”
“你認識?”身旁的人問。
葉紜姿有着驚人的記憶力,只要見過一面,即便對方改頭換面也逃不過她的雙眼。就像穆嫣,無論是男裝還是宮女裝扮,都能被她一眼認出。而眼前的這位女子,正是之前戴着面紗匆匆經過帳篷前的那位。
女子似乎察覺到了目光,擡眼與葉紜姿對視。就在這一刻,女子微微一頓,臉上卻依舊平靜如水,毫無波瀾。然而,葉紜姿的心中卻泛起了疑惑:那雙眼睛似曾相識,但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這位女子容貌絕美,肌膚細膩,五官精緻得彷彿精心雕琢。儘管如此,葉紜姿確信自己從未見過此人,可內心深處卻涌動着一股莫名的不安……
女子輕笑一聲,隨即低下了頭。突然間,葉紜姿整個人僵住了,心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那是葉子如!即便面容全非,但她的眼睛沒有變,正是這雙熟悉的眼眸讓葉紜姿確認了身份。
“你怎麼了?”百里延見狀問道,他注意到葉紜姿臉色慘白,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你認識她嗎?”他又望向那位宛如容妃般的女子。
葉紜姿心跳加速,思緒紛亂。沈聿銘明明告訴她葉子如已經不在人世,可現在她竟然以一副全新的面貌出現在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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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葉紜姿才勉強鎮定下來。“我……沒事。”她搖了搖頭,“只是沒想到世上竟有這般美貌之人。”
她隨意地搪塞過去,不想引起更多懷疑。至於如何確定那女子的身份,還需要另想辦法。
“美貌?”百里延嘀咕道,“在我看來,她連容妃的一半都比不上。”
隨着祈福儀式結束,葉紜姿回到了自己的帳篷。關於葉子如的事情一直縈繞在她心頭,讓她無心留意周圍的一切。直到走到沈司晏的帳篷旁時,她停下了腳步。帳篷緊閉着,裏面空無一人,但她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沈司晏……她輕聲念着這個名字。
忽然,一個念頭閃過,她的眼裏閃現出一絲光亮。她快步走向不遠處的一個帳篷。
“陶大夫。”她掀開帳篷簾子,走了進去。儘管沈司晏已經離開了好些日子,但陶其銘還在這裏忙碌。他正專注地處理着手中的草藥,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渾然不覺。
“哦,是葉姑娘啊。”聽到聲音,陶其銘擡起頭來,放下手中的工作,臉上浮現出親切的笑容。在不多的幾位親近之人中,除了沈司晏,就數葉姑娘了。她曾慷慨地將整個藥鋪送給他,讓他能夠自由取用所需藥材,這極大地幫助了他的研究。最近,正是得益於這些珍貴的藥材,他成功研製出了一些奇妙的新藥。
“我來找你有事。”葉紜姿直截了當地說。
“找我?”陶其銘有些意外,臉頰微微泛紅,“如果讓司晏知道了,恐怕會……”他記得很清楚,上次只是與葉紜姿稍微靠近了些,沈司晏便差點毀了他的藥園。
葉紜姿神情嚴肅起來:“陶大夫,請幫我爲一個人診脈。”
“診脈?”陶其銘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立刻認真起來。
……
一座裝飾華麗的帳篷內,一位美麗的女子站起身,兩名宮女緊隨其後。女子轉身說道:“我想獨自散散步,你們不必跟着。”
宮女們恭敬地行禮,目送她離開。
走出帳篷,女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寒冷的空氣令她頭腦清醒。不經意間,她的目光落在遠處的一頂帳篷上——那是四皇子所在之處。但她並沒有前往那裏,而是選擇了向人跡罕至的後山小徑走去。
走在這條小路上,她的步伐逐漸放緩。
突然,一陣細微的樹枝折斷聲打破了寧靜。女子停下腳步,轉過身去,似乎在等待什麼人的出現。
當她看見身後的人時,原本放鬆的表情變得謹慎起來,隱藏起了所有的情緒。
“容小姐。”葉紜姿走近,微笑着點頭致意。
面對葉紜姿,這位女子顯得有些困惑:“我們認識嗎?”
“當然。”葉紜姿肯定地說,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感受到對方眼神中的穿透力,女子不禁握緊了自己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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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皇帝救了一位騎着雪鹿出現在後山的女子,被認爲是吉祥之兆。”葉紜姿語氣平靜地講述,讓人難以捉摸她的真實想法。
女子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迴應:“原來是這樣。”
“容小姐爲何會獨自一人來到這裏呢?”葉紜姿問道。
女子緊緊攥着衣袖,低聲說道:“胸口憋悶,想出來透透氣……”
空氣彷彿凝固了,兩人沉默不語。
突然,一陣微風拂過,夾雜着淡淡的花香,讓人分辨不出是梅花還是其他什麼。就在這一刻,女子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身體漸漸無力,最終她失去了知覺。
葉紜姿迅速上前扶住了她,讓她靠在樹幹上,目光深邃地注視着昏迷中的女子。
“葉子如,是你嗎?”
女子雙眼緊閉,沒有迴應。
葉紜姿站起身來,平靜地說:“陶大夫,可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