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發話,大家都不敢再多言,這是兩個極端,疼老婆的男人,看到老婆爲他們生小孩痛得撕心裂肺,在以後日子裏,只會更加愛惜自己妻子,反之,有些懦弱無能愛自己的男人,便會嫌棄妻子。
至少從司老爺子身上看,都是前者。
不過,他們都不關心這個,最關心的還是生兒生女,什麼時候能生。
關於言默是三胞胎的消息,在司家除了爲數不多的人知道,其他人都不清楚,都以爲只是言默肚子比平常孕婦大一些,這種現象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家魏,你去通知一下你親家,生孩子這是大事,孃家人在默丫頭也放心些。”司老爺子吩咐。
司家魏一拍後腦勺,趕忙應下退了出去打電話。
時間在焦急中一點點流逝。
一個小時後,手術室的大門被打開,大家一喜,還沒等上去問,手術室大門再次被關上,門口只站着被醫生拖出來的司澤。
老爺子帶着一衆人,趕忙上去緊張詢問:“怎麼樣了?默丫頭還好嗎?孩子出生了嗎?”
司澤轉頭,看着還在亮着燈的手術室,他眉頭解不開,緩緩道出醫生告知他的情況:“默默,不是屬於正常生產,可能需要手術,孩子不足月,生出來可能要住保溫箱。”
老爺子沒有猶豫:“那就剖腹產呀!要住保溫箱就住,我們家也不是沒有這個條件。”
司澤也知道,可最讓他爲難的是,言默想自己生,不想剖腹產,所以,還在裏面嘗試。
在他們淡話之間,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楊醫生拿着手術同意書出來,遞給司澤:
“不行,言小姐現在全身都是軟的,必須手術,不然大人小孩都有危險。”
司澤一驚,不敢遲疑,立刻在手術同意書上籤上自己的名字,遞給楊醫生,楊醫生迅速接過,再次進入手術室裏。
好在,司家一切備的齊全,即使言默一直堅持說要順產,老爺子也請來了最著名的麻醉師,以及其他手術室需要的一切人和物。
得到這樣一個讓人緊張的消息,所有人生怕觸及老爺子黴頭,知趣的都撒開,也只有唐萍兩夫妻和司老爺子還站在司澤身旁。
東方小說 https://vegforce.com/
“澤兒,今天你們去了哪裏?爲什麼突然間就要生了?”唐萍突然問出一直被忽略的問題。
明明昨天才做過的檢查,一切正常,突然就要生了,怎麼都覺得是在外面發生了什麼,引起的早產。
司老爺子看向自家孫子,不分青紅皁白就是楊起柺杖就往司澤身上打。
“爸,你先讓澤兒先說。”唐萍阻止。
這次,司老爺子倒是聽話,放下揚起的柺杖,厲聲催促:
“臭小子,快說。”
說起這個,司澤也納悶,他仔仔細細回來,從出去到回來整個過程,確實沒有出什麼事情,他還沒有糊塗到有人在他跟前動手腳都不知道,也不可能是摔倒什麼的,他幾乎是寸步不離守在她身邊的。
司澤想不通,也將整個過程敘述給家人,大家自然也發現不了什麼異常。
不過,老爺子還是不放心,對阿關吩咐道:“你去店裏查查。”
“是,老爺。”阿關應聲,立刻退了出去。
頓時,手術室外誰也沒有再說話,在這種焦急而緊張氣氛等待中,一直維持到下半夜,手術室的燈才熄滅。
所有人唰的站了起來,衝到手術室門口。
在大家期待目光下,手術室門才緩緩從裏面打開,言默躺在病牀上被推了出來。
司澤一把衝到牀上,抓住言默小手,瞬間微紅了眼,滿臉心疼。
當醫生說孩子安全,已經放入保溫箱時,所有人在第一時間都往保溫室跑去。
只有他依舊沒有動,彷彿沒有聽到一般,跟着醫生護士將她推進一開始就準備好的房間。
楊醫生又跟他交代手術注意事項,刨腹產尤其第一晚上,是有可能大出血的,以及高燒之類的,是特別危險的,做爲家屬要特別留意。
“好。”司澤一一記下。
在醫生走後,他在牀邊坐下,抓起她的小手包裹住在他大手裏,看這牀上蒼白如紙的言默,心裏說出的滋味,不自覺再次紅了眼,在這一刻,有種感受在心中蔓延,她是他的全部,他只要她好好的就好,什麼孩子什麼爺爺願意都不及她的蹦蹦跳跳開心快樂陪在他身邊萬分之一。
也在這是時,麻藥勁慢慢散去,言默從昏迷中悠悠醒來,她緩慢睜開雙眼,四目相對,兩人眼裏都只有彼此,他們都是對方的世界。
言默眼底漸漸浮現一抹笑意,就在剛纔在手術檯上,那一刻,她腦中全是他,遺憾沒有和他看過大好山川,遺憾沒有好好陪過他,遺憾她在生活中都是他在遷就她,而她很少去滿足他的意願。
同時,還有滿滿恐懼,她恐懼如果自己下不來,他被別人搶走了怎麼辦,一想到他會抱着別人的女人,逼着她的孩子,叫別的女人叫媽,她是發狂,想着咬着牙都必須要撐下來。
現在終於過來了,她才發現原來在她心中,他的重要已經超過一切。
“默默,還好嗎?痛不通?”司澤親親被他包裹住的小手,溫柔似水般輕聲細語問道。
“痛。”言默唰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這不是她想哭,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在他面前,她不自覺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司澤心痛不已,平時在任何場合都鎮定自如的男人,在這一刻的他,手足無措,不知道往哪裏放,他想抱住安慰她,可是不敢觸碰她,怕弄傷她,就這樣看着,又幹着急,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他笨拙的哄道:“默默,不痛了,很快就不痛了的。”
見到他這副緊張模樣,言默心裏好受點,她困難的環視房間一圈,並沒有看到自己孩子,奇怪問道:“孩子呢?”
“在保溫室。”司澤注視着老婆,伸出手替她將臉頰上的溼發,別在耳後。