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一聲四爺,也是高攀了
沒有人敢搭腔。
現場陷入了一種詭譎的寂靜當中。
南景深仍舊是那樣波瀾不興的模樣,眉間冷峻,“趁我不在欺負我老婆,你們的膽子,倒是越發的大了。”
蕭靜婷突然大驚,臉色頃刻間煞白,當即虛顫著想要辯解,“四叔,我們沒有欺負她,是她在這裡為難我們……”
“你當我瞎?”
南景深毫不客氣的反問一句,眼尾眯她一眼,“我有沒有說過,叫我四叔,你還不夠格?”
蕭靜婷心虛得低下頭去,兩條腿嚇得瑟瑟發抖,險些就快要站立不住,“四爺……”
南景深似笑非笑的睞她一眼,沉冷的五官上是一貫的清冷,尤其是一雙凜冽的眼睛,讓人在他面前造次也不敢,他沒有接蕭靜婷的話,就這麽故意的晾著,對這聲帶著懼怕的討好稱呼,並沒有承應。
或許,就連稱呼他一聲“四爺”,也是高攀了的。
眼見自己的女兒受委屈,白宛茹腔都不敢開,誰讓對方是惹不起的人呢,只好將蕭靜婷往身後拽了一把,想要護住她,誰成想,蕭靜婷像是被嚇傻了,被白宛茹的手一拽,居然就那麽跪下了,把白宛茹給嚇得,也心疼得很,趕緊把女兒扶起來,隨即給蕭振海使了個眼色。
他們一家三口,蕭振海算是能說得上話的人,他是一家之主,也是南景深的老丈人。
接收到妻子的眼神後,蕭振海立馬會意,心知強要股份的事情,肯定已經捅到南景深這裡去了,目前唯一的辦法,便是賭。
賭蕭意意的打算。
蕭振海呵呵笑了兩聲,“誤會,都是誤會,你們都是才下車的吧,應該也累了,我讓廚房多做幾道菜,今天一早,我就讓家裡的傭人去買了大蝦,意意喜歡吃,我讓多做一點,大家先坐下來吃飯吧,有什麽話,我們飯桌上再說好吧。”
說著話,蕭振海親自動手拉開了三張椅子。
想他蕭氏的總裁,蕭家的大家長,這會兒卻要放低姿態去伺候他人,還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換做平時的脾氣,早就爆發了,今兒卻不得不忍著。
然而,即便是他討好的姿態做得足夠了,意意和南景深,以及關逸雲也沒有要過去用餐的打算,這兩個男人就像松柏一樣挺立著,一點屈尊降貴的打算都沒有。
南景深冷眼瞧著,黑眸銳利如鷹,眉心間隱隱起伏,不冷不淡的瞧了蕭振海一眼,“是你逼著意意來問我要華瑞的股份?”
蕭振海身形一震,一張老臉,頓時刷白,頓了頓後,他兩手相互搓著,強行堆出一張笑臉來,“是這樣的……這事說來話長,景深,你看我們要不要坐著……”
後半截沒能說出口的話,被顧衍一聲輕咳給打斷了,“抱歉,我們四爺不喜歡外人這麽稱呼他,會讓他的名字顯得很掉價。”
這話,是一點面子都沒給。
哪怕對方是老丈人,在南景深眼裡,也只不過是看成與他妻子同一個姓的人罷了。
外人兩個字,將界限劃分得清清楚楚。
蕭振海臉上青黃不接,刹那間變化得很是可笑,他嘴唇鼓了鼓,掙扎了半響,也沒好意思把那聲“四爺”叫出口。
那是對上位者的尊稱,只要是開口叫了,就會把自己放在很低的地位上,再怎麽說,他也是蕭意意的爸爸,是他南景深也該稱呼一聲“爸爸”的人。
南景深可絲毫沒有在意蕭振海究竟是怎麽想的,換句話說,在場的所有人,他都不在意,此時的他,顯然是動了怒氣的,若不是懷裡還護著這個小東西,他會毫無保留的將不怒自威的氣場震懾出來,卻因為顧忌著她而稍微的斂了斂。
“既然你覺得說來話長,那我們就長話短說,顧衍。”
南景深輕側了一眼,顧衍不緊不慢的從手裡捧著的文件袋裡抽出一張紙來,遞到蕭振海的手上。
“這是法院的傳單,現在我們控告你蕭振海,以及你的妻子白宛茹,女兒蕭靜婷恐嚇,威脅,以及親佔他人財產等等罪名,開庭時間為後天上午十點。”
蕭振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心下已經震驚得所有想法都沒有了,他竟是雙手捧著傳單的,隱隱的帶著一股敬畏,白宛茹和蕭靜婷同時湊上來看,三人驚駭得有種從骨子裡震顫的感覺。
待手心裡一空,蕭振海才恍惚回神,到此時,他已經不敢有一分一毫的僥幸,謹慎小心的想要從南景深這裡探出點什麽來,“四爺,這是開玩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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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景深面無表情,他已經脫下了西裝外套,被顧衍拿在了手上,而他白色的襯衫和意意貼在他心口上的小臉兒膚色是一致的。
小東西儼然是嚇壞了的,在他來之前,她正繃著精神和蕭家的三人周旋著,直到到他懷裡之後,才隱約的有些放松下來,不過臉兒仍舊是慘白慘白的,讓他看著,很是心疼。
男人慣常夾煙的食指和中指指縫間,挑了一縷意意的頭髮絲,正在耐心的梳理著,他抬著頭,高挺的眉弓下,那雙過分寒冽的眸子直逼而來,看得蕭振海節節潰敗。
然而,男人卻只是斂著一口輕漫的語氣,醇厚的嗓音不疾不徐,“蕭先生,金海灣是否是你妻子遺囑裡清楚明白的寫著,到我太太蕭意意十八歲時,便要給她的?”
蕭振海眼神發虛,不敢否認,在南景深這等男人面前,否認便是自掘墳墓。
“是……”
“我國刑法第二百七十條,將代為保管的他人財物非法佔有,數額較大,拒不退還的,處兩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罰金,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處兩年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
南景深好整以暇的把玩著意意的發絲,語氣清幽散漫,彷彿只是在說著天氣如何如何的家常話,口吻甚至算得上是親切。
“我覺得五年也太短,現在我心情很不好,怒氣再延伸一些,把你們三個人丟進去一輩子,也是可以的。”
“哐當”一聲巨響。
蕭振海扶椅子的手沒能落穩,椅子被推倒在地,他身子一個趔趄,在摔倒之前堵住了餐桌邊角,劇烈顫抖著的五官已經沒了正行,眼神驚悚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