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你說咱倆什麼關係
師離淵也是真沒想到,斷魂鈴被搖響,他匆匆趕來後,看到的竟是夜溫言在洗澡。
他還以爲這姑娘是遇到了多麼緊急要命的事情,結果就是在浴桶裏滑了一下?
眼瞅着夜溫言咕咚咕咚沉到水裏,他十分無奈,只好伸出手,拼着打溼半條袖子,將人從水裏給撈了起來。
夜溫言都懵了,瞪着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師離淵,老半天才說出話來:“我不是故意的,我滑了一下,正好手裏捏着花,就把那鈴鐺給震響了。這是個誤會,所以你快回去吧!”
“回去?”
“嗯,趕緊回去,立刻馬上!”師離淵覺得自己被耍了,氣得一鬆手,撲通一聲又把人給扔回水裏去了。
夜溫言急眼了,撲騰着掙扎幾下,一露頭就破口大罵:“你神經病啊!”
守在門外的香冬終於聽到動靜,拍着門問:“小姐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夜溫言隨口應了句:“小姐沒事!”
師離淵手臂揮動,一道隔音障施了出去,這才問她:“什麼叫神經病?本尊活了四百多年,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的女子。”
“那你現在不就見着了!”她像只炸了毛的小獅子,齜牙咧嘴地表達自己的不滿,“我到底怎麼樣了?我哪處招惹到你了?對,今晚是我不小心搖動的這個鈴,可我也第一時間跟你道歉了,你至於就把我往水裏扔?行,如果剛剛的道歉不夠,我就再道一次。對不起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好了我道完了,你趕緊給我滾蛋行嗎?我在洗澡,你一個大男人在這兒實在是不方便啊啊啊啊啊!”
師離淵站在原地琢磨了一會兒,再瞅瞅水裏這姑娘懊惱的樣子,似乎也沒那麼生氣了,甚至還跟她論起來:“是你叫了本尊來,現在又叫本尊走。夜四小姐,你覺得這話說得通嗎?”
“說不通嗎?”她有點兒沮喪,“我都給你解釋過了,我不是故意的。”
“嗯。”他點點頭,“確實不是故意的,但我來都來了,你好歹請我喝盞茶,不至於就這麼幹巴巴的直接趕人。”
她拍水嘆氣,知道今日這事兒不太可能善了了,於是指指屏風外頭,“茶沒有,桌上只有清水,你要喝就自己倒。”說完,身子往水裏沉了沉,“趕緊去喝水吧,別盯着我看,流氓!”
話是這麼說,可一雙眼睛還是背叛了她,特別不爭氣地又盯着那人看了好幾眼。
剛要轉身去倒水的人停下腳步,俯下身來看她,“我流氓?夜四小姐,你我二人誰更流氓,你心裏當真沒有數?”
“我有什麼數?”她又不幹了,“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說咱倆誰流氓?要不你出去問問,就你我之間,別人會覺得誰更流氓?”
“你,他們一定會覺得是你。”師離淵肯定地答,答完又往水裏瞅了一眼,然後直起身,“罷了,本尊去倒水,你實在也是沒什麼好看的。”
她低頭,想要反駁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這夜四小姐才十五歲,根本不是女子人生最輝煌的年紀,生長髮育確實不是很好。
她有點兒鬱悶,“等我長大了會好的。”
“那本尊就等你長大了再看。”
“滾!”她隔着屏風開罵,“那天在城外真是看走了眼,要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就應該配合那幾個黑衣人,把你給作掉!”“我是哪樣的人?”他端着水,還拉了把椅子坐到浴桶邊上,“夜四小姐可能對本尊有有些誤會。”
夜溫言趕緊搖頭,“不不不,真沒有誤會,你不要覺得我曾以爲你是正人君子,真沒有。畢竟沒聽說過哪家的正人君子能去偏僻巷子撲倒一個姑娘的。”
“嗯,也沒聽說過哪戶正經人家的姑娘,能在被一個男人壓住之時還垂涎男人美色的。”
“我哪有?”
“我都看見你流口水了。”
夜溫言磨牙,“既然這樣想我,那我不如把這個事再坐實一番。怎麼樣師離淵,你要不要試試什麼叫垂涎?”她從水裏伸出手臂,“來來來,別害羞。”
“好啊!”他擱下茶盞俯身過來,交錯過她的手臂,環上她纖瘦的肩。夜溫言忽然就有點兒慫了,明明是她張羅的,可這男人一主動她卻心發虛。
只覺面前這一片楓紅色有些晃眼,下意識就往水裏鑽,卻被他又給撈了回來。
“反悔了?”
她咬咬牙,“沒有。師離淵,這回可是你主動的,所以一切後果請你自負!”
話說完,人猛地往前一湊,冰涼的脣覆蓋上去,輕柔輾轉,努力又認真。
他聞到花香撲鼻,驚得那隔音障都顫了幾顫。
終於分開時,她有些喘,耳朵根子燙得厲害。可也只是感覺上燙得厲害,實際還是冰涼冰涼沒有溫度。
習慣性地又要往水裏鑽,他手腕用力,承了她一下,語氣也不再刻薄,“是不是水涼了?你身上怎的這樣冷?”說話時,嘴脣還抿了一下,只覺剛剛那個吻來得突然又詭異,明明這小姑娘整個人都泡在熱水裏,水還冒着熱氣呢,可是嘴脣卻一片冰涼。就像那日在喜轎裏,他摔下去時挨着她的臉頰,也是一樣的冰冷。
他那時以爲是環境所致,天冷凍的,可眼下看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她就是涼,沒有體溫,就像個活死人。
“怎麼回事?”他把手從她肩頭移開,捏捏手臂,再捧起臉頰,又撫上後背。所到之處無一例外,都是冰涼,甚至那種涼都拔低了水的溫度,升騰起來的熱氣也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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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溫言從窘迫中緩合過來,結果才一緩過來就發現師離淵正在對她上下其手,這會兒都伸到水底下摸到她後腰了。
她徹底怒了——“流氓你幹什麼?你把手給我撒開!”
浴桶裏的人撲騰撲騰的,濺了一地的水。師離淵無奈了,只好把手擡起來,“我沒有佔你便宜的意思,就是覺得你身上冷,想……”想什麼?想給她暖合暖合?想試試看是不是任何地方都冷?好像怎麼說都不對勁。
於是只好把手收回來,重新坐回椅子上,“夜溫言,告訴我,你的身體出了什麼事?”
她扒在桶沿兒上,就露出半個小腦袋,特別心虛,“沒,沒出什麼事。”
“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也是沒出什麼事!”她一着急就想往起站,師離淵迅速擡起袖子,把眼睛給遮上了。夜溫言又縮了回來,“就是沒出什麼事,而且就算出事了也用不着你管,你是我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